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最近十几年,国内学者开始重视“海外汉籍” 《文化广场》:可否请您介绍一下,这些年来您是如何搜集和整理燕行文献的?目前国内对燕行文献的数量掌握程度如何? 葛兆光:这些文献的使用,也许很早就有人做过了,但是,为什么没有引起学术界特别重大的变化?我想,也许就是刚才讲的,一直还没有新的概念工具和问题意识,只是中国文献外的“补充史料”。最近这十几年来,国内不少学者重视“海外汉籍”,虽然他们并不特意区分海外留存的中国书籍和海外撰写的汉文文献,但无疑也推动了国内对这方面史料的重视,而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提倡“从周边看中国”这个研究方向,注重收集、整理和出版海外撰写的汉文文献,强调这是“异域之眼”,可以用来当做另一个立场、另一个角度,重新理解、观察东亚和中国,所以,这些文献逐渐被学界关注。近几年来,我们又把燕行文献的范围扩大,不止是李朝朝鲜,也包括日本、琉球和安南各种观察中国的记录。所以,出版了《越南汉文燕行文献集成》二十五册、《韩国所藏燕行文献选编》三十册,凡是东亚诸国出使或到访中国的记录,我们都把它算成“燕行文献”。可是,这还是不够呀,异域之眼,还得有更多只眼睛才行,所以最近又要出版《朝鲜通信使文献选编》五册十八种,顺便说明一下,虽然这是朝鲜出使日本的记录,不是直接到访中国的记录,但这里处处涉及中国,我就说,中国在这些文献中是“不在场的在场者”,在这里面呈现了东亚各国的“文化比赛”,从这里面也可以看看明清中国,也应该给它整理和出版。 目前,国内这方面的整理、研究和出版已经相当开展了,在《想象异域》这本书后面有一篇附录,介绍中国学术界对于燕行文献的研究,这是我2012年在韩国首尔大学外交系的主题演讲,说得也许并不是很全面,但你从这篇演讲中也可以看到,中国在这方面已经并不落后了,虽然还有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但是进步很大。 《文化广场》:对于您本人而言,您在阅读研究这些燕行文献有怎样的困难吗?有没有语言上的理解障碍? 葛兆光:之所以我觉得中国学者应该在这方面大有可为,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些朝鲜、日本、越南人用传统汉文撰写的文献,中国学者的阅读障碍很少,甚至比日、韩、越的学者更容易。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