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二字在形體上有一定的相似性(都從彳、從夊),但它們之間的差異也比較明顯(一從日,一從幺),二字互相訛混的可能性應該很小,而且它們的讀音也不相近,因此很難構成通假的關係,不過,“退”、“後”的本義卻很密切,《說文》:“,卻也。一曰:行遲也。從彳,從日,從夊。,或從內。退,古文從辵。”“後,遲也。從彳、幺、夊者,後也。,古文後從辵。”[1]按照許慎的解釋,“退”有退卻的含義,退卻即後退,而“後”也有後退的意思,“退”可以表示行動遲緩,“後”也有遲緩的義項,可見“退”、“後”的本義確實有些相似。然而,“退”後來引申指辭退、謙退、退縮等,“後”後來引申指後面、隨後、後來、後代等,二者的差異逐漸擴大,以至於人們通常將它們視為毫無關聯的字,這是不正確的,典籍中保留了一些“退”、“後”含義接近的例子,如《商君書·慎法》記載: 而今夫世俗治者,莫不釋法度而任辯慧,後功力而進仁義,民故不務耕戰。[2] “釋法度”與“任辨慧”對言,“釋”、“任”含義相反,相應地,“後功力”與“進仁義”對言,“後”、“進”含義相反,“後”表示的應該就是“退”,“後功力而進仁義”,謂退功力而進仁義。現今通行的《商君書》注譯本,大多將“後功力而進仁義”之“後”字解釋為“放在後面”、“輕視”等,[3]顯然沒有注意到“後”表示“退”的特殊用法,所以都很牽強。也有個別版本直接將“後”視作“退”的誤字,[4]雖然有輕改古書之嫌,但對文意的把握還是比較準確的。 《尉繚子·經卒令》有如下一段話: 鼓行交鬭,則前行進為犯難,後行進為辱眾。逾五行而前者有賞,逾五行而後者有誅,所以知進退先後,吏卒之功也。[5] “逾五行而前者有賞”,謂越過隊列前進者就給予獎賞,“前”指前進,有的版本“前”寫作“進”,[6]即可證明。“逾五行而後者有誅”,謂越過隊列後退者就予以誅殺,[7]“後”指後退,與“退”含義接近。有的《尉繚子》注譯本將“逾五行而後”解釋為“落在隊列以後”,[8]也是不瞭解“後”有“退”的含義。 又《史記·鄒陽列傳》云: 昔者卞和獻寶,楚王刖之,李斯竭忠,胡亥極刑,是以箕子詳狂,接輿辟世,恐遭此患也。願大王孰察卞和、李斯之意,而後楚王、胡亥之聽,無使臣為箕子、接輿所笑。[9] 大致相同的句子也見於《新序·雜事》、《漢書·鄒陽傳》以及《文選》卷三十九,李善注:“以其計謬,故令後之。”[10]顏師古注:“以謬聽為後,後猶下也。”[11]司馬貞索隱:“謂以楚王、胡亥之聽為謬,故後之而不用,後猶下也。”[12]李善認為“後”應該理解為動詞,是“放在後面”的意思,放入正文明顯不通,因此顏師古、司馬貞稍微做了一些調整,即將“後”解釋為“下”,雖然文意基本可以說通,但“後”字本身沒有“下”的義項,這裡的“後”猶如“退”,摒退、除去之義,“而後楚王、胡亥之聽”,謂除去楚王、胡亥的偏聽。應該指出,“而後楚王、胡亥之聽”一句,《漢紀·孝景皇帝紀》卻引作“然後改楚王胡亥之聽”,[13]荀悅大概不清楚這裡的“後”相當於“退”,從而把“而後”誤解為連詞“然後”,又在其後增添一個“改”字,甚謬(當然,荀悅將“而後”改寫成“然後改”,從文意上說也大致可通)。 以上是“後”表示“退”的例子,比較而言,“退”表示“後”就有些罕見,經過查檢,似乎只有《淮南子·齊俗訓》中的一例: 昔齊桓公合諸侯以乘車,退誅於國以斧鉞,晉文公合諸侯以革車,退行於國以禮義。桓公前柔而後剛,文公前剛而後柔,然而令行乎天下,權制諸侯鈞者,審於勢之變也。[14] 下文“桓公前柔而後剛”一句,是對“齊桓公合諸侯以乘車,退誅於國以斧鉞”的總結,“合諸侯以乘車”、“退誅於國以斧鉞”,分別呼應“前柔”、“後剛”,“退”明顯相當於“後”。“退誅於國以斧鉞”,謂後來以斧鉞誅於國。同樣地,“文公前剛而後柔”一句,是對“晉文公合諸侯以革車,退行於國以禮義”的總結,“合諸侯以革車”、“退行於國以禮義”,分別呼應“前剛”、“後柔”,“退”也相當於“後”。“退行於國以禮義”,謂後來以禮義行於國。由於對“退”的這一特殊含義認識的不夠深刻,導致許多《淮南子》注譯本將“退誅于國以斧鉞”、“退行于國以禮義”之“退”解釋為“回到”、“返回”,[15],這是不太恰當的。 然而,“退”表示“後”在出土文獻中卻不乏其例,如馬王堆帛書《老子》甲本、乙本記載(釋文採取寬式,下同): 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不以其無私與?故能成其私。[16] “是以聖人退其身而身先”,“退其身”與“身先”相對,“退”即“後”,北大漢簡本、今本《老子》皆作“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17]是“退”表示“後”之明證。[18] 又如清華簡《治邦之道》簡9云: 毋懷樂以忘難,必慮前退,則患不至。 整理者云:“退,疑為‘後’字之訛。《大戴禮記·武王踐祚》:‘見爾前,慮爾後。’”[19]網友“子居”認為與其將“退”視為“後”的訛字,不如訓“前”為“進”,《太平經·音聲舞曲吉凶》:“夫和氣變易,或前或退,故下上無常。”即“前”、“退”並言用為進退之例。“進退”一詞,先秦文獻習見,如《尉繚子·勒卒令》:“若計不先定,慮不蚤決,則進退不定,疑生必敗。”《治邦之道》簡14也可見。[20] 按“退”簡文作“()”,筆劃書寫清晰,不可能是“後”的誤寫。將“前退”解釋為“進退”,雖然可備一說,但不如將“前退”之“退”解釋成“後”為妥,所謂“前退”,實即“前後”。“必慮前退”,謂一定要考慮事物的前後兩個方面。《荀子·不苟》:“欲惡取捨之權:見其可欲也,則必前後慮其可惡也者,見其可利也,則必前後慮其可害也者,而兼權之,孰計之,然後定其欲惡取舍。如是,則常不失陷矣。”[21]“則必前後慮其可惡也者”、“則必前後慮其可害也者”,與簡文“必慮前退”辭例接近,說明將“前退”解釋為“前後”是可行的。《韓非子·亡徵》:“變褊而心急,輕疾而易動發,心悁忿而不訾前後者,可亡也。”王先慎集解:“訾,量也。”[22]“量”即衡量、計度,與“慮”含義相似,“不訾前後”,亦即簡文之“不慮前退”。 與之相對應,出土文獻中也有不少“後”表示“退”的情況,如郭店《五行》簡45—46記載: 耳目鼻口手足六者,心之役也。心曰唯,莫敢不唯。諾,莫敢不諾。進,莫敢不進。後,莫敢不後。深,莫敢不深。淺,莫敢不淺。[23] “後,莫敢不後”與“進,莫敢不進”對言,“進”與“後”相反,“後”表示的應該就是“退”。馬王堆帛書《五行》有與郭店《五行》相似的句子,其文作“耳目鼻口手足六者,心之役也。心曰唯,莫敢不【唯】。【心曰諾,莫】敢不【諾。心】曰進,莫敢不進。心曰淺,莫敢不淺”,整理者云:“據本篇解說部分三二三、三二四行‘莫敢不進’下當脫‘心曰退,莫敢不退;心曰深,莫敢不深’十四字。”[24]按三二三、三二四行作“心曰唯,【耳目】鼻口手足音聲貌色皆唯,是莫敢不唯也。諾亦然,進亦然,退亦然”,整理者說可從,郭店《五行》“莫敢不進”下正有“後,莫敢不後。深,莫敢不深”數句。不難發現,郭店《五行》“後,莫敢不後”,馬王堆帛書《五行》對應的話卻寫作“心曰退,莫敢不退”,同樣說明“後”有“退”的含義。 又上博簡《曹沫之陳》簡24下+50云:[25] 凡貴人使[26]處前位一行,後則見亡,進則祿爵有賞[27],幾[28]莫之當。 整理者云:“貴人,指身份高的人。貴人居後,則容易潰亡。”[29]李銳先生將以上數句重新標點為“凡貴人,使處前位,一行,後,則見亡”。[30]高佑仁先生認為簡文此處的“前”、“後”可能指隊伍的前方與後方。“見亡”即滅亡、敗亡。《史記·田敬仲完世家》:“且魏有破國之志,韓見亡,必東面而愬於齊矣。”《史記·龜策列傳》:“小國見亡,大國危殆。”《戰國策·齊欲伐魏》:“魏無見亡之危,百姓無被兵之患。”馬王堆帛書《戰國縱橫家書》:“齊楚見亡不暇,為梁賜矣。”皆其例。[31]王青先生將這段話翻譯為:“凡是身份高貴的人使他們位列前行,如果他們居後,則容易潰亡(如果他們居於前列則可奮士氣而取勝),軍隊前進……”[32] 以上數句,雖然沒有什麼疑難字詞,但如何解釋,目前還沒有讓人滿意的意見。“凡貴人使處前位一行”一句,高佑仁先生謂:“‘前位’一詞古籍似未見,何以訓讀,待考。”[33]按簡24上+30云:“車間容伍,伍間容兵,貴位重食,使為前行。三行之後,苟見短兵……”[34]“貴位重食,使為前行”,與此處“凡貴人使處前位一行”含義相似,謂讓地位尊貴的人位處軍隊的前列。“後則見亡”與“進則爵祿有賞”對言,“後”、“進”含義相反,“後”表示的應該就是“退”,“後則見亡,進則爵祿有賞”,意思是說,由於貴人原本位處軍隊的前列,他們一旦後退,整個軍隊都會看到他們的逃亡,貴人如果前進,就會得到爵祿的獎賞。需要指出的是,“後則見亡,進則爵祿有賞”,與上引《尉繚子·經卒令》“逾五行而前者有賞,逾五行而後者有誅”的含義有相似的地方,可以互相參看,這也從側面驗證了簡24下與簡50編聯的正確性,值得重視。 又上博八《王居》簡4云: 〼庶能進後人,願大夫之毋留[35]徒,以員不穀 “庶能進後人”,整理者云:“進,《釋名·釋言語》:‘進,引也,引而近也。’《禮記·月令》:‘止聲色,毋或進。’鄭玄注:‘進,為御見也。’後人,泛指後世之人。”[36]陳劍先生懷疑“後”是“退”的訛字。[37]陳偉武先生則將“進後”一詞視為反義並列結構。[38] 按“進”、“後”對舉,含義應該相反,“後”相當於“退”,“進後”即“進退”,“庶能進後人”,謂差不多可以任用和黜退他人。《荀子·致士》:“臨事接民而以義,變應寬裕而多容,恭敬以先之,政之始也。然後中和察斷以輔之,政之隆也。然後進退誅賞之,政之終也。”[39]《韓非子·奸劫弑臣》:“夫奸臣得乘信幸之勢以毀譽進退群臣者,人主非有術數以御之也。”[40]可參。 新公佈的安大簡《詩·召南·羔羊》有如下一段文字: 〼後人自公,委蛇委蛇。羔羊之裘<>[41],素絲五總。委蛇委蛇,後人自公。羔羊〼公後人。 整理者認為“後”、“退”形體相近,“後”因形近被改寫作“退”。[42]網友“海天遊蹤”認為“後”、“退”容易相混,並列舉《老子》“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馬王堆帛書乙本“後”作“退”為證。[43]陳劍先生則認為簡文“後”應為“退”字之誤,又將“後人”之“人”改釋為“以”,讀為“食”。[44] 按:三處“後以(食)自公”之“後”簡文分別寫作“”、“”、“”,前二字釋“後”確無可疑,最後一例右上所從之“幺”只作一重,應是有所省寫,與“退”右上所從之“日”仍有區別,如果將“後”視為“退”的訛字,那麼抄手為什麼會在一篇之內連續將其寫錯三次而不自知呢?由此看來,“退”訛為“後”的說法恐怕尚不足以服人。“退食自公”,鄭玄訓“退食”為“減膳”,不確,當謂自公食而退。[45]簡文“後食自公”之“後”,應該可以用來表示“退”,“後食自公”,即自公食而後(退)。 通過上文的討論,可知“退”、“後”含義接近在上古漢語中大量存在,以往由於對這一現象認識不足,導致在字詞的解釋上出現了一些失誤,或者根據文意需要將“退”視為“後”、“後”視為“退”的訛字,顯然有失偏頗。因此,面對眾多的先秦典籍和出土文獻,我們應該時刻注意發現和總結某些詞彙的特殊含義,以便更加客觀、準確地解讀它們。 [1] 許慎:《說文解字》,中華書局,1963年,第43頁。 [2] 朱師轍:《商君書解詁定本》,古籍出版社,1956年,第90—91頁。 [3] 高亨注譯:《商君書注譯》,中華書局,1974年,第521頁。北京電子管廠、北京廣播學院 《商君書評注》小組編:《商君書評注》,中華書局,1976年,第287頁。張覺譯注:《商君書全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56頁。張燕編著:《商君書新疏》,貴州教育出版社,2009年,第280頁。徐瑩注說:《商君書》,河南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246頁。 [4] 章詩同注:《商君書》,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79頁。安徽大學中文系《商君書》注譯小組編:《<商君書>選注》,安徽人民出版社, 1974年,第120頁。 [5] 鍾兆華校注:《尉繚子校注》,中州書畫社,1982年,第60頁。 [6] 參看鍾兆華校注:《尉繚子校注》,中州書畫社,1982年,第61頁。 [7] 參看李解民譯注:《尉繚子譯注》,河北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07頁。劉春生譯注:《尉繚子全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80頁。 [8] 劉仲平注譯:《尉繚子今注今譯》,臺灣商務印書館,1975年,第207頁。華陸綜注譯:《尉繚子注譯》,中華書局,1979年,第61頁。 [9]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1959年,第2471頁。 [10] 李善:《文選》,中華書局,1977年,第548頁。 [11] 班固:《漢書》,中華書局,1965年,第2344頁。 [12] 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1959年,第2471頁。 [13] 荀悅:《漢紀》,中華書局,2002年,第142頁。 [14] 何寧:《淮南子集釋》,中華書局,1998年,第817頁。 [15] 許匡一譯注:《淮南子全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649頁。劉康得:《淮南子直解》,復旦大學出版社,2001年,第558頁。趙宗乙譯:《淮南子譯注》,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563頁。陳廣忠:《淮南子斠詮》,黃山書社,2008年,第573頁。 [16] 湖南省博物館、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裘錫圭主編:《長沙馬王堆帛書集成[肆]》,中華書局,2014年,第40、205頁。 [17] 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貳]》,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146頁。樓宇烈校釋:《老子道德經注校釋》,中華書局,2008年,第19頁。 [18] 李零認為古文字“後”、“退”寫法相近,常混淆,見李零:《人往低處走:<老子>天下第一》,三聯書店,2008年,第44頁。 [19] 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編,李學勤主編:《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捌)》,中西書局,2018年,第141頁。 [20] 子居:《清華簡八<治邦之道>解析》,中國先秦史網,2019年5月10日。 [21] 王先謙:《荀子集解》,中華書局,1988年,第51頁。 [22] 王先慎:《韓非子集解》,中華書局,1998年,第111—112頁。 [23] 荊門市博物館編:《郭店楚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8年,第151頁。 [24] 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編:《馬王堆漢墓帛書[壹]》,文物出版社,1980年,第26頁。 [25] 季旭昇等先生將簡24下與簡50編聯,見季旭昇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讀本》,(臺北)萬卷樓圖書公司,2007年,第140頁。 [26] 使,簡文作“思”,孟蓬生、陳斯鵬先生主張讀為“使”,見孟蓬生:《上博竹書(二)字詞劄記》,簡帛研究網,2003年1月14日。陳斯鵬:《論周原甲骨和楚系簡帛中的“囟”與“思”——兼論卜辭命辭的性質》,《第四屆國際中國古文字學研討會論文集》,香港中文大學,2003年,第393—413頁。 [27] 賞,簡文作“常”,李銳先生讀為“賞”,見李銳:《<曹劌之陣>釋文新編》,簡帛研究網,2005年2月25日。 [28] 幾,整理者讀為“忌”,陳劍先生如字讀,見陳劍:《上博竹書<曹沫之陳>新編釋文(稿)》,簡帛研究網,2005年2月12日。 [29] 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258頁。 [30] 李銳:《<曹劌之陣>釋文新編》,孔子2000網,2005年2月22日。 [31] 高佑仁:《<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曹沫之陳>研究》,(臺北)花木蘭文化出版社,2008年,第246頁。 [32] 王青:《上博簡<曹沫之陳>疏證與研究》,(臺北)臺灣書房出版有限公司,2009年,第68頁。 [33] 高佑仁:《<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曹沫之陳>研究》,(臺北)花木蘭文化出版社,2008年,第245頁。 [34] 編聯、釋讀參看陳斯鵬:《上海博物館藏楚簡<曹沫之陣>釋文校理稿》,孔子2000網,2005年2月20日。 [35] 留,簡文作“”,整理者釋為“”,讀為“燕”,單育辰先生認為該字從茆得聲,讀為“留”,見復旦吉大古文字專業研究生聯合讀書會《上博八<王居>、<志書乃言>校讀》文後跟帖,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2011年7月18日。 [36] 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八)》,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209—210頁。 [37] 見陳劍《<上博(八)·王居>復原》文後跟帖,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2011年7月21日。 [38] 陳偉武:《從楚簡和秦簡看上古漢語詞彙研究的若干問題》,《歷史語言學研究》第7輯,商務印書館,2014年,第95—96頁。 [39] 王先謙:《荀子集解》,中華書局,1988年,第262頁。 [40]王先慎: 《韓非子集解》,中華書局,1998年,第98頁。 [41] 裘,陳劍先生認為系“(縫)”的形近誤字,見陳劍:《簡談安大簡中幾處攸關<詩>之原貌原義的文字錯訛》,簡帛網,2019年10月8日。 [42] 安徽大學漢字發展與應用研究中心編,黃德寬、徐在國主編:《安徽大學藏戰國竹簡(一)》,中西書局,2019年,第90頁。 [43] 見“安大簡《詩經》初讀”第14樓跟帖,簡帛網-簡帛論壇, 2019年9月24日。 [44] 陳劍:《簡談安大簡中幾處攸關<詩>之原貌原義的文字錯訛》,簡帛網,2019年10月8日。 [45] 參看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續修四庫全書》第68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第374頁。 (編者按:本文收稿時間爲2019年10月8日22:03。)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