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白族的研究,一直是西南民族研究中比较活跃的领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近年发表和出版的论文、著作表明,白族研究继续向深广发展。对于某些问题的研究,在以前基础上又有所深入,而有些研究则填补了过去的空白,现将近年来几个方面的研究状况综述如下。 一、语言文字研究 白族的语言文字问题是白族研究中颇有争议的问题,近年来不少专家学者围绕着白语的系属问题、白族历史上有无自己的民族文字——白文的问题,提出了各种不同的观点。 关于白文,目前有两种意见。第一,学术界多倾向于白族有自己的民族文字——白文。石钟健《大理明代墓碑的历史价值——(大理访碑录)》(《中南民族学院学报》1993年第2期)认为:在白族发展的过程中,由于与汉族有着密切的历史关系,他们曾利用汉字写其语言,年深月久,因而形成了一种有规律的文字——“白文”,它是在白族吸收汉族文化达到相当熟练程度之后逐渐产生的。该文还根据碑铭和丽江《北岳卦》等“白文”资料,分别从其词汇和语法,来说明“白文”的特点。林超民《漫话白文》(《思想战线》1980年第5期)认为:白文是白族用汉字作表意和记音的符号,是用汉字写白语,读白音,解白义,也就是用汉字来记录白族的语言。段伶《“白文”辨析》(《大理文化》1981年第5期),根据考古发掘出的白文文物认为:白文的使用由来已久。此外,《民族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年版)、《中国大百科全书·民族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6年版),赵衍荪《关于白文及白文的研究》(《大理文化》1982年第1期)等论著,均认为有白文。第二种意见则认为白族历史上没有文字,张增祺《南诏、大理国时期的有字瓦——兼谈白族历史上有无“白文”的问题》(《文物》1986年第7期)一文,认为:在南诏时的文物资料中找不到“白文”。大理国遗留至今的文物中同样也无“白文”。而古代所说的“白文”并不是一种独立的文字,而是用汉字写白语(白族语言)的特殊形式。用汉字写白语的办法,最初可能只用在佛经的传授上,后来白族地区的民间唱本和记事书籍,甚至诗词上也采用过。此种形式,其流行时间大概从大理国晚期或元初开始,明代较盛行,清代就不用了。李绍尼《有关白族文字的几个问题》(《大理文化》1981年第4期)也认为:白族历史上没有文字。人们所说的“白文”只是极少数汉文水平较高的白族知识分子个人的记音工具,它在时间空间上,不能起到交际的功用。 关于白语的系属问题,有两种不同的意见。第一,周祜《从白族语言文字、风俗习惯看汉白民族的融合》(《下关师专学报》1982年第一期)认为:白语是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的彝语支,根据是白语中保存了大量的古汉语词汇。在现行白语中,从秦汉古音到近代的汉语词汇都有。到近代、现代,特别是当代,白语中的汉语词汇越来越多。除了白语的一些语法结构和一些古老的白语词汇,以及在历史上所吸收的附近兄弟民族如彝、纳西、藏等语言的词汇外,几乎都是汉语词汇了,该文还认为白族是没有系统的文字的。赵衍荪《白语系属问题》(《民族语文研究文集》青海民族出版社1982年版)认为:白语应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此外,徐琳、赵衍荪编著《白语简志》(《民族出版社》1984年版),该书也认为:把白语归入汉藏语系缅语族彝语支是恰当的。第二种意见:杨品亮《关于白语系属的探讨》(《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89年第6期)一文,认为白语和彝语不仅语音差异很大,而且词汇和语法也不具备同系属的特点。指出:第一,白语和汉语之间是同源异流的关系,是最密切的亲属语言。第二,当今的白语是在古楚语的基础上演化而来的。自南诏与唐朝分庭对抗之后,先后六百多年时间内,白语和汉语在不同的政治经济条件下自行发展,两种语言之间的差距日益扩大,白语随民族共同体的形成而发展成一种独立的民族语言。根据白语的历史轨迹及现状,白语不属于藏缅语族彝语支,而应单立为白语支。李绍尼《白语基数词与汉语、藏缅语关系初探》(《中央民院学报》1992第1期)也认为:用彝语支属来概述白语,显然内容太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