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逃脱 市内开了一家现实密室逃脱俱乐部,传说自开张以来没有人逃离过。身为一个骨灰级的逃脱网络游戏玩家,他决定去尝试一回。 昏暗的走廊,摇曳的烛光,间断的滴水声。立在他面前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看了看手表,中午12点30分,他拉开了大门。 铁门在身后关上了,他试了一下,再也打不开。那是一间公寓模型的密室,只有一盏幽暗的台灯,亮度刚好能让人看清密室的布局和各处的物品,既不失真,又不太过黑暗。 首先扯住眼球的是从沙发边上露出的一双腿。绕过沙发,背后躺着一个赤裸的女人,身体细节都做得十分逼真。 密室对面是另一扇门,如无意外就是出口。房里的摆设还算干净整齐,只是地上有一滩滩不知是什么的污渍。这就是密室的状况。 他把显而易见的物品全都收集或记录了下来:带录像机的电视机、钥匙、一本带字印的本子,墙上的挂画、刀子。 他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用钥匙打开带锁的抽屉,里面会有一支铅笔,然后在本子上涂抹,纸上的印痕会显出一组密码,用来打开挂画后面的保险箱,里面会藏着一卷录音带,插入录像机,所拍下的视频就会显示出口的钥匙所在。若没猜错,一定跟那女人有关。 看了看手表,12点35分。他摇摇头,一副已经胜利的表情。拿起钥匙对准了抽屉的锁。 12点40分,他满头大汗,却仍没打开抽屉,钥匙根本不对。 12点41分,他卸下挂画,后面是堵结实的墙,没有任何藏匿东西的迹象。 12点42分,他开始寻找其他物品。 12点55分,他一无所获,坐在地板上休息。一副躯体挣扎着从沙发背后站起来,从他身后靠近。 当手指触碰到他颈项的时候,他吓破了胆,猛地一脚把身后的醒来求救的女人踢倒。女人一头撞在桌角上,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他把女人翻过来,赫然发现胸前挂着一块刻着俱乐部名字的纪念章——对方是先于自己进来的逃脱玩家。 他拼命敲打铁门,要求终止游戏,可是没有一点回音。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这是真正的密室逃脱,要么出去,要么死在这里。(待续) (接续《密室逃脱》)他翻过女人,试图在她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果然,在她怀里他找到一盘录影带,没有犹豫直接插入了录像机。视频里一男一女进入了密室,女人正是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和他先前预想的一样:男人从抽屉找到铅笔,在纸上得到了挂画后保险箱的密码找到了录影带。唯一不同的是,保险柜里还有另一把钥匙,出口的钥匙。 两人没有立即使用钥匙逃生。这是密室逃脱的常规——所有物品都一定有它的作用和价值。所以尽管手中已经获得了钥匙,两人还是呆在房里播放了录影带。 不巧,录影带里呈现的,是女人偷情的过程。女人吓坏了,取出带子揣在怀里,可是已经太迟,男人恼羞成怒一掌把女人击倒在地。女人晕了过去,男人拿着钥匙打开了出口,留下了女人。 俱乐部把密室里被使用过的物品换掉,并且把上一名失败的玩家作为线索加入到下一次逃脱当中。如果自己逃不出去,自己也会成为下一批玩家所利用的物品的。 他着急地在密室里踱步,忽然发现某块地板中空,他掀起地毯,下面有个带锁的小暗格。他把自己找到的钥匙插进去试试,刚好合适,里面是一只打火机。他顿时明白了,点燃打火机,把带印痕的纸张放在火上烘烤,上面慢慢显示出几个字:天花板挂灯。 他抬头看看挂灯,是他够不着的高度,即使拉上沙发也差一点。本来规则是设计成两人搭人梯去获取出口钥匙的,可是如今女人已经意外死去,他也失去了得到钥匙的机会。 他当然没有放弃,把沙发竖着垒了起来,又把女人的尸体当成垫脚的台阶爬到沙发顶上,再加上自己的跳跃,终于把挂灯掰了下来,拿到了钥匙。 他微微一笑,望了一眼女人尸体,似乎在告别,作为一名骨灰级玩家,他马上就要离开密室了。 可是有一点他很不解。他所找到的物品:钥匙、本子、女人、录像机电视都已经使用过,可是刀子好像还没有发挥用处。密室逃脱是不会摆放多余的物品才对。 他没有多想,或许这刀子和上一批玩家找到的录像带一样,只是增加气氛和不定因素而已,对最终逃脱没有影响。于是他打开了出口的大门。 门开了,对面墙上是一块液晶屏幕,滚动式播放着几个字:恭喜逃脱成功! 背后的门自动关上,困着女人的尸体,不知道会怎样被改成下一批玩家的线索。 他环顾四周,自己身处另一个密室,首先吸引他注意的躺在房间中央的一个男人,似乎已经死去。 这时,屏幕上的字变了:第2/100关开始,你能最终逃脱吗? 他握紧了手上的刀,终于知道那件看似多余的物品的用途…… 黑洞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是个医生,有了家庭,有了子女,事业有成,和现在独身,并且正在仕途上挣扎的我不太一样。 醒来后我接到个电话,是死党的母亲打来的,说死党疯了,要我过去看看,劝说一下。 我走进死党的房间,他正一个人坐在床上,用手掌捂着自己的眼睛。我向他打招呼,他竖起手指让我不要吵,又重新把视线锁定在手掌上,仿佛上面有些什么东西,一边叫我过去看看。 我坐到他身旁,他把手掌放到我面前,让我看他掌心的洞。那是个圆孔型的伤口。他母亲给我说过,前几天他不小心摔倒,被拨倒在地上的笔插伤了手掌,留下了那个印痕,从此他就变得不太正常,总说里面有东西。 见死党严肃认真,我也就顺从地假装看了一下,接着摇头说没看到什么。他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摇摇头,又自己看起来。他说他的手掌里有个黑洞,透过黑洞他可以看到自己,他看见自己是个成功的名人,和现实的自己有着天渊之别,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惜那个自己患了重病,快要死了。 他还说对面那个世界是平衡宇宙,我们现实中所有人在那个世界里有着对应的另一个自己,而且身份可能各不相同,而平行世界中的他,则是他理想中的人物。他说得亦幻亦真,似乎完全沉醉下去了,我劝了几句也没有作用,便要告辞离开。临走时,他给了我一封信,说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我才能打开。 我当然希望他说的一切只是他自己的幻想,希望我永远不会有打开信封的机会,可是事与愿违,那个机会竟然来得出奇的快。 两天以后我再次接到他母亲的电话,说出事了,我赶紧带上信封来到他房间,里面没有他的身影,他母亲说前一晚发现他失踪了,一直没有联络,也没有回来。 我打开他交给我的信封,内容让我惊讶不已。他说在这个现实中他是个普通的人,所有事都不尽顺利,他一直想摆脱这样的困境,终于手掌上连接平行宇宙的通道给了他希望。他还说当我看到信的时候,对面的他已经患病去世,而他则穿过手掌中的黑洞前往了另一个世界,去接替另一个自己,继续生活下去。 房间里空荡荡,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他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里,愉快地生活着吧。我没有把那荒诞的事告诉他父母,只简单地安慰了几句。回到家,我想起了不久前那个梦,那个我成为了医生,家庭圆满的梦。真的存在平行宇宙吗? 我辗转反侧,想起死党信里最后的内容:“透过手掌的黑洞,我看到了你,我们依然是朋友,只是那边的你是个医生,也已经有了家室,生活幸福,我过去以后,那个你也会一如既往地照顾我吧?” 我举起手掌,目不转睛地看着掌心,内心不禁一阵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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