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的本土语言 罗马帝国境内存在多种语言传统,其语言流通和传承的情况大体包括如下四类:其一,通行于精英阶层、逐渐成为官方书面语言的拉丁语和希腊语;其二,利考尼亚语(Lycaonian)、 凯 尔 特 语(Celtic)等行省平民使用的本土方言(多以口头形式流传);其三,希伯来语、埃及语等具有悠久文学传统的地方语言(公元 135/136年的巴尔·科赫巴起义[Bar Kokhba war]遭镇压后,希伯来语文学一度中断);最后是由基督教传播而产生的地方语言兴起趋势(vernacularisation),其中尤以科普特语(Coptic)和叙利亚语(Syriac)为代表。 谢尔顿·波洛克(Sheldon Pollock) 在 其 印度梵语研究中指出,地方语言的复兴存在“literalisation”(日 常 用 语的规范化运用)和“literarisation”(诗 歌 等 形式的文学创作)两种路径。以脱胎于埃及圣书体(hieroglyphs)的科普特语为例,其在吸收了希腊语字母表的基础上得以简化,不仅是人们日常习用的语言,也是文学及宗教经典的传播载体。因此,科普特语的兴起见证了“literalisation”和 “literarisation”的 推 动作用。 叙利亚语文学的发展 叙利亚语源自阿拉美语(Aramic)的埃德萨方言,有时用楔形文字(cuneiforms)形式写成。在两河流域兴起的亚述、巴比伦、波斯等东方帝国皆以阿拉美语作为官方行政语言。亚历山大东征、希腊语在东方传播后,阿拉美语仍是当地的通用语(lingua franca),并且是奥斯若埃尼王国(kingdom of Osrhoene)的官方语言。根据叙利亚基督徒的说法,耶稣本人曾授命奥斯若埃尼国王阿布加五世(Abgar V)保护当地基督信众。因此,叙利亚人自视拥有和上帝的直接联系。公元2世纪,叙利亚人巴尔德沙尼 斯 (Bardesanes)以 对 话体写成第一部叙利亚语著作 《诸国律法书》(Book of the Laws of the Countries),奠定了叙利亚语文学的基础。另一方面,发现于瓦迪·埃·纳特鲁恩的大量古代叙利亚修道院抄本系古典文献的译文和评注,如哲人波尔菲利乌斯(Porphyrius)的作品。其中还有叙利亚语文献,如富有斯多葛哲学色彩的“赛尔拉皮翁之子马拉(Mara bar-Serapion)的书信”,以及米南德(Menander)戏剧的译本,这些都有明显的异教古典传统痕迹。 公元 2—3世纪,被称为“通行本”(Peshitta)的叙利亚语新、旧约圣经译成,塔提安(Tatian)写成《四福音书合参 》(Diatesseron),叙利亚语文学逐渐兴起,并于4世纪臻于繁荣。随着萨珊波斯(Sassanides)的崛起,叙利亚再度成为罗马与东方帝国的角力场,而由于基督教业已成为罗马国教 (萨珊波斯则大肆屠杀基督徒),厄弗莱姆(Ephrem)等诗人极力宣扬亲罗马政策。 (摘自哈特穆特·莱平“古代叙利亚基督徒的身份认同”讲座,翻译:吴桐) (本文略有删节)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