“经”堪称战国诸子治学圭臬 与“典”相比,作为典籍的“经”出现较晚,最早见于《庄子·天运》篇:“孔子谓老聃曰: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此外,同书《天下》篇曾提及“墨经”,《荀子·解蔽》征引过“道经”。甲骨卜辞中尚未发现“经”字,西周金文中有“巠”字。郭沫若先生认为:“余意‘巠’盖‘经’之初字也,观其字形,均象织丝之纵线形。从糸作之经,字之稍后起者也。”《说文解字》云:“经,织也。从糸、巠声。”清代文字训诂学家、经学家段玉裁注:“经,织从(同纵——引者注)丝也……织之从丝谓之经,必先有经而后有纬,是故三纲五常六艺谓之天地之常经。”可见,“经”的本义与纺织有关。我国的纺织技术大约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织布的基本步骤是先固定纵向的经线,再以横向的纬线在经线间穿梭。 学派内部分化现象是战国时期学术繁荣的反映。以儒家而言,孔子身后的七十弟子及其后学皆传习诗、书、礼、乐、易、春秋等“六艺”,由于各自观点不同,进而形成了不同流派。对儒家各流派来说,“六艺”是恒常不变的经典,如同纺织时的经线一样,于是,战国时期,“六艺”便有了“六经”之称,此处的“经”使用的是其引申义,即恒常。 “六艺”何以被称为“经”,陈恩林认为:一是孔子所创儒学成为战国时期的显学,孔子的地位日趋提高;二是在儒学中产生了专门解释“六艺”的“传”。此言可谓一语中的。以《春秋》为例,战国时期有左氏传、公羊传、谷梁传、邹氏传、夹氏传。对于这些“传”的作者而言,作为“经”的《春秋》是他们阐发、解说的对象,是恒常不变的经典。故此,《庄子·天运》篇将《春秋》列为“六经”之一。同书《齐物论》还提到“春秋经世先王之志”,古来学者对该句的句读多有异议,其实应标点为“春秋经、世、先王之志”,是三种不同的典籍,而“春秋经”正位列其中。 墨家经历了类似情况,《庄子·天下》篇云:“相里勤之弟子,五侯之徒,南方之墨者苦获、已齿、邓陵子之属 ,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墨子死后,墨家也经历了学派分化,相里勤、苦获、已齿、邓陵子等墨家弟子观点各异,且相互攻讦,但皆奉《墨经》为宗进行阐发,此为战国时因学派分化而产生“经”、“传”之又一证据。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