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本文首次提出了郭沫若的服饰文化研究命题。郭沫若对于服饰文化的关注与研究,有着时代命题求解的特殊氛围,也有着诗人与学者写作与研究的视野与兴趣。他虽未集中精力在服饰文化领域大显身手,但在所涉及的范围内,如在历史研究中,在考古研究中,在诗歌创作中,在相关性服饰著作的序跋中,在即兴题辞中,都有对服饰文化研究重要的推进。 [关键词] 郭沫若;服饰文化 Abstract:The author firstly concentrates on the clothing cultural study of Guo Moruo.Guo’s study on clothing and related cultural issue is not only the result from his personal taste,but also an extraordinary response to certain historical periods. However,his study on clothing, no matter in the field of history,archeology or literature,is definitely efficient to the general study on clothing. Keyword:Guo Moruo;Study on Clothing 郭沫若是中国现代文化天才与全能人物。他的创作与研究伊始,就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与追踪,模仿与研究。近百年来,其持续之久,规模之大,歧解之深,起伏之烈,涉猎之广,都成为学界一大景观。称为郭学也不为过。但有一个层面或命题,似从来未为论者所提及,这便是郭沫若与服饰文化问题。愿有所述,以为引玉之砖。 一 作为一个学者,无论治史或者考古,铨释金文甲骨文,郭沫若有着与人类生活所有内容对话的开放格局与博大胸怀。因而,服饰作为这方面的一个分支,很自然地也进入到他的研究视野之中,且有着令人不可小视的成果。 作为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人物,郭沫若对服装、饰物、色彩与典章制度是下了很大功夫,有着充分的知识储备和睿智的解析目光。即使是为后人颇多批评的专著《李白与杜甫》中,虽对杜甫过多贬抑与挑剔,但说到杜甫因受检校工部员外郎而赐绯鱼袋而一再诉诸歌咏,引述一系列杜甫诗句,“居然绾章绂”(《客堂》);“朱绂犹纱帽,新诗近玉琴”(《西阁》二首之一);“莫看江总老!犹被赏时鱼。”(《复愁》十二首之十二)“银章破在腰”(《奉赠襄上裳》)(1,390)等等。虽有过多挑剔之嫌,但也说明他对古代的服章制度是非常熟悉的,并对由此产生的心情意绪有所洞察。同时也说明他是有着服饰文化的自觉意识,服饰内容是在他的研究视野之内的。 在《商周古文字类纂》中,他对丝、纯、经、织、纳、绍绾、组等33个纺织服装类的文字予以考识解读。(考古编P423)象这样发前人所未发的胜义在全文中触目皆是。记得胡适曾说过一个古字古义的发明实不亚于天文学家发现了一个星球,虽属夸张之词,但文化研究中的开拓之功确实值得我们仰视。 服饰的三大要素之一便是色彩。而郭沫若对于色彩的研究虽切入不多,但颇为精采且别开生面。例如《释黄》将黄字解为古代象形文字所存之古佩玉①P349。并以此为模式重构历史曾有的服饰佩件,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果。众所周知,先秦时期贵族都有佩玉,佩有全佩(大佩,也称杂佩)、组佩,及礼制以外的装饰性玉佩。全佩由珩、璜、琚、瑀、冲牙等组合。其组合方式,宋以来有很多学者进行了考证和推测,由于佩制失传已两千余年,一直仍难以定论。郭沫若考证了1件藏于美国弗利尔美术馆,出于洛阳金村,全长约42厘米的战国金链舞女玉佩,它以金链贯穿玉质舞女及璜、管、冲牙等组成佩饰。两舞女短发覆额、两鬓有盛鬋,衣长曳地,博带,各扬一袂于头上作舞。冲牙为双首龙形,佩末端悬龙形双璜,此佩可挂于颈部垂于胸前。郭沫若认为:“古人制器偏重保守,而玉佩尤关于礼仪,举凡奇风异俗必不易采入。此玉佩以霓龙为冲牙双璜,足征其保守;而以长袖盛鬋之舞姬为双珩之饰,尤足证此种习俗必已成为礼节而失其奇异者也。”(《金文丛考》“释亢黄”)。这不只重构了上古佩玉的形态,而且从另方面暗示出黄色神圣性的原型意象。 例如《释白》“余谓此实拇指之象形。”“拇为将指,在手足俱居首位,故白引伸为伯仲之伯。又引伸为王伯之伯。其用为白色字,乃假借也。”此说想象丰富大胆,虽不一定能形成共识,但却不能说毫无依据。作为一种假说,仍有其存在的理由。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