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时代:青铜时代游牧文化 尧舜的主要事迹与定居农业有关,而炎黄与青铜游牧文化关系密切。传说中黄帝有许多创造,如作车、作冕旒,还有采首山铜铸鼎等等。手工业的发展意味着专业分工的形成和社会财富的增加,并刺激了掠夺战争。炎帝的失败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即传说中尧舜时代的结束;而黄帝的胜利则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从考古学的角度来说就是青铜时代的到来。 黄帝居轩辕之丘,又称轩辕黄帝。轩、辕两字都与车子有关。《路史·轩辕氏》谓:“轩辕氏作于空桑之北,绍物开智,见转风之蓬不已者,于是作制乘车,梠轮璞较,横木为轩、直木为辕,以尊太上,故号曰轩辕氏。”黄帝令风后造指南车,车子的发明多归功于黄帝[2]。故历代皇帝出行又称“行辕”。相传黄帝时代已有马医。《列仙传》云:“马师皇者,黄帝时马医也,知马形生死之诊,治之辄愈。”在西亚、中亚车和马可分别追溯到新石器时代,但车与马的结合即马车或车马是青铜时代的产物,商代才流传到中国[3]。在东亚没有发现早于青铜时代车与马的遗迹。这说明黄帝是青铜时代的产物,且与中亚或西亚有关。 《山海经?大荒北经》“蚩尤作兵伐黄帝”。相传蚩尤铜头铁额,作金兵,显然是青铜时代的形象。黄帝与蚩尤同时代,且战而胜之,不可能仍停留在新石器时代。《太平御览》卷七十九引《龙鱼河图》:“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云笈七签》卷一百:“兄弟八十一人,铜头铁额。”铜头铁额可以理解为铜盔铁甲。《史记?集解》引《管子》曰“蚩尤受卢山之金而作五兵”;《世本·作篇》亦云“蚩尤以金作兵器”。《史记·正义》云:“轩辕自择亡日与臣辞。还葬桥山,山崩,无尸,棺空,惟剑舄在棺焉”。剑是黄帝的贴身武器。金属刀剑与盔甲是青铜或铁器时代的标志性器物。殷墟发现矢镞、戈、矛、刀削、斧斤五种青铜兵器,仅戈为中国本土之物,亦不早于青铜时代[4]。 另一个可以说明黄帝已进入青铜时代的传说是铸鼎。《史记?封禅书》:“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黄帝上骑,群臣后宫从上者七十余人。龙乃上去。余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龙髯,龙髯拔堕,堕黄帝之弓。百姓仰望黄帝既上天,乃抱其弓与胡髯号,故后世因名其处曰鼎胡(湖),其弓曰乌号。”汉武帝羡慕不已,造离宫曰鼎湖宫。鼎是国家的象征,盛行于商周之际,亦是中国青铜时代的标志。 《山海经·大荒南经》记述了游牧生活方式:“不绩不经服也,不稼不穑食也。”黄帝以师兵为营卫,迁徙往来无常处,游牧作风明显,类似于蒙古国的成吉思汗。黄帝置左右大监,监于万国,举风后、力牧、常先、大鸿以治民。匈奴等游牧帝国又称百蛮大国,置左、右贤王,继承了黄帝的传统。《风俗义?皇霸》:“黄帝始制冠冕。”《汉书?律历志》:“黄帝始垂衣裳,有轩冕之服,顾天下号轩辕氏。”《世本》云:“黄帝作旃冕”。《礼记·冠义》正义亦云:“黄帝造火食旃冕。”旃即毡,旃冕即特制的毡帽。《礼记·郊特性》:“太古冠布,齐则缁之。”毡帽既可遮阳也可防寒,是游牧民生活必需品。南方民族多缠布,或戴草帽、斗笠。金冠从古埃及、巴比伦到斯基泰、大夏、匈奴、新罗一脉相承。《物原》:“轩辕始作带”。《大戴礼·五帝德》:“黄帝黼黻衣大带。”带钩在战国秦汉间又称为师比、犀毗、胥纰或鲜卑。《史记·匈奴列传》索隐引张晏云:“鲜卑,郭落带瑞兽名也,东胡好服之。”大量带钩发现于春秋战国秦汉时代欧亚大草原和黄河流域,表明带是游牧民族独特的装备。腰带束腰可减轻骑马的颠簸,是游牧民族男子汉的必备。秦汉之际冠带之民与引弓之国对举,实际上是忘记了胡服骑射的影响。匈奴亦是冠带之民,相反中原百姓未必有冠带。《初学记·武部·剑》云:“古者天子二十而冠,带剑;诸侯三十而冠,带剑;大夫四十而冠,带剑。隶人不得冠,庶人有事得带剑,无事不得带剑。” 黄帝作为青铜时代首领率领游牧民向定居农耕过渡,开创了游牧和农耕文化结合的历史,从而被崇奉为华夏始祖。青铜时代游牧文化始于黄帝或黄帝时代,黄帝又被尊奉为华夏文明的创造者,成为民族凝聚的精神纽带。 3.方位与民族:夏、周、戎、狄之祖 黄帝入主中原,其来源与西北有关。传说中的黄帝源于西北,不少事迹也发生在西北。《庄子·天下篇》:“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庄子·至乐篇》:“昆仑之虚,黄帝之所休。”《竹书纪年》谓:“周穆王西征昆仑丘。”《穆天子传》载周穆王西游:“吉日辛酉,天子升于昆仑之丘,以观黄帝之宫而丰隆之葬,以诏后世。”《山海经?西次三经》谓:“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山海经?大荒西经》谓:“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山海经?海内西经》谓:“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山有铜柱,其高如天,圆周如削,弱水环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