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在媒体上看到的报道,大多采用了城隍神源自水庸的说法,甚至有人调侃地说,广州人有“水鬼升城隍”一说。 这种说法倒不是近年专家所独创,远在唐朝,便有一位叫吕述的人提出这一说法。到了明朝又有两位学者沿袭这一说法,王崇简和孙承泽二人甚至把城隍上溯到尧帝的时代,他们认为墉字与隍字同义,因此,水墉跟城隍是指称同一个神明。 其实,早在1935年,邓嗣禹先生就在其论文《城隍考》中论述了这一说法的谬误。邓先生认为,城和墉二字只见于金文,而不见于甲骨文,而隍字更是两者中都不见,由此可知,这些字的起源并不是那么古老,要上溯到尧帝时代自然是不可能。此外,邓先生指出,城和隍二字最早见于《周易》,但是二字连用,最早是见于班固的《西都赋》的序中,“京都修宫室,浚城隍”,文中的城隍指的是城池,而非城隍神。其后邓先生又举出《梁书·陆襄传》和一首唐诗为例,说明城隍一词常是用于指称城市或城池。水墉实际上是沟渠,与指称城市或城池的城隍,意思相去甚远,把两者说为一物,实在是牵强。 不少地方把当地的城隍神附会为上古的历史人物,例如春申君、纪信、灌婴等名人,殊不知,根据邓嗣禹先生的考证,城隍神的出现应在公元六世纪中叶,亦即南北朝时期。 因此,那些以汉代甚至更古的历史名人作为城隍的传说自然是后人附会。同样地,把城隍说成源自水墉神,也是有人希望通过跟儒家经典挂钩,好让城隍可以在正统的礼制中获得一席之地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