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试图从军事角度观察萨尔贡，但是无奈有效资料太少，这个意图似乎没有体现出来。学识和文笔实在有限，还请各位指正。 许多年以来，人们普遍认为“萨尔贡”仅仅是古代两河流域的语言中用以表示“合法国王”的一个称号，但是近年的考古发现证实在历史上确有其人，而且曾起过很大的影响。通过对美索布达米亚出土的大量早期楔形文字的研究，我们对这个远古的传奇人物了解得越来越多。 考古学家和历史学者们在这方面的研究仍在继续，与此同时争论却从未间断过，即使是最近的出版物中也对很多基本的情况存在着非常极端的分歧，在这篇短文中将尽可能采用最近和最权威的资料，同时也把几个主要的、尚未达成共识的不同见解展示给读者，然而就在此文写作的时候有了新的发现从而推翻某些内容的可能性始终是存在的。 在人类历史中，萨尔贡是第一位闪米特人英雄。尽管他生活的年代离我们十分久远，但是仍可以得知十分确切的年代，他活跃的年代大约是公元前24世纪中叶，死于那个世纪的最后几年。对于他掌权的时间，阿诺德·汤因比给出了B.C.2371-B.C.2316的精确数字，一般认为这个数字即使有误差，也不会超过前后20年左右的范围。但至今仍有一些人坚持早前的理论，认为这个日期应该向前推移4个世纪，其来源是公元前6世纪的一位巴比伦国王，迦勒底帝国（第二巴比伦帝国）的末代君主那波尼德，虽然在政治和军事上毫无建树，却是一位出色的学者，经他考证，萨尔贡一世统一两河流域的时间是在公元前2750年，研究的结果被记载在当时的碑文上。 远古的美索布达米亚平原并不像现在的伊拉克那样干旱、炎热和贫瘠，这里曾经是世界上最富饶的地方，人类最早耕种的地区和文明发源地。但从战略上看，广阔平原的四周几乎没有可供防守的天然屏障，这种地形使原住人口无法抵御入侵。事实上史前时代开始直到中世纪，周围各种族就像雨水汇集到低洼地一样不断流入这块谷地，并迅速的混杂在一起。最早在底格里斯-幼发拉底两河流域的冲击平原上定居下来的是苏美尔人，他们早在萨尔贡之前许多个世纪就掌握了高度发达的文明。苏美尔人并不是这一地区常见的闪米特族，也许他们是在文明出现以前从北方的山区中冲出来，占据了这片土地，他们分散在沿岸开荒耕种，逐渐建立起众多以庙宇城市为中心的独立社区，发展出了最早的农业文明。就是他们发明了最早的楔形文字，以后来到这一地区的古代民族，无一不全盘接收这种用小棍刻画在泥板上的苏美尔文字，只是偶尔做些修改。我们所知的萨尔贡的故事全都是以这种或那种苏美尔文字的变体记述的。 以现在的标准看来，苏美尔人的社会结构相当的松散，尽管他们在很大范围上保持了统一的语言文字、宗教习惯和文化，但并没有因此形成政治上的统一体，而是分成数十个个小国家，每个小国都以一座城市为中心，有些城邦拥有数万人口。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庙宇、主神、僧侣体系和神王。这些城邦国家之间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争吵，有时是因为宗教原因——苏美尔人十分虔诚，但似乎并不狂热；更多的时候却是为了争夺有限的水资源控制权——这直接决定了农作物的产量。纷乱的战争持续了几百年之久，直到以两个城邦国家乌玛和乌鲁克为根据地的苏美尔人国王卢伽尔扎吉西在公元前2371年左右终于吞并了所有的苏美尔城邦建立起两河流域的第一个大帝国。尽管有关这些较早年代的资料不足使人们曾以为萨尔贡是第一位统一两河流域的君主，但现在我们已经能够证实在他之前苏美尔文明已经有过了一个统一的阶段，而且卢伽尔扎吉西所建立帝国的疆域已经远远扩展到两条大河的上游，但是这个帝国持续的时间很短，不久就被萨尔贡所取代，在这一过程中两个王朝曾经短暂的并存过一个时期。 从我们得到的记载看来，萨尔贡的出生纪录充满了神话色彩：萨尔贡的母亲是处女，生下他以后，母亲就把他放在罐里，用沥青封口，然后放在河里漂走。他被河神阿齐救起养大，成为园丁，后来女神伊施塔使他成为国王。这段故事令人想起很多后来的英雄传说，如果否定这些传说之间存在传承或抄袭的联系，那么难免会使人得到某种不可靠的推论，涉及许多古代文明都有相当数量的新生婴儿被漂到河水里遗弃。 撇开神话不谈，萨尔贡显然是出身于居住在定居的苏美尔人疆域邻近的众多闪米特游牧部落中的一支。这些边境外的闪米特人最初都是些没有什么文化的野蛮人，但是作为苏美尔人的邻居已经很多年了，有不少部落跟苏美尔人打过交道：实物贸易、纳贡、抢劫、战斗，必然对这些平原城市中的财富和文化印象深刻，而且逐步接受了苏美尔文明的影响。 萨尔贡早年似乎曾作为某种形式的官员统治过基什，此后他设法把苏美尔人西边的一些游牧部落置于自己的领导下，组成了一个闪米特人的联盟。就在卢伽尔扎吉西统一苏美尔全境的时候，萨尔贡在阿卡德建立了自己的城邦，然后带领被称为“阿卡德人”的这群闪米特人从冲积平原上游的有利战略位置出发，逐步占领了卢伽尔扎吉西苏美尔帝国全境，并继续向西北方向扩张到地中海，建立起一个辽阔的苏美尔-阿卡德帝国。遗憾的是我们对他这些军事活动的历程缺乏最基本的了解，没有任何关于战役的资料，甚至战争中使用的兵种和武器也必须依靠推测。 有理由猜测萨尔贡本人就是这些军事行动的指挥官，因为几乎所有的游牧部落首领，不管是哪个种族、什么语系，都是直接统帅军队的将领。游牧民简单的生活方式和尚武精神意味着每个成年男子都是战士，家族就构成了基层军事单位，因此军队统帅和部族的领导之间没有职责上的差别。 图1：苏美尔石刻素描 从较早的石刻（图1）中可以看到苏美尔人军队的战术是某种类似马其顿方阵的密集步兵方阵，部队装备着巨大的盾牌、头盔和长矛，或许是后两者是金属制成，因为美索布达米亚是最早知道使用铜的地区之一，在一个更早年代的墓葬中也出土过铜盔和铜矛。前排士兵的盾牌组成紧密的盾墙，后排的矛尖越过盾墙上方或间隙显露出来。这种方阵只可能是由大量训练有素的步兵组成，才能在接敌和追击过程 保持队形。萨尔贡在征服苏美尔人时主要就是对付这种军队，他自己的军队大概也是采取类似的形式，但装备可能更精良一些，因为他的根据地阿卡德更接近西部的产铜区。可以肯定双方都没有铁器和马匹，那些东西要等到多年以后才由赫梯人带来。同一墓葬中出土的著名镶嵌雕刻“乌尔旗帜”（图2）上可以看到苏美尔人已经发明了原始的四轮战车，不过行动起来一定相当笨拙，固定的前轴肯定不便于转弯，车轮是实心的没有辐条，拉车的是矮小的中亚野驴。战车上搭载2人，一人驾车，御者身后的士兵手持短兵器，可能是投掷用的短矛，车上也放置了一列类似的短矛。很难想象这样速度慢、转弯不灵活又缺乏长距离攻击武器的战车，即使为数不少，能对上述的坚固步兵方阵造成多大威胁。他们似乎也没有弓箭，尽管一般认为这一发明先于制陶并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就传播到所有的人类族群，但在苏美尔人和阿卡德人留下的文字和雕刻中完全见不到任何形式的弓箭，这种情况可能是由于冲击谷地缺乏制造质地优良的弓身和弓弦材料。投掷短矛可能就是他们的主要远程火力，后来北非和近东许多民族的轻步兵经常装备的投石器也没有出现过，大概是因为谷地里难以找到石头。事实上苏美尔人很少能获得粘土以外的任何材料，金属、石料和木材都必须付出昂贵代价从远方进口。他们的绝大多数用品都是用粘土制成然后加以晾干和培烧固定成型，包括巨大的粘土砖建筑、记载文字的泥板、几乎全部的器皿和农具。 征服者萨尔贡和阿卡德人立即被苏美尔文明征服了，他们几乎全盘接受了下来，包括苏美尔的文字、宗教和经商热情，萨尔贡本人及其继承人成为苏美尔和苏美尔文明的保护者。史诗《好战的国王》讲述了萨尔贡为了援助一些在小亚细亚经商时受到当地土著虐待的阿卡德商人，进行了一次惊人的打击，亲率远征军越过无名山口侵入小亚细亚中心地带。考虑到托罗斯山脉即使在萨拉丁时代也是巨大的障碍，如果萨尔贡真的实施了传说中的这次远征，那么确实是值得称道的战略机动，但是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支持这一点：现已出土的文书证明，阿卡德商人们在公元前12到9世纪才在那里建立贸易站。 萨尔贡死于公元前2316年左右，此后他建立的王朝只延续了不到100年，其间的一个继承人纳里姆辛在军事上相当有能力，他发动了一次远征试图解决东北方向扎格罗斯高原上的蛮族构成的威胁。远征的确取得了相当的成功（图3），但是地理条件的制约使他不可能获得可以防守的边界，没过多久东北方向的古蒂人和西南方向的阿莫里特人——二者都是闪米特人的分支——就从两个方向涌入谷地。到大约公元前2230年，萨尔贡王朝被古蒂人推翻了。 萨尔贡和他的闪米特联军对苏美尔人的征服是有记载的历史上第一次游牧民族对定居的农业文明的大规模入侵，在以后的4000多年里，类似的入侵在世界各地还发生了许多次，古代史的很大一部分就是由这些入侵构成的。 美尼斯（Menes） 美尼斯是第一位统一埃及的君主，不过不论他本人还是他的臣民都肯定没使用过“法老”这一称号，因为“法老”这个词是埃及古王国时期最后的首都所在地孟菲斯的王宫的希伯来语音译，跟随着喜克索人入侵而来到埃及的希伯来先民用这个词来称呼曾经住在那里的国王们。近代的人沿袭《圣经》而使用“法老”这个词指代统治古埃及的君主。 美尼斯也许是我们能追溯到的最早的军事统帅，幸而对古埃及的考古研究已进行了200多年，学者们早已有能力准确的解读古埃及象形文字，为确定美尼斯所生活的年代也做了大量工作。早期的埃及学研究者倾向于夸大埃及文明的古老程度，商博良就曾推测美尼斯统一埃及的时间是公元前5867年。近代的研究者则求助于天文学和数学，得到了公元前2900年这样一个较少争议的结果。大多数最近的著作都把这一历史事件的年代确定在公元前3100年左右。 古埃及是人类最早的文明发源地之一，这一文明的早期很明显的受到更早进入文明社会的苏美尔人的影响，但是很快就发展出自己独具特色的文化。正如希罗多德所说：“埃及是尼罗河的赠礼”。埃及文明的基础是尼罗河每年的洪水给两岸带来的肥沃淤泥（注1）。稳定的粮食产量无疑在促成古埃及社会在政治上早熟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影响。另一个显而易见的因素是该地区地理上的特点：没有山脉和急流构成的地区间界线，交通上的便利使政治统一体的形成缺少阻碍。尼罗河在整个下游河段完全没有支流汇入，主河道常年水流平缓，而埃及人是最早建造船只的民族之一，他们很早就懂得使用这条河流作为他们的交通干道。 从防御角度来看，古代埃及的地理位置十分有利。通过北方地中海上的港口和南方红海上的港口，古埃及人可以方便的与其他古代文明中心沟通和贸易；在航海技术发展以前都不用担心来自海上的大规模入侵。西面的沙漠则构成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古埃及的防御只需要针对两个方向：南方的蛮族顺尼罗河向下游的渗透；中东和近东的入侵者穿过狭窄的死海走廊和苏伊士地峡向尼罗河三角洲的进攻。由于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整个埃及历史中记载的外来入侵屈指可数，古埃及文明也得以成为延续时间最长的古代文明。 遗憾的是我们目前尚不十分清楚埃及统一以前的政治情况。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埃及曾存在类似苏美尔城邦那样的众多主权国家，有些资料坚持认为上下埃及两个王国的建立必然是从较小的政治实体互相吞并开始的，但是我们仍对于这些仅仅是可能存在过的较小政治实体的分布情况一无所知。后来的埃及联合王国的两部分划分为几个行政区，称为“省”或者“州”，但是这种划分很可能人为建立的，目的是取代过去的领土界线，以免文化上的差异构成对政治统一的威胁。已知的情况表明，到大约公元前3100年的时候，整个埃及（注2）已形成两个王国：下埃及位于尼罗河三角洲（注3），上埃及则控制南部地区，最南端位于第一瀑布附近（注4）。这两个政治上独立的王国在文化上极其相近。 美尼斯的家族是位于上埃及最南端的孪生城市内肯-内科布的统治者，作为埃及南部边境的守护者，他们可能是在与南方蛮族的冲突中掌握了作战的技巧，后来在统一埃及的内战中最终显示出了这种本领。 导致埃及统一的战争的详细过程还不得而知，那尔迈石板的浮雕（图1）是目前所能获得的最可靠的记载。直观来看，征服三角洲的战争场面相当残暴。石板正面手持权杖的很可能就是美尼斯本人，他抓住战败者的头发。右上角的隼（图2）是埃及的主神之一何露斯，象征国王，用绳索牵着椭圆形上有胡须的人头代表征服的土地；隼足踏六根植物的枝条，表示六千俘虏；下面的鱼叉和内有波浪线的方块可能表示被征服的国家濒海。 图1：那尔迈石板正面和背面 图2：那尔迈石板正面细部素描 古埃及宗教信仰中一个影响深远的神话可能就是在象征埃及的统一。这个故事本身描述的是一场神祗之间的斗争，何露斯杀死他邪恶的叔父赛特，为父亲复仇并夺回被篡夺的王位。在统一之前，何露斯的崇拜中心是上埃及南端美尼斯的故乡，赛特的崇拜中心位于尼罗河三角洲的东北角。然而我们不能就此认为，宗教信仰上的分歧是战争的决定性影响因素，毕竟在古埃及，不同的信仰是极为常见的现象，目前已经被识别出的神就有2000多个，古埃及人的多神体系中带有极为明显的拜物痕迹，植物、动物、天体都有可能被某一地区的人作为神崇拜。 尽管那尔迈石板的浮雕主要表达的是象征意义，我们仍能从中得到一些信息。石板表明征服下埃及可能经过了一场决定性的战役，美尼斯在取得胜利之后占领了直到海岸的整个尼罗河三角洲。这跟传说中的故事相符。考虑到向北方的进军和北方军队的抵抗都只能沿尼罗河行进，并且几乎可以肯定双方都会以尼罗河本身作为主要补给线，那么一场会战将是不可避免的。从俘虏的数目和战胜一方把它作为一场辉煌的胜利加以歌颂一事看来，两支军队的规模大概都在一万人左右，或许少些。会战的确切地点没有直接的证据，按照传说，这场战役发生的地点是在后来的孟菲斯附近，也就是在三角洲的北端，这可能意味着战役是在两国边境上发生的，尽管和某些关于美尼斯率军深入敌境的说法相矛盾，但是从地理上看却相当符合逻辑，因为三角洲内并无可以供守军后退重新组织设防的地理屏障，一旦边境失守就几乎不存在继续抵抗的可能性。 关于美尼斯的军队的组成和装备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第一个疑问是战争中是否有水面战斗，还不清楚这场战争发生的时候武装船只是不是已经出现了，但是要征服河口的水网地带，必须使用大量船只作为运输工具；另一方面古埃及人的船只不是用木材，而是用草束捆绑而成，虽然运载力和适航能力相当出色（注5），但很难想象如何使用这种船只进行水面战斗。美尼斯的地面部队大概全部由步兵组成，马和战车的使用要等到1400年以后的喜克索人引入埃及，驯化骆驼的来到甚至还要晚得多。两支军队可能都由青铜武器装备，尽管古埃及人自己没有铜矿和锡矿可供开采，但是上埃及可以通过红海边的港口获得西奈半岛的矿石，下埃及则很容易获得产自塞浦路斯和黎巴嫩的金属。尽管缺乏关于古王国早期的社会阶层划分的资料，我们仍可推断，有能力装备昂贵的青铜武器的战士必定家境富裕，也可能像许多古代社会一样，有一个职业军人的阶层，国王就是这个阶层的首领，这一点也许可以从第五王朝时期国王与僧侣之间的斗争和妥协中得到佐证。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那么美尼斯本人很可能真的是按照那尔迈石板中记载的和传说中描述的那样，亲自指挥军队作战（注6）。 传说美尼斯在赢得会战的地点建造了一座新城市作为联合王国的新首都，就是后来的孟菲斯。这个故事只能从象征意义上去理解。就我们所知，统一后的埃及王国统治中心的南迁是逐步完成的，先是在最南端的内肯-内科布，然后到提尼斯，再到孟菲斯。 多数学者都把美尼斯统一埃及作为古埃及文明的开端。美尼斯开创了第一王朝，古王国时期六个王朝中的第一个，没有大动乱的年代持续了将近一千年，直到大约公元前2181年，第六王朝最后一个法老佩皮二世死后。统一给埃及带来长期的政治上相对稳定，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古埃及文明达到了它最辉煌的成就，其标志就是第四王朝时期建造的大金字塔建筑群，至今矗立在尼罗河的古河道旁。 注1：尼罗河的洪水远比两河流域的人工灌溉系统持久和可靠，后者在持续不断的耕作中已经使土地逐步盐碱化，后来又被人为的破坏殆尽，成为一片荒漠。而埃及现在仍是主要的谷物生产国之一，然而70年代修筑的阿斯旺大坝已经阻挡了尼罗河的洪水，中下游耕作带来的土壤消耗得不到大自然的补充，已出现耕地退化的迹象。 注2：古代的领土概念与现代不同，古埃及的范围仅仅包括沿尼罗河下游两岸的狭长的可耕作土地。 注3：对照现代的地图时应当小心，当时的尼罗河三角洲面积和形状与现在大不相同，经过5000的泥沙堆积，三角洲已经有相当大的扩展。 注4：尼罗河上的瀑布按习惯从下游到上游排序，第一瀑布即在诸瀑布中位于最下游的那个。阿斯旺大坝建成以后，该瀑布已被纳塞尔水库淹没。 注5：挪威人海尔达尔曾带领一个小组建造了仿古的埃及草船，并用它成功横渡大西洋。 注6：后来的各王朝法老们也多以亲自率军征战为荣，尽管其中有些，比如图旦卡蒙，可能一生都没上过战场，仍乐于在自己的陵墓中描绘出曾赢得军事胜利的景象。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