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赋人权论反击封建专制 除了进化论,严复还从法国卢梭那里借来了“天赋人权”论,提倡民主、自由、平等、博爱,认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富强的另一个根本原因是“以自由为体,以民主为用”。他运用这些理论武器,猛烈批判了封建思想和意识形态,反对中国的封建君主专制和封建君权,倡导变法维新,对中国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意义非同寻常。 严复利用“天赋人权”论主要抨击的是封建“君权神授”,进而极力张扬人的自由和权利的天赋,认为君主或任何政府均不能用神的名义剥夺人民的自由和权利。他指出:“夫自由一言,真中国历代古圣贤之所深畏,而未尝立以为教者也。”由此,他愤怒地揭穿了封建专制主义“牢笼天下”、扼杀人的自由的罪恶嘴脸,指出正是封建专制造成了“民智因之以日窳,民力因之以日衰”。同时,他反复宣传西方资产阶级的自由思想,指出:“彼西人之言曰惟天生民,各具赋畀,得自由者乃为全受。故人人各得自由,国国各得自由,第令毋相侵损而已。侵人自由者,斯为逆天理,贼人道。其杀人伤人及盗饰人财物,皆侵人自由之极致也。故侵人自由,虽国君不能。而其刑禁章条,要皆为此设耳。”严复大声呼吁:“民之自由,天之所畀”,即自由是天赋的,君主和人民只有一种契约关系,君、臣、刑、名都是为了“卫民”才产生的,“斯民也,固斯天下之真主也”,即百姓才是国家的主人,“主权在民”,并明确提出“自由为体,民主为用”的发展民力、民智和民德的观点,强调了吸取西方科学和民主精神的重要性。不过,严复在具体分析中国社会现实问题时,却从进化论倒退到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庸俗进化论,从天赋人权论转向“开民智”的社会改良论,表现出维新派向封建主义妥协的倾向。 进入20世纪,大量《民约论》新译本和鼓吹天赋人权观念的著作问世,从而在20世纪初掀起了“卢梭热”。1902年,杨廷栋在日译本的基础上重新翻译《民约论》;梁启超发表《卢梭学案》,大力提倡卢梭的思想,指出自由是人的基本权利,没有自由,便谈不上什么责任或义务,并强调自由是人的道德之本,提出:“人若无此权,则善恶皆非己出,是人而非人也。”他还在《国家思想变迁异同论》一文中阐述了中国旧思想与欧洲新思想的差异:中国是“一、国家及人民,皆为君主而立者也。故君主为国家之主体。二、国家与人民全然分离,国家者死物也,私物也,可以一人独有之。其得之也,以强权,以优先权。故人民之盛衰,与国家之盛衰无关。”而欧洲却截然相反:“一、国家为人民而立者也,君主为国家之一支体,其为人民而立,更不俟论。故人民为国家之主体。二、国家与人民一体,国家者活物也,公物也,故无一人能据有之者。人民之盛衰,与国家之盛衰,如影随形。” 辛亥革命时期,尽管有人公开宣传个体的自由独立,但大多数人仍将国家和群体的自由独立放在首位。到了“五四”时期,天赋人权的观念进一步发扬光大,人性、人道主义被大力倡导,进而成为一种价值取向,成为维护人的生命存在和个性要求的不可小觑的精神力量,并真正开始中国的现代化观念之旅。 (作者单位:装甲兵工程学院军政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