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中国通史研究著作已经出过多个版本,比如最为人们熟知的《剑桥中国史》,日本学者撰写的讲谈社《中国的历史》等等。与之相比,这套《哈佛中国史》最大的特点在哪里? 首先,最明显的当然是体量不同。《剑桥中国史》卷帙浩繁、内容专深,已有皇皇16卷,并且至今也没有全部完成。讲谈社《中国的历史》也有12卷,中译本出了10卷。《哈佛中国史》则是6卷本。 另外,《剑桥中国史》是由多位作者合力撰写一卷,讲谈社《中国的历史》与《哈佛中国史》都是每卷由一位学者独立完成,因此语言、文风更活泼,更流畅,更适合普通读者。 其次,选取的历史起止点不同。《剑桥中国史》从秦汉写起,直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全覆盖”式的,但也有人诟病——中国的历史,哪儿能从秦汉开始算起呢?讲谈社《中国的历史》就是从神话时代写起的。近二三十年来,中国学界也有一种不断将历史向上追溯的潮流,比如从官方推动的“夏商周断代工程”“文明探源工程”,到近年由于考古发掘而重新认识“最初的中国”。 然而,越追越早的历史也碰到一个理论与方法的瓶颈,那就是——原本“满天星斗”的邦国,什么时候才可以算内在同一的“中国”?在什么样的历史形态下,那片广袤区域才有了一个“中国”共识?《哈佛中国史》上起秦汉、下至清代,写“帝制中国”的历史,聪明地避免了有关何为“最初的中国”这样的争论。 欧美学者更习惯于专题研究,对撰写上下通贯、包罗万象的通史,向来抱持谨慎态度,特别是这半个世纪以来,欧美中国学界撰写系统的中国通史并不多。这套6卷本通史,或许可以较为全面地呈现近年来欧美学者对中国历史的认识。 普通读者或许不解:通史著作有一套经典、好读的就够了,为什么还要不断编写中国历史呢? 那是因为,观察历史的立场、角度和方法是变动与多元的,因此,历史著作也需要不断更新。 比如20世纪以来,研究中国历史的现代史学,不仅增加了“古今”“东西”“中外”等分析框架,也用进化的观念代替循环的观念,以平民的历史代替帝王的历史,在文献之外增加了考古发掘与田野调查,对历史资料进行了客观的审视和严格的批判。 但到了21世纪,又出现了五花八门的新观念、新角度、新方法:本质与建构、想象与叙述、后殖民与后现代、国别与区域、物质与文化、疾病与性别……这使得“中国”与“历史”不得不被拿出来重新认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