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民族交往交流及和谐共居既依赖既定的族际文化生态,也依从自我与他者认同机理与互动机制的形塑及建构。国家在场是族际和谐的动力与导向;族际间多方面多维度多层面的交往互动是族际和谐的必要及基础条件;族际相互认同的机理及族际互动的保障机制是族际和谐的必要保证及关键要件;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族际和谐的催化剂及助推剂。 关键词:民族和谐共居;文化生态;内外部条件;机理与机制 基金项目:2015年度贵州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课题“族群互动视域下西南民族地区文化生态变迁研究(15GZYB23)”;2015年度贵州省教育厅规划课题“西南民族地区族群互动与文化生态失衡研究”;2015年度广西南岭走廊族群文化研究基地开放基金课题“族群互动视域下南岭走廊文化生态失衡研究(2015kf02)”。 作者简介:袁东升,民族学博士,贵阳学院民族学人类学研究所所长、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贵阳,550005 对于中国现实民族关系最真实的把握与体认,既要来自于扎实的在地性的基于微观个案长期调查的深入研析,也是来自于研究者本人在田野过程中的感受及体会。“……正是这种在限定环境中,经过长期的、主要是定性的、高度参与性的和几乎过于详尽的田野研究所产生的材料,才使那些让当代社会科学家痛苦不堪的抽象概念——合法性、现代化、整合、冲突、结构……意义等——得以具有可感觉到的实在性及具象性。从而不仅有可能现实地和具体地对它们进行思考,更重要的是能用它们来进行创造性和想象性思考。”[1]案例村[①]水、苗两族呈现出一幅清晰族际互动的现实场景,该场景复原了族际交往互动历程中显现出来的民族“边界”与族际“交融”的图景。基于对水、苗两族村民若干田野个案故事的学理解读与阐释,从微观层面全景式地凝视族际交往交流交融具体而多元的外部表征,最终通过将碎片式的田野个案串成一个多元一体的整体,从“自观”角度与“他观”立场详加辨析水、苗两族和谐共居共生的立体图景,并反思该场景最一般的面相,进而试图更清晰地解读与阐释导致族际和谐最核心且本质性的要旨,即民族和谐的生成要件及文化生态。“毕竟,孤立的事实,无论怎样新奇动人,对科学都没有价值。……另一方面,科学要把事实加以分析、归类,以便把事实置于一个有机的整体内,整合进一个可以把现实的方方面面条理化的系统”[2]441。由此,要使得对未来的科学研究及知识有所增益,则需要“我们现在要把放大镜放下,不再执着于细节,而是从远距离观看一下我们的研究目标,把整个制度摆在我们的镜头之内,让它呈现出一个清晰的形象”[2]441。 怎雷,是隶属于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三都水族自治县都江镇的一个行政村。据说“大概有三百多年”或“二三百年左右”的历史[②]。“怎雷”一词,为苗语,意为“辣子地”。村里普遍流传的“历史”表明,苗族是这里的最早居民,是怎雷村的“本地人”,水族是从外地迁到怎雷村居住的。据村委会2015年统计,全村现有村民223户,其中上寨有63户,全部是水族户;中寨有80户,其中水族11户,苗族69户;下寨有54户,其中水族46户,苗族8户;排场寨总计26户,全部是苗族户。水族户数约占全村总户数的54%,苗族户数约占全村总户数的46%。全村共有人口995人,其中水族人口有530人,约占全村总人口的53%,苗族人口有465人,约占全村总人口的47%。该村是一个典型的民族分族聚居村落,区隔明显的四个寨子中居住有不同时期从周围乡镇、村寨由于各种原因迁移而来的水、苗两个民族的成员。 从地理位置来看,上寨稍高,中寨与排场寨位于地理上的同一水平位置,下寨最低;从地势上看,上寨、中寨稍微平坦一些,下寨、排场寨所处地方陡峭一些。上寨和下寨为水族集中居住区域,中寨和排场寨是苗族集中居住区域。寨与寨之间要么被梯田隔开,要么就被山林和耕地分开,寨际间分隔非常明显,民族之间的界限也一目了然。“如果群际接触只是保持在常规状态而无法形成进一步的群际友谊,则可能对于群际关系提升意义不大。如果没有群际友谊的形成,则提升群际关系的多种机制均无法正常发挥作用。”[3]怎雷村水、苗两族分族而居的格局对两族关系既有其有利之处,也有其弊端。但是由于当地水、苗两族村民基于族际私人情谊纽带的缔结,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诸方面进行了广泛而频繁地互动交往,两族利用私人交友方式及交流载体,建构起两族之间的拟亲缘及友情关系以及独特的族际私人情谊,为两族的交往互动创设了充分而必要的族际情谊氛围,使得水、苗两族基于拟亲戚及友情关系展开全方位而持续地交流互渗,构建起“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的族际关系,并进而助推族际和谐机理与机制从自在到自觉的形成与稳固,从而维续两族关系的向好发展。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