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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涛]中秋节:月光里的温情与狂欢——选自《中国节典:四大传统节日》(10)


    4、吃时令瓜果
    农历八月,是许多时令瓜果成熟上市的时期。诸如葡萄、石榴、枣、苹果、橘子、梨等水果,西瓜、南瓜、地瓜、甜瓜、脆瓜等各种瓜也很多,这些都成为中秋节时的美食。晚上,许多人家都摆出这些瓜果,连同月饼、瓜子等,在院中赏月、拜月。
    中秋节品尝瓜果的习俗很早有了。宋代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谈中秋习俗说:“是时螯蟹新出,石榴、榅勃、梨、枣、栗、孛萄、弄色枨橘,皆新上市。” 元代熊梦祥编纂的《析津志》中说,中秋节时大都上市的果品有瓜果、香水梨、银丝枣、大小枣、栗、御黄子、频婆(即苹果)、奈子、红果子、松子、棒子等。明清也是如此,清代《燕京岁时记》记载:“每届中秋,府第朱门皆以月饼果品相馈赠。至十五月圆时,陈瓜果于庭以供月,并祀以毛豆、鸡冠花。”此俗一直流传到现代。
    绍兴人祭月,用月饼和长形的南瓜作为祭品。长南瓜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同时南瓜又是多子儿的东西。他们认为,用南瓜祭祀月亮,象征着男阴采集了月华,就成为能保佑生子的灵物了。所以在祭完月亮后,刚娶完亲的人家或者妇女还没生育的人家,婆婆赶快把南瓜从供桌上拿到媳妇的被窝里去,以为可以祝福她生孩子。
    贵州也有中秋节偷瓜送子的习俗。偷瓜在晚上进行。偷的时候,故意让被偷的人家知道,以讨来这家的怒骂,骂的越厉害越好。偷来瓜之后,给瓜穿上衣服,画上眉目,打扮成小孩的样子,放在轿子上,敲锣打鼓送到没有生育的妇女那里。接受瓜的人家,必须请送瓜的人吃一顿月饼,然后将瓜放在床上,让瓜在妇女身边睡一夜。第二天早晨,把瓜煮了吃。当地人相信,从此以后妇女可以怀孕。
    这可以叫做“偷俗”。形式是“偷”,实际上是讨彩头,是一种祈福行为,大多为亲友讨吉利,也有的为自己。一来“偷”者不是为贪财图物,不会拿别人很多东西;二来被偷的人知道这是习俗,会对此抱有宽容之心,当作自己的积德善举,看见了别人来偷也不管,有的还关照“偷”的人小心点,别摔着。据说偷来瓜就是能生的好兆头。有的地方是偷大葱、偷菜,未婚的姑娘溜到别人家的菜园里去偷。俗话说:“偷着葱,嫁好郎;偷着菜,嫁好婿”。
    北京人过中秋很讲究吃水果。“北京人悠闲惯了,讲究吃和时令相合的东西。其实,中秋节最时令的吃食就是水果。”可称为美食家的老北京赵珩说,“一定要吃石榴,这是石榴上好熟透了,石榴多子,在民间有多子多福的意思。还有西瓜,现在西瓜快下市了,但在以前都是农历六月底才上市,到中秋节正好吃。葡萄讲究吃玫瑰香。还有京白梨,南方来的枇杷等。水果是很重要的一个门类,因为正好是丰收的季节,唐宋以来都是这么过的。”(苌苌:《中秋节的吃食》,三联生活周刊,2007年第35期)
    5、用桂花
    由于传说月宫中有桂树,桂花成为中秋节的一种象征符号或者说吉祥物。许多地方有在中秋节食用桂花的习俗。
    南京人喜欢在中秋节吃“桂花鸭”。桂花鸭是当地特产。它本是盐水鸭的一种。盐水鸭平时就有,但以秋季桂花飘香时节的桂花鸭为上品。桂花鸭取当年长成、肉嫩皮薄的仔鸭为原料,将净鸭用热盐抹过,下汤锅焖煮,做熟之后,浇以桂花浆,吃起来皮脆肉嫩味鲜。桂花浆用节前采摘的桂花,加糖和酸梅制成。下酒菜还有浇了桂花浆的小糖芋头,十分爽口。
    桂林是桂花之乡。中秋时节,桂花满城飘香。八月十五来临,人们用桂花做成香包悬挂在家里或随身携带,也馈赠他人。节令食品除了月饼,还用桂花做成桂花糕、桂花酒,饭店里还添一道桂花菜。每到中秋佳节,当地举办盛大的龙舟竞赛,山村里有唱山歌、民间文艺表演。夜晚,在美丽的漓江边、大桥上欣赏空中明月和水中月影,令人心旷神怡。
    桂花在上海人的中秋习俗中也占有重要位置。这天,人们爱到桂林公园赏桂,家里也插几枝桂花。节令食品里有桂花糕、桂花酒。上海人在饮食方面喜欢用桂花作为添香的佐料。平时用糖或盐浸泡桂花,存放在密封的容器中,可以用糯米面加上桂花做成桂花糕,也可以在烧食山芋、芋艿时撒进一些调味。泡茶时也喜欢加些桂花,称为桂花茶。中秋节前后,上海商店中桂花酒很好卖。中秋节更强调用桂花,是由于神话中说月宫中有桂树的缘故。月夜,吃着月饼,喝着桂花酒或桂花茶,遥望月中桂树,是别有节日韵味的。近年上海在中秋举办“桂花节”,有多种文艺演出。
    6、吃莼菜、鲈鱼
    莼菜、鲈鱼是江浙一带重要的中秋节令食品。不仅因为这时候的莼菜鲈鱼口味好,更由于二者是思乡的象征。据《晋书·张翰传》,晋代吴郡张翰曾为避祸而向朝廷辞官归故里,所用理由便是“因见秋风起,思吴中乡菰菜、蓴羹、鲈鱼脍”,可见吴地秋季鲈鱼味道之美名气之大。此事成为史上美谈,更使莼菜鲈鱼成为江浙地方的团圆宴不宜缺少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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