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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蔡其矫

http://www.newdu.com 2018-03-22 中华读书报 王炳根 参加讨论


    
    缘起
    2007年元旦过后的第三天,诗人蔡其矫在北京寓所的睡梦中离去,享年九十。五年前,《蔡其矫诗歌回廊》(8卷本)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收集了诗人自1942年以来发表的诗作582首,各个时期的主要作品,《肉博》《川江号子》《雾中汉水》《波浪》《祈求》《也许》《木棉》《在西藏》等,均收入“诗歌回廊”之中。60年的诗歌长旅,留下了近六百首诗作,平均每个月不到一首,算不上高产,而蔡其矫自认为是与诗歌终生为伍的。选编者刘登翰在编后记中透露了一个信息:“八集‘回廊’,比起他的全部作品,包括那在几十个笔记本中尚未面世的作品,恐怕不足三分之二。蔡其矫从来认为,诗人永远面对今天发言,严格选诗正是为了面对现实。至于出全集,他认为,那是他人与后人的事,与诗人自己无干。”
    我现在就是以“他人”的角色,做着《蔡其矫全集》的编辑工作,得想办法将那没有面世的“三分之一”打捞出来。好在因为撰写《少女万岁:诗人蔡其矫》,对诗人进行过几十个小时的访问,录音带用了几十盒,几乎是将其一生与诗歌创作,对我讲述了一遍。那时,没有意识到他的全集将由我来做,但由于与蔡的深交,还是知道了他的许多秘密,他的诗歌产生与政治、社会、故乡及女人的关系,也就是说,基本清楚他的诗歌创作脉络,以及那些没有面世的诗“深藏”何处。
    蔡其矫因为华侨的原因,在大多数人住房紧张的情况下,他竟有三个家:一个是北京,先住父亲归国时购置的竹竿巷的四合院,后是夫人徐竞辞美术出版社宿舍;福州的家是福建省文联位于凤凰池的宿舍;还有一处晋江园坂别墅(1936年父辈从印尼寄回钱建造)。半个多世纪,他就像候鸟一般,自南而北,由北向南,年复一年,穿梭来回。他未面世的诗歌,应在这三处寓所里。
    福州凤凰池寓所
    福州凤凰池寓所,是诗人最后所在工作单位的宿舍,应该存诗最多,我对蔡其矫的访问与平日的交往,多在这里进行。但这处二室一小厅的房子,处理得最早也最快,在他逝世后立即被出售,屋子里的东西一部分送到园坂,一部分回到北京,有的则可能就失踪了。所幸的是,凤凰池寓所一些未刊诗文,蔡其矫托付给了我,比如1975年登黄山时与某女诗人的唱和诗十余首,便一直在我的手上。有一年受邀香港国际书展作讲座,和陶然先生见面,我将这一组诗的手稿出示,陶然甚是感动,让我整理后发表在他主编的《香港文学》上(《旅途诗稿》2014年11月号)。委托给我的还有《狱中日记》,即蔡其矫60年代因所谓的“破坏军婚”而被判入狱近两年的日记。这是一个极为珍贵的文本,小字密密麻麻地写在薄薄的条格纸上,除我之外,大概没有第二个人看过,老蔡愿意将自己的隐私痛疼示之于我,感觉到薄薄的本子的份量。福建省文联批判文艺黑线编写组编印的《蔡其矫三反罪行》计有两辑,分专题对蔡其矫发表与未发表的诗进行批判,从中我寻得了未发表的诗歌二十余首,包括歌颂毛泽东的长诗《韶山之歌》,“反动诗”13首,“色情诗”8首等。所谓“色情诗”,大多是在特定情景下写给女友的诗,比如有首《一朵小花》:
    怀着惆怅的心彷徨旷野,
    忽然发现一朵美丽的花;
    围绕在荆棘的丛中,
    一朵神志傲然的野花。
    它小小的眼睛向我注视,
    “一颗地上的星!”我赞美它。
    但所有的荆棘向我威嚇,
    我又不敢近它
    不但荆棘围绕在它身旁,
    旷野上的风也在嘲弄。
    我是应该走近它呢,
    还是赶快离去?
    在风中我长久地观望,
    心中又感到寂寞忧伤。
    在包围中它是不是需要拯救?
    到现在还是决心难下!
    这首诗写作的时间为1963年11月4日,诗下方造反派有个按语:“以上这首色情诗,是蔡其矫写给一个不正派女人的。”其实,诗人抒发的是在一种严酷现在面前的矛盾心情。现在想来,要感谢大批判组的“细致”“深入”,要不是这两本“供批判用”留存下来的“黑诗”,蔡其矫有些诗作可能就永远消失了。
    女友们
    我在访问蔡其矫时得知,不少的诗都是赠给女诗友的,有的则直接写在女友的笔记本上。《少女万岁:诗人蔡其矫》中,引用了二十余首这类诗。蔡其矫认为,写给某一个人的文字,一旦上升为诗,具体人的符号便消失了,因而,这些诗大多发表过,但还有一些未面世,依然酣睡在那些精致的笔记本里。从昔日的女友手中将这些情诗发掘出来,难度可想而知。好在时过境迁,昔日的情怀也都成了美好的回忆,随着年龄的增长与阅历的练达,一些事情似乎也变得云淡风清了。曾于海南与他当年相识的女诗友,在夜风里喝咖啡谈蔡其矫,她对诗人的称呼仍然是一个“乔”字。蔡其矫在《今天》创刊号上,发表《风景画》《思念》等诗三首,笔名是“乔加”,她只取一字称呼,她说只有这样叫,才可感受到老师的浪漫与情趣,并以此写过怀念文章。自然我们谈到了蔡其矫的诗与信函,她说她有一些,还有一个专门写给她的“自传”。当我回到福州时,那精致的复制件也寄到了。有一位女诗友主动告诉我,她的笔记本里有蔡其矫题写的诗,随之复印了两首诗给我,其中一首:
    带着热情的形象飘落
    夏日一样的轻盈
    太阳的花瓣
    梦里闪亮的钟声
    给我怜惜 给我振奋
    沐浴在你的目光雨中
    对尘世萌发信心
    年代的焰火
    伸入更大的灵魂
    有如琴弦寻求回音
    1990年5月于南平
    女诗友在旁边批注:“蔡其矫72岁来南平,陪同到建瓯万木林,于5月28日上午回南平,下午在我家休息,为我而作,亲笔赠抄此诗给我。”她在将这两首诗的复印件给我时,还提供了一首《渴望》(写于1996年),在旁括号“像是色情诗”,还说,还有一首比这更“黄”的,怕被别人看见,当场就撕了,又补充道:“有些可惜,那时诗人已经70多岁了,还有这个激情!”我说是的,特定情景下孤本手稿,无论什么诗,都十分珍贵。现旅居美国东部的女诗人,知我在寻找蔡其矫的诗,便将蔡其矫的诗与序文一并寄来。因为诗与爱与理解,我与蔡其矫当年的一些诗人也成了朋友,但并非都会如此幸运,“闭门羹”时有。有的拒绝与我谈蔡其矫,有的则是缄默,不予回复,有的亲自上门,否定有其诗与其事等。这些我也都理解,不再叩动那扇依然紧闭的小门。
    北京东堂子胡同
    北京东堂子胡同59号是美术出版社的宿舍,夫人徐竞辞作为美术出版社编辑,早年分得一套三居室,蔡其矫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我知道这里有蔡其矫的未刊诗作,知道有一些笔记本深藏在这间房子的柜子里。去北京之前,与蔡其矫的三公子蔡三强联系上了,言及全集出版之事,他很支持,但他说不知道是否能找到父亲的手稿,因他是早年的“理工男”,对父亲的诗文并不熟悉,甚至也不关心。我告诉他笔记本之事,他答应去找找。2017年1月中旬,我带了助手金慧上门,蔡三强到酒店来接,进了家门,已近百岁的蔡夫人端坐在室,清瘦、身板挺直,薄薄的碎花袄上,淡蓝色的披肩,大家闺秀气质依在,冷艳而优雅。三强让我们近前致礼,介绍时只说了7个字:“福建来的王炳根”。她没有伸出手来让我握,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可以肯定的是她读过我写的蔡其矫传记,书中对她的描写是令她生厌还是让她欢悦?不得而知,冷艳的表情,让我欲言又止。那一刻,我感觉到我为蔡其矫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并不反对,因而,当我让蔡三强在出版合同上签字时,他又回到那个房间,说,让母亲加签一下。出来时,“徐竞辞”三个绢秀小字加签在上。
    蔡三强说,父亲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在如雷的鼾声中离去的。当时,他就睡在与父亲一墙之隔的小厅里,鼾声突然停止,感觉到了异样,立时翻身而起,来到父亲的床前,贴近父亲身体时,父亲已经停止了呼吸。父亲走后,这间房子保持原样,没有任何的搬动,床、椅子、桌子都在原位,包括床上的用品。在床头,我看到一个大玻璃柜,如展览厅中的展柜,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蔡其矫从海南、西沙、东海及印尼捡回来的虎斑纹贝壳,足有百个以上。我知道,这既是蔡其矫的海洋情结,也是他的故乡情结。身居京城的诗人,枕着贝壳的涛声入眠,一刻也没有离开大海。
    在与蔡三强交谈之际,他已从抽屉、柜子里取出一摞一摞的笔记本,言,要不是王先生提醒,我们都不知道父亲有这么多的笔记本,加起来,足了三十余个,还有一些散页。他说,这些天他都在整理这些笔记本,并且根据父亲笔记本上注明的时间编号,以免丢失或弄乱。我就坐在床上,一本一本打开,每一个本子里,都是端庄秀丽的手迹、手稿,这是蔡其矫诗歌的原生态,也是中国诗歌的原生态,那一首首影响世人的诗作,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一首首尚未面世的诗作,都保持在这个原生状态之中。
    那一刻,我像是进入一座诗歌的富矿之中,目不暇接。
    我与蔡三强时不时交谈,金慧在现场进行登记,他同意我们取走所有的笔记本带回酒店拍摄复制。
    复制与辨识
    蔡其矫的手稿笔记本装了满满一个小推车,运到了保利大厦酒店。取出,摆在床上,极为壮观。一个人一生的文字积累,而且是诗歌,竟然可以造成如此的景象,真是有些不可思议。金慧晚间便开始行动,试拍几页,检测通过。调好灯光,摆好位置,她那部刚上手的iphone7发挥了超强作用,金慧是快手,至第二天傍晚,几十个本子、一大堆的散页,全部复制完成,计有两千余张。
    蔡其矫手稿包括了已发表与未刊稿,还有修改稿,交织在一起;同时还有一些手录稿。蔡其矫有个习惯,喜爱的诗,不仅是读是背,而且恭恭敬敬地抄录在本子里。比如,他抄录过何其芳、德富芦花(日本)、海力希·波尔(西德)、莎孚、卡妥罗、贺拉西、马希尔、阿赫马球托娃、龙桑德、史迪克奈、普希金、歌德等世界各地诗人的诗,一些抄录,未署名现象时有,但那些抄录的诗还是很快便可分辨出来,而对于蔡其矫未刊诗的辨识,则必须要对其发表过所有的诗歌相当熟悉后,才好做出判断。有些诗出现在多个手稿本中;有的诗在散页手稿中有多件,且不完全一样;有的则涂改严重,以至无法辨认。这些都要在编目、编辑的流程中,逐步辨识与确认。
    有一首诗,在手稿中出现多次,有个手稿件似乎还是出版社、报刊排时的标红,字体、字号均为标注,却是一首未面世的诗。这是蔡其矫的最初手稿,写在“1980——1981年的手稿本”中(编号12),以后多次修改,均未能面世。
    回到晋江圆坂
    北京回来之后,2月,晋江市成立“蔡其矫诗歌研究会”,我与金慧再次和蔡三强相会于园坂。这座建于上个世纪30年代的红砖别墅,是蔡其矫“三点一线”生活中的一个点。文革后期,蔡其矫“解放”,从下放的劳改地永安重新回到儿时的故乡,此后,这里也成了他的诗歌创作与活动的基地。两层小楼,中有天井,二楼前两间房分别为主人与客人居住,后有一厅,蔡其矫组织的诗歌朗诵与舞会,便在那儿举行。70年代末与80年代,禁锢多年的诗情,一旦喷发,便如火一般熊熊燃烧,蔡其矫的诗歌创作在这里达到了一个新顶点。
    北京时,我曾与蔡三强言,园坂别墅里,一定还有不少手稿。蔡三强说,他得先去看看,稍作整理再交付给我。果然,他先我而到园坂,那天“蔡其矫诗歌研究会”成立大会后,我们上到楼上,看诗人的居所,也有一些手迹,大量的是照片,蔡三强告诉我,手稿已整理好,晚上带到酒店交给金慧复制。
    如我所料,这里的手稿本也不少,大多为上个世纪80年代前后的,这与诗人在这里生活的时段吻合。但不像北京东堂子胡同的手稿那么整齐,散页与涂鸦的很多。那天晚上有个蔡其矫诗歌朗诵会,我让金慧去感觉一下诗人的魅力,独自一人留在酒店,翻阅这一堆手稿。也有与北京重合的,但更多是“真正的手稿”,不规整的小本子、零碎的小纸头,密密麻麻的写满,字迹潦草,随意涂改,上调下移,如同天书。也就是说,北京手稿本子中的一些诗歌,是誊抄稿,而这里才是真正的手稿呢。作为研究,如此手稿,更显意义,但作为收入全集的作品,北京的手稿本更好用。当然,园坂也有不少誊抄手稿,比如,《泛舟》:
    假若微风吹动竹叶
    在山麓水边簌簌作响
    那只是轻声召唤我
    悄悄地走近你的身旁
    假若白云绕着山腰
    把倒影映在水面荡漾
    那只是叫我把心开放
    欢迎你进入我灵魂中
    假若太阳穿过云层
    在水上射出万道波光
    那只是让我思念你
    这思念比流水还要长
    (1980)二月十四日
    还有一首写于三天之后《独(自)坐岩上》,寄托同样情怀的诗,只改动过几个字,无需誊抄,也很清楚:
    丘陵上黄云飞扬
    田野里映照夕阳
    放眼四望瀚目(都是)苍(凄)凉!
    亲爱的人在远方
    象断线一样迷踪
    怎能理会我的想望!
    多少次快乐会见
    却未尽平生心(快)事
    无言独自坐在岩(楼)上。
    注:()内的字是被诗人修改掉的最初文字
    (1980)二月二十七日
    其它寻找
    《蔡其矫诗歌回廊》中,第八卷为“诗的双轨”,收入若干诗论。其实,蔡其矫一生对诗歌发表过不少意见,包括诗论、诗评与序跋。这些文章,一部分收入“回廊”,大部分散失在外,尤其是为诗友写的序,大多未见诸报刊,仅在写序的诗集中面世。众所周知,大多数的诗集由作者自办发行或赠送,加上有些时间了,有的在蔡其矫手稿中也无踪影,这种零星的寻找,也不容易。令人欣慰的是,在蔡其矫手稿中,发现了几篇相当有分量的诗论,比如《感觉与情绪》《内容与形式》《诗歌欣赏与诗歌写作》《旋律就是形式》《艺术细节》(提纲)等,这些手稿(提纲)有的是演讲、讲座或讨论发言,真实地表达了诗人的诗歌观念。
    蔡其矫的翻译,可分为两部分,即英译汉、古译今。“回廊”中有“翻译系列·太阳雨”,但蔡其矫的翻译远不止这些。他在华北抗日联合大学接触到惠特曼的诗,也翻译过,直到五十年代初,蔡其矫调入中央文学讲习所时,又重新翻译了惠特曼的诗,《少女万岁:诗人蔡其矫》中引用的《啊,船长,我的船长》是他1954年的译文。记得那是用蜡笔钢板刻印的一个本子,书名是《惠特曼的诗》,署名“其矫试译”,用过之后归还了蔡其矫,应该存在凤凰池宿舍,现在已寻不到了。古译今更多,历朝历代的诗作都有翻译,还有毛泽东、胡乔木的古体诗,这些古译今的诗,蔡其矫主要用来自我训练,现在也成了《蔡其矫全集》中不可或缺的篇目。
    蔡其矫逝世后,蔡其矫的挚友陶然先生,开始收集诗人的书信,之后由大象出版社出版了一本薄薄的《蔡其矫书信集》,计20人次163函。陶然在后记中说:“明知他生前交游广泛,写信甚勤,有时一天两三封,是等闲事情,但一旦要收集,却不容易回笼。因为收信人未必留存,即使留着,一时也不知如何追踪。即使是家属,保存的只是别人写给他的信,并没有他写给别人的信。在这种情势下,只能凭有限线索,尽力联系。”对此,深有同感。我是接着陶然继续搜集下去,且动用了纸质媒体与自媒体广为宣传,这里自然也有所获,但仍然是远不及诗人信函的几十分之一。在朋友处,明明知道有许多信函,但不回应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以说,信函的缺失最多,可也最没有办法补缺,是为憾事。
    中国作协在文革中被砸烂,恢复之后无地方办公,安插在文化部大院中的地震棚里。我最先与作协、《文艺报》的来往,都是在那一片临时搭盖的地震棚与地下室。但就是这个地震棚,却是“藏宝之地”,文革前作协与文艺报等处室的档案、发排过的名人手迹、手稿,全都装在一个个简易木箱里,连锁都不上,仅用铁钉钉上。有识宝者从中发现了宝贝,我托友人帮助寻找两个人档案资料,一是冰心,一是蔡其矫,单独的冰心档案没有找到,蔡其矫倒是找到了一个档案袋,那是他调至福建之前在中央文学讲习所的档案,内有审查报告、处分决定、自我检讨等,《我的交代与检讨》《学习与写作年表》等,都是从这里寻得的。
    经过近两年的寻找,也算是尽力了,加上我之前的积累,诗歌的成绩最为明显。全部诗歌编目1299首,其中“回廊”收入582首,已刊未入“回廊”的207余首,未面世之作达510首之多,也就是说,未刊诗歌占了蔡其矫全部诗作的五分之二。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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