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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古代希腊历法的制定紧扣农时。迈锡尼时代的希腊可能就有了阴历；希腊人在世界上首先基于科学知识按阳历规则置闰月。古希腊人没有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希腊人的统一国家，因而没有共同的纪元。地方性的纪年让古今历史学家在探究各地区相互关联的事件时，把奥林匹克纪年当成了希腊定年的一个重要标杆。要把古代雅典的日期与公历对应，往往不得不面对来自节日历、议会历和月相的误差。 关键词：古希腊 农业经济 历法 奥林匹克纪年 雅典 一、农业经济与历法 希腊青铜时代后期的迈锡尼文明可能就有了阴历，在当时的泥板文书中出现了数个月名(克诺索斯有6或7个；派罗斯1或2个)①。当时的希腊世界就有了对大地的崇拜，大地是万物之母。随着农业作用的增长，丰产女神德莫特的地位也逐渐提高。在荷马史诗中，她的名字在奥林普斯山上没有位置；但到公元前6世纪—5世纪前，她在奥林普斯山受尊敬的地位已经确立，从历法也得知她受到众多城邦的顶礼膜拜。 古希腊历法紧扣农时。公元前800年生活在比奥提亚的赫西俄德在《工作与时日》中所记载的农事活动，与一年的斗转星移紧密相连，他强调平原、海洋附近和土地肥沃的山谷居民都要遵循这个规律②。他叮嘱说，普勒阿得斯(Pleiades)——阿特拉斯的7个女儿③在天空出现时(约公历5月初)，要开始收割；她们即将消失时(约公历11月)，要开始耕种。要在春季耕种，如果等到太阳回归时(公历12月，冬至)才耕种，收成就可能很差；她们休息的时间是40个昼夜。当她们下一年再一次露面时，首要的是磨砺镰刀。在菊芋开花时节(公历6月)和力气大的奥利安④出现的时候(公历7月)，要扬净谷物并收藏好粮食和牲畜的饲草，人畜都要休息一段时间。太阳回归后50天(公历7—8月)，最适宜航海。当灼热的阳光减退其威力时，万能的宙斯送来了秋雨……那时，天狼星在……人类头顶上漫步，是伐木取材时节。当猎户座和天狼星走进中天，牧夫座黎明时出现在玫瑰色的天庭时(公历9月)，是采摘葡萄、酿酒的时节。他留心物候观察与农事，注意到鹤每年都在固定的时候呜叫(约公历11月中旬)，预示“耕田季节和多雨季节的来临”。在布谷鸟于橡树之间第一次的后3天有适量降水，才有可能获得好收成。昴月(公历1月下旬到2月上旬)，霜天雪地是最艰难的月份。一年的结束，在黑夜和白昼相等之际(公历3月下旬，春分)。当宙斯结束了太阳回归后的60天，牧夫座第一次于黄昏时分光彩夺目地从神圣的大洋河上升起，燕子进入了人类的视野，春天就来了，要在此之前修剪葡萄藤。赫西俄德甚至提到了每月的吉日农功。如，1、4、7都为神圣之日；6日适宜阉割山羊和绵羊，建绵羊栏；8、9日特别利于人劳动，8日适宜阉割公猪和吼叫的公羊；11、12吉日，可剪羊毛、收获果实、妇女开始织布；12日阉割耐使的骡子；13日不宜种谷，但最适宜移栽植物；27日开酒坛；30日巡视工作、分配粮食。赫西俄德堪称古希腊世界第一位农历专家。 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J．柴德维克：《迈锡尼世界》(J．Chadwick，The Mycenaean World)．剑桥1976年版，第97、189、191页；M．文特里斯、J．柴德维克：《迈锡尼希腊文献》(M．Ventris and J．Chadwiek，Documents in Mycenaean Greek)，剑桥1973年版，第113—114、278、286、303—305、407、475、478—80页；阿兰·E．萨缪尔：《希腊罗马年代学》(Alan E．Samuel，Greek and Roam Chronology)，慕尼黑1972年版，第65页。 ②赫西俄德：《工作与时日》，商务印书馆1991年版，383—389、665—666、415—422、610—613、449—450、565—570、765—820。 ③即昴星团，俗称“七姊妹星团”。 ④猎户座。 亚里士多德曾告诉我们，古代希腊城邦盛行利于人民安于农耕的法律，以使农民谨守田园，安于农事①。历法的制定和颁行无疑是城邦生活中的大事。雅典是以农为本的民主制城邦，一直重视农业生产。提修斯统一雅典后使农民获利最大。梭伦、庇西持拉图、克利斯提尼都没有放弃以农为本的政策。波斯战争后，雅典的霸权地位给其国家的发展注入了新的生机。但当时国家中占主导地位的仍是与农业有关的公民。自给自足是城邦公民的理想，他陶醉于自己的地产上能生产出自己所需要的一切②。公元前6世纪，雅典富人的财富主要在地产。大部分雅典人亲自参与农耕。一般的雅典小农带领他的老婆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公元前5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约有2／3的雅典人住在农村，即使家居城里的雅典人，在农村也有自己的地产，间或要去巡视或到那里去干活。历法与他们的农事紧密相关。 古希腊的另一个特点是每个邦都既是城邦系统下的一个宗教体系，又与其它众邦宗教系统相关联，同泛希腊的宗教相关联。在特洛伊战争之前，并不存在作为一个整体的希腊人共同行动的记载。实际上，那时也不存在“希腊”这个词。在荷马史诗中，希腊人也没有一个统一的名称③。虽然同属希腊民族，但他们各有方言，分属各邦，各邦一般都有自己的英雄和保护神。如雅典娜是斯巴达、泰耶阿和雅典城的保护神，赫拉是阿尔戈斯、萨摩斯的保护神，但雅典娜也受到萨摩斯人的崇敬，赫拉亦为雅典人尊崇。波塞东是科林斯的保护神。同一位神有多种特色称号分别与不同的节日有关，如宙斯，就有“城邦宙斯”、“和善宙斯”、“察人宙斯”、“践诺宙斯”、“边界宙斯”、“山顶宙斯”等几百个这类称号，反映这些节日的起源不同。每个小村的人总希望自己所崇拜的神与别处不同。古希腊人没有建成一个统一的国家，因而没有共同的纪元。各邦的节日各有自己特定的时间和形式，如泛雅典娜节(Panathenaia)是一年一度的祭祀雅典城的保护神雅典娜生日的庆节，为古代雅典人最盛大的节日，也是古代希腊最著名的节日。在雅典历之正月的第28日，亦即雅典娜的生日之际，有节日游行庆典。据帕罗斯碑文A10记，公元前1505／4年，第一次泛雅典娜节庆典中，雅典举行赛会时巴西勒斯埃里赫索纽亲驾马车，并始称居民为雅典人。以雅典娜生日为节大约在庇西特拉图时代。自公元前566年，每四年大庆一次。节日期间有盛大的游行，庄严的祭典和激烈的竞技，并把获奖者名单刻石置于雅典卫城。在节庆基础上编排的节日历，就成了研究希腊历史的重要资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亚里士多德著、吴寿彭译：《政治学》，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1319a5—20。 ②黄洋：《占代希腊土地制度研究》，复旦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05页。 ③修昔底德著、谢德风译：《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商务印书馆1960年版，1.2。 希腊人在世界上首先基于科学知识按阳历规则设置闰月。古典时期，希腊各地区的历法基本属于阴阳历，一年有12个月(闰年为13个月)，共计354天，一般希腊的月初以现新月之夜为开端，每一天自日落时始计。但是每邦都各有一套历法，各有自己的月名，其名目多达300多个。古希腊的历法就像古希腊本身一样，各邦自行其是、自得其乐。 二、古代史家记年 没有共同的纪元，给人们带来诸多不便，于是诗人西莫尼德斯(Simonides，公元前约556年—公元前468年)依据王系记年。希罗多德是将早期的斯巴达王系与大的历史事件联系起来的第一人。他的计算方法是每百年含三代，或40年为一代，依王(官、祭司)附事。修昔底德最早用特洛伊战争结束之年纪元。他提到，战后60年，比奥提亚人落脚于现在的比奥提亚；战后80年，多利亚人入主伯罗奔尼撒①。亚里士多德在《雅典政制》中曾利用雅典的王系来记事，如关于雅典王制的始末、提修斯统一雅典等②。 为了把时间核准，记年很费事，如修昔底德记伯罗奔尼撒战争爆发之年，就利用了重大事件和三个国家的纪年资料。他写道，那年，埃维亚岛被攻克后雅典与斯巴达签订的30年休战和约维持了14年；在第15年，即阿哥斯的克西丝(Chysis)任祭司的第48年；斯巴达的艾尼希阿(Aenesias)任监察官之年，也是雅典还有两个月任满的皮同多汝斯(Pythondorus)为名年执政官之年，波提狄亚战役之后6个月，底比斯人全副武装地进入了普拉提亚③。 值得一提的是帕罗斯碑。该碑文刊载着古希腊传说的雅典第一位巴西勒斯凯克罗普斯(Cecrops)在位，到公元前264／3年，即雅典名年执政官丢格奈托斯(Dionetus)、帕罗斯(Paros)执政官阿斯提安那克斯(Astyanax)当任之年的有关政治、军事、宗教、文学等的历史纪年。此碑已经断为两块(A、B)，A现存93行碑文，计80条，8现存34行碑文，计27条，前者包括公元前581／0—355／4年，后者包括公元前336／5—299／8年。碑文原作者的姓名已不可考。他声称依据各类官方文献和通行的历史著作，编辑了这份自远古以来的年表。帕罗斯碑不失为希腊年代学研究中最重要的资料之一④。 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1.12。 ②亚里士多德著，日知、力野译：《雅典政制》，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断片1，3，4，7。 ③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2.2。 ④郝际陶：《派罗斯碑的史料价值》，《世界历史》1998年第12期。 三、奥林匹克纪年 小到一个家庭大至希腊民族，共同的宗教把人们联系在一起。共同的宗教深深地融入希腊人的日常生活与社会生活。德尔菲的阿波罗神殿和奥林匹亚的宙斯神殿因而成为希腊人的重要会集之所。古希腊地方性的纪年使古今历史学家在探究各地区相互关联的事件时，十分棘手，奥林匹克纪年便成了希腊定年的一个重要标杆。奥林匹克赛会从希腊的英雄时代就开始举行，开始是地方性的，后来渐次扩大影响，到公元前776年首次得到公认，以后每4年一届。自公元前676年第26届起，赛会具有了全希腊的意义。自公元前776年始，至公元393年古代最后一次奥林匹克赛会被禁止，293届奥林匹亚赛会留下了绝大部分获奖者的正式记录，其间只有3次无记载。 众所周知，奥林匹克赛会每4年一届。但古代作家却都更倾向主张奥林匹克赛会以5年为一周期。因为希腊人和罗马人没有“0”的概念，他们最常用两端包含在内计算法，两届奥林匹克赛会间隔为4年。如下所示： 1——2——3——4——5 赛会之年 赛会之年 既然希腊诸邦的历法各有差异，那他们如何准时赶赴奥林匹克赛会?品达(Pindar)的注释者提出，两次赛会的中间期按49和50个月交替，这大体相当于阴阳历的4年。于是，无论各邦如何置闰，只要数上49或50个月就可以算定赛会的会期了。据此8年＝99个月的规则也被用以确定这一间隔。 第1届奥林匹克赛会被定在公元前776年，但实际上我们不必确信奥林匹克赛会真的自那时开始，只不过希腊历史家把这年当作他们记事的纪元。而我们要注意，古代作家在纪年时，依其本地惯例确定一年之始。如第1届奥林匹克赛会的第1年相当于公元前777年的秋季，但是依马其顿人的记载为公元前776年的秋季。拜占庭的作家们用奥林匹克赛会记年，以9月1日为始。雅典历史学家在用奥林匹克赛会记年时，既记下第几届奥林匹克赛会又记下是1—4年中的第几年(以奥林匹克赛会举行之年为第1)。 公元前5世纪末，埃利斯的希皮阿斯(Hippias)用奥林匹克赛会记年作为年代结构因素。费利斯(Philis)也利用了此系统。据说公元前4世纪末，提马埃乌斯(Timaios)首先用此法定年记史。他把斯巴达的监察官表和王表、雅典的名年执政官表还有阿哥斯赫拉庙的祭司表同奥林匹克的获奖者表参照起来定年，整理出与奥林匹克赛会冠军表对照的历史年表。希腊化时期，已广泛使用此法纪年。 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馆长伊拉托什(Eratosthenes，约公元前275—前194年)第一次以科学的态度勘定了奥林匹克的获奖者记录表。阿波罗多汝斯(Apollodorus，公元前180年)在此基础上编定自特洛伊陷落以来(公元前1184到公元前144年)大事年表。后来，波利比阿(Polybios)，狄多汝斯(Didorus Siculus)等也都采用了这个办法纪年。马拉松之战发生在第72届奥林匹克赛会的第3年，用此法计算：780－(72×4＋2)＝490，即马拉松之战发生在公元前490年。 四、古代雅典历法 雅典历法是古希腊最为大家知晓而又研究得最多的一部历法。古代雅典也曾存在过王制。王制于科德罗斯之后寿终正寝。学者们整理出来的王表大体一致，可供研究参考①。在梭伦之时，雅典的阴历每月都为30天。后实行8年3闰，即每8年里置3个闰月，以同太阳历一年的日数相当。 公元前5世纪—公元前4世纪时，雅典有3种历法：阴历、节日历(执政官历)和议会历(主席团历)。阴历和节日历月名相同，详见下表。 闰月一般多在海神月之后，所以被叫做第二海神月。阴历和节日历的百牛节之月为雅典历的正月，自夏至后新月初见始。其它希腊国冢的正月各执其端。如，艾利斯的正月自夏至算起，斯巴达及整个拉格尼亚地区和马其顿新年伊始在秋分，而提洛在冬日里过元旦。如此，当我们见到诸如“公元前683／2年”的现代写法时，就不足为怪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雅典王表整理如下： 1．节日历(执政官历) 泛雅典娜节是一年一度的祭祀雅典城的保护神雅典娜的庆节，为古代雅典人最盛大的节日。自庇西特拉图时代的公元前566年，每4年大庆一次。节日期间有盛大的游行，庄严的祭典和激烈的竞技，并将获奖名单镌刻于石。其铭文就成了我们研究历史的好资料，特别是在年代学方面。雅典的节日历，亦可称得上“政治历”。王制之后，执政官取代了国王。最初，执政官是终身职，先后有13人任这种执政官①。公元前762年，执政官的任期改为10年，共有7位这种执政官②。自公元前683／2年起，所有的执政官都改为一年一任。其中名年执政官或称名祖执政官之名，就成了雅典国家文件中最常见的年名。如，关于德拉古立法的时间，亚里士多德写到：“阿里斯特克穆斯任执政官时，德拉古制定了他的法典。”③必须注意。公元前5世纪后期之前的执政官表不可尽信。除个别年份外，从公元前4世纪到公元1世纪的雅典的执政官表基本保存完好，这为我们核定历史年表极有帮助。 历法与宗教活动结合常被利用于达到某种政治目的。如库隆(Cylon)暴动是在宙斯的大庆典之日④。雅典人庆祝“统一节”，以纪念提修斯统一雅典。哈莫迪(Harmodius)和阿里斯托格同(Aristogiton)的反僭主活动在公元前514年的泛雅典娜大节。 历史学家喜欢为历史事件理出时间头绪，可雅典人偏偏不愿意被一个井然有序的历法困住。雅典人似乎对其历法采取了很不经意的态度。雅典人对自己的生日都不很在意，他们大多不知自己的确切生日。因为孩子不是在出生时登记，而是在其18岁时由其父所在村社的成员们宣誓并投票决定他是否达到法定的成丁年龄，认可后才登录在其父的胞族名册上⑤。实际上，雅典人对历法的态度很不“严肃”。他们置闰月常不按规矩，执政官只要认为必要，就会任意地选择置闰的时机。据查，射鹿节之月就曾有添加了4个闰日的记录⑥。有时，也许仅仅为既不冒犯神灵又可以在本该禁食的日子宴享美味，执政官满不在乎地随便改动日历，让时日提前或错后，以免神祗对他们不合时宜的大吃大喝失望⑦。他们不是靠连续地观测新月来确定月之始，而是随意地看看月亮盈亏，交互以29天和30天为一月的长度。这种不规范的做法，对长期运作的历法影响不大，但却令锁定一个事件的准确时间非常困难。雅典某月的第5日，在科林斯是某月的第10日，在别的地方可能是某月的第8日。 雅典人这种不大规则的历法并不是因为其不懂天文知识。公元前432年，雅典天文学家麦同(Meton)提出19年7闰的新历方案，即在19年中的第3、5、8、11、13、16、19年各置1个闰月。在19年中，设30天的大月125个，29天的小月110个，总计235个月，6940天。按他的历法，一年为365＋5／19日。自那时起，就有天文学家按照他的规则计算日子。然而，在当时这只不过是天文学家的孤芳自赏。大约一个世纪以后(约在公元前338—公元前290年)，雅典官方才正式采用麦同的历法。大量的存世铭文表明，节日历仍实行在很长的一个时期内加人大体上个数目正确的几个闰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他们是：1．麦东(Medon约公元前1050年)；2．阿卡斯图斯(Akastus约公元前937年)；3．阿吉普斯(Archippus)；4．色希普斯(Thersippus)；5．福巴斯(Phorbas)；6．麦嘎克利斯(Megakles)；7．丢格尼图斯(Diognetus约公元前907年)；8．费里克利斯：(Pherekles约公元前895年)；9．阿里佛龙(Ariphron)；10．瑟斯皮斯(Thespieus)；11．阿嘎迈斯托(Agamestor)；12．埃斯库洛斯(Aeschylus约公元前811年)；13，阿尔科麦(Alkmaeon公元前754／3年)。 ②他们是1．哈若斯(Charops公元前754年)、2．埃希米德(Aesimides公元前744年)、3．克里蒂科(Kleidikus公元前734年)、4．希波米尼(Hippomenes公元前724年)、5．柳科拉迪(Leokratea公元前714年)、6．阿山德鲁(Apsandrus公元前704年)、7．攸夏(Eryxias公元前694年)。 ③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4.1。 ④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1.126。 ⑤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42.1。 ⑥B．D．麦理特：《雅典的年》(B．D．Meritt，The Athenian Year，洛杉矶1961年版，第241页。 ⑦阿兰·E．萨缪尔：《希腊罗马年代学》，第58页。 2．议会历(主席团历) 议会历(主席团历)是雅典的另一套纪年法。它按照各雅典公民部落的主席团划分年。各个时期雅典公民部落和主席团的数目不尽相同；公元前307年以前，有10个部落；公元前307年以后，部落的数目在11到13之间，通常为12个。 公元前5世纪末以前的铭文中只记载议会主席团之名。如，公元前446年，伯里克利率领雅典人镇压了埃维亚岛的暴动，迫使哈尔基斯人回到雅典同盟中，并立约勒石①。碑首记“在安条基斯部落出任主席团之时；德拉孔提代斯为执行主席”通过了此决议。第2雅典同盟章程碑铭②，碑额按例刻有“那西尼库斯任执政官之年③，帕依安人基菲索丰之子卡利比奥斯为秘书④。希波索提斯部落任第7届⑤主席团之时。议会与人民议决；阿特蒙努斯的哈里木斯为执行主席”⑥，为我们确认第2雅典同盟宣告成立的时间(公元前378／377年)提供了极宝贵的资料。 公元前4世纪及其后的岁月，主席团历与节日历的元旦就一致了，都以百牛节之月为正月，自夏至后新月初见始。 公元前407年之前，议会历年长以366天记，主席团月各为37、37、37、37、37、37、36、36、36、36天。公元前4世纪时的月长，据亚里士多德的记载⑦，月长天数依次为36、36、36、36、35、35、35、35、35、36，平年为354±1天，闰年为384±1。此前或其后的月长都不固定。以主席团定期的文件常常很难确定其相应公历的精确时间。 如果着手将公元前5世纪雅典的日期与公历对应，往往不得不面对来自节日历、议会历和月相的几天误差；到公元前4世纪，情况好很多，有关资料更丰富、可靠，有可能做到误差基本不超过1天。 伯罗奔尼撒战争以前，雅典的农业社会使其更多地注重与农事有关的祭祀和庆典，祈祷丰饶，欢庆丰收等等。战后，雅典公民的城居生活使得他们的宗教思想发生了变化。与农业有关的节庆仍在继续，但人们的心目中，已不再重视其与土地和农事的固有联系。历法的惰性延续，让我们看到古代雅典和其它城邦当时农业经济的重要地位。 [本文作者郝际陶，华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广州510631；陈锡文，中南林学院商学院教授。长沙4100041 (责任编辑：国洪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M．N．托德：《希腊历史铭文选》(M．N．Tod，A Selection of Greek Historical Inscriptions)第1卷，牛津1946年版，第42、82—83页。 ②M．N．托德：《希腊历史铭文选》第2卷，牛津l948年版，第60—62、123页。 ③即公元前378／7年。 ④起初，主席团秘书一般靠举手表决选自较著名而可靠的人中；后来，以抽签选任。他负责管理文件，保管公民大会已通过的决议，并核对其它一切文件。他列席议事会，也受命发布文告和法律。其名字载于文告之端。 ⑤约当公元前377年2月或3月。 ⑥执行主席由主席团成员中抽签选出，掌管国家金库和档案厍的钥匙及国玺，任职一昼夜，不得延长，也不得在本年度再次任此职。 ⑦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43.2。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