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史记·田敬仲完世家》载:齐“威王因齐立……遂起兵西击赵、卫,败魏于浊泽而围惠王。惠王请献观以和解,赵人归我长城……齐国大治。诸侯闻之,莫敢致兵于齐二十余年……威王二十三年,与赵王会平陆。二十四年,与魏王会田于郊……威王曰:‘寡人之所以为宝与王异。吾臣有檀子者,使守南城,则楚人不敢为寇东取,泗上十二诸侯皆来朝。吾臣有朌子者,使守高唐,则赵人不敢东渔于河。吾吏有黔夫者,使守徐州,则燕人祭北门,赵人祭西门,徙而从者七千余家。吾臣有种首者,使备盗贼,则道不拾遗……’二十六年……十月,邯郸拔,齐因起兵击魏,大败之桂陵。于是齐最强于诸侯,自称为王,以令天下……三十六年,威王卒,子宣王辟疆立。” 新泰两件同铭“王武之车戈”,尽管形制似是稍早,但是,就刻款的书体与内容推断,应为战国中期;有上揭《史记》所载,至此,“王武之车戈”之“王”,似是呼之欲出。故本文认为,凡此铭文所谓之“王”,应该就是齐威王,而“王武”则在于颂赞威王之武德伟绩。 陈侯因齐(威王)敦铭文曰:“唯正六月癸未,陈侯因齐曰:‘皇考孝武桓公龚戴,大慕克成。其惟因齐扬皇考,绍踵高祖黄帝,继嗣桓文,朝问诸侯,答扬厥德,诸侯亹荐吉金。用作孝武桓公祭器敦。以蒸以尝,保有齐邦。世万子孙,永为典尚。’”(《海岱》1158—1160 页)。 铜敦铭文未纪铸造年代,应在因齐尚未称王之前。而于陶文多之“王卒”,兵器铭文之“王”、“王武”之“王”,其中不少应为称齐威王者。 齐国称王铜器,有陈璋醽,铭文曰:“唯王五年,郑阳陈得再立事岁,孟冬戊辰,大臧戈孔。陈璋入伐匽亳邦之获。”(《海岱》1168—1169)这是记载齐国宣王时期征伐燕国之最珍贵资料,同时证明《史记》所载继威王之后,齐国君主仍得称王。 结合周家庄墓地出土鲁、莒、吴、蔡诸国铭文兵器,而其中多数应为战争俘获,由此足见该墓地所葬将士生前的赫赫战绩,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齐王,所以在俘获的两件铜戈上刻铭“王武之车戈”,用以铭记和彰显威王的武德,正如陈侯因齐所作铜敦铭文所谓“皇考孝武……用作孝武桓公祭器敦。”两次称颂其父“孝武桓公”,而自己则是“扬皇考,绍踵高祖黄帝,继嗣桓文,朝问诸侯,达扬厥德,”以“孝武桓公”,“保有齐邦。世万子孙,永为典尚。”从这字里行间不难领略到经典所谓“大武”之意蕴。 (2017年11月14日7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