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何民俗———后来也经常被称为“礼俗”———的研究在燕大社会学系始终占有着重要的位置。当然,就整体情形而言,燕大的民俗学研究与当时社会学运动发展的阶段相吻合。在相当意义上,在同期的社会调查与乡村建设运动中,清河试验区虽然有新的突破、尝试,但其底色还是出于社会改良的“乡村重建运动”。自然而然,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前半期,也即燕大社会学系的清河试验区时期,虽然有数篇对某个村落自然、地理、历史、人口、政治、经济、宗教、社会组织、教育、娱乐等“概论”的全景记述,但立足于某一民俗事象的“社会学调查”、社区研究并不多。因此,邱雪峨的《一个村落社区产育礼俗的研究》,俨然同期毕业论文中的另类。反之,前文所罗列的1933-1935年的燕大关于民俗研究的不少学位论文都有着“社会调查运动”的特色,更加偏重的是民俗在面上的广博状态,是区域性的、长时段的,明显有着“概况”“概论”性质。而且,可以简单地称之为“风俗学”,抑或说“区域民俗学”的这些研究,明显有着孙末楠和派克一路下来的浓郁的“人文区位学”的影子。 卢沟桥事变后,清河试验区也被迫中断。在新任系主任赵承信的张罗、主持下,留守在北平的燕大社会学系的民俗学研究,也就进入赵承信、杨堃、黄迪等人领军的对燕大“社会学实验室———平郊村”之基于局内观察法的社区研究时期。在前,燕大社会学系的民俗学研究大多都是围绕平郊村展开的,不少论文的题目都是别有深意地以“礼俗”命名,诸如:“一个村庄之死亡礼俗”“北平婚姻礼俗”“北平妇女生活的禁忌礼俗”“北平儿童生活礼俗”等。因为强调礼与俗之间的互动,在经验研究中贯穿着文献和历史的视角,“风俗”不再被频频使用。整体而言,这一时期的民俗学或者又可称之为“社区民俗学”。限于篇幅,这一转型的详情将他文再述。 (本文发表于《民俗研究》2018年02期;注释及参考文献见原文)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