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的面部虽然刻画得相当简约,但我们还是能感受到他的专注。这不禁令人联想起古希腊伟大的游吟诗人——荷马。或许他正在讲述英雄奥德赛的坎坷经历呢。 这可不是轻松搞怪的流言八卦,而是必须恭敬传颂的祖先传奇。当时的人们对神话传说的真实性笃信不疑。被不断复述的神话,本身也极具解释力——风雨雷电、四季交替即为希腊诸神的哀乐悲欢。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指南》,黄潇潇译,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6年版 枯燥文书:组织与管理 人类的聚居导致了文字的诞生,文字的诞生又加速了人类的聚居与交往。施拉姆如此描述聚居与传播的互动关系:「村落的出现引发了更多的传播沟通行为,传播沟通行为的激增随之促成了更多的社会制度与合作机制的建立,这些制度与机制又接着引发了更多的传播与沟通行为。这种环境孕育了文字发展的温床。」 施拉姆:《人类传播史》,游梓翔、吴韵仪译,台湾远流出版公司1994年版 再后来,部分村落逐渐发展为城市。当人们迁入城市定居,他们便远离了简易单纯的生活,走进一个高度复杂、互动频仍的社会之中。人们开始意识到私有财产权的重要性,纷纷在自己所拥有的器物上标示记号与姓名。「如何证明财产的所有权成为人们面临的第一项难题……城市本身则成为标记的最大使用者。由此可见,辨别所有权是城市居民普遍使用文字的第一项原因。」我们不难理解莫里斯·法布尔的断言——「文字一旦出现,城市便成为可能。」 浪漫传奇可凭口述流传,哪怕情节曲折、细节繁多。但总有一些东西不好记忆、也编不成诗歌,譬如记录、计数的信息。这时,文字便登场了。「文字是古代人类用来弥补其自身记忆力不足的一种办法,而非一开始就以传递资讯为目的,记录才是它为人所需的原因。」赫拉利的提法颇为时髦——「记忆过载」(memory overload)。 城市发展得过于庞大复杂,没有文字是不可想象的。公元前三千多年,美索不达米亚各个城邦的管理者开始将文字记录运用到日常管理、活动记录、货物储存中去。例如,当时的一块由黏土制成的「早期写字板」,其用途就是来记录啤酒的配给情况。 早期写字板,黏土板,发现于伊拉克南部,公元前3100—3000,现藏于大英博物馆 赫拉利抱怨,人类最初的文字记录简直「无聊至极」。文字被用于各类财经文件,记录各种税务、债务以及财产的所有权。这些既非文艺诗篇,也非王族往事,毫无浪漫可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