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讲述经历成为谋生手段,真实与否就不再重要,因为无人会追究神话是不是真的,各人都从神话中获得自己想要的。 借古喻今的道具 1933年是“赛金花热”的一年,在“一•二八”后“不抵抗”的低压中,借古喻今成为一种时髦,然而更多的只是单纯的商业目的。如北京的哈尔飞戏院演赛金花的戏,在报上大打广告,宣传有赛氏本人上台演讲,但因她喉咙痛请人代讲,还引起观众哗然。再如南京大世界的老板请她去表演,每月五百元酬劳等等,让人看到炒作心理的古今大同。 更有许多人预备将她搬上舞台。如张竞生与明星电影公司接洽拍庚子年间的赛金花,胡蝶要约她上电影(赛金花表示:我极愿上镜头),一系列活动以夏衍的《赛金花》在金城大戏院公演达到高潮。 虽然夏衍表示“我就想以揭露汉奸丑态,唤起大众注意,‘国境以内的国防’为主题,将那些在这危城里面活跃着的人们的面目,假托在庚子事变前后的人物里面,而写作一个讽喻性质的剧本”,然而关于是否美化了赛金花,赛金花究竟是爱国女英雄还是卖国女汉奸,剧本是否侮辱了中国人,要不要“国防文学”……左翼与右翼内外都吵作一团,最终以张道藩往舞台上扔了一个茶杯,而后禁演了结。 这一些事情她全都不知道,赛金花从来没有看到过舞台上的自己,这一年她凄凉地死在肮脏的小屋子里,唯有破被一条。 1934年《申报》记者采访赛金花,失望地发现她“甚且并不知道国家为何物,更无论爱国与否矣”,“今日之赛,不但不聪明,甚至说话毫无条理,使人有疑为神经病者之感”。或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却是不被需要的真面目。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