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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涛]中秋节:月光里的温情与狂欢——选自《中国节典:四大传统节日》(15)


    2、吴刚:因犯了错误被贬到月亮上做苦役的仙人
    在唐朝,桂树与一个男性仙人吴刚联系起来。在老百姓看来,嫦娥一个人待在月宫里,难免冷清寂寞。一个女子长期独自生活,无论是未婚还是守寡,都是不完满的、有缺陷的生活。成双成对、热热闹闹的团圆式结局更合乎大众的胃口。于是月宫里再添上一个和嫦娥作伴的男性就是不可避免的事。
    吴刚的事首见于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天咫》:“旧言月中有桂,有蟾蜍,故异书言,月桂高五百丈,下有一人,常斫之。树创随合。人姓吴名刚,西河(今山西汾阳县)人。学仙有过,谪令伐桂”。这就是“吴刚伐桂”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桂树还是个神树,砍伤了又随即愈合。总也砍不倒;吴刚则是修道学仙有了过失才罚到月球上。至于吴刚犯了什么过失,古书上没有记载。图九-2 吴刚伐桂
    吴刚与嫦娥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嫦娥当初是偷吃仙药才到月宫的,“偷吃”也是过错;在有些人讲的故事里,嫦娥就是因为偷吃仙药而被罚到寒冷的月宫里遭受寂寞之苦的。看来在百姓的心目中,月宫虽然是很美的仙境,还有富丽堂皇的宫殿,但是由于冷清,并不是一个幸福的处所。这种想法倒符合我们的民俗文化以人丁兴旺、和乐喜庆为美的观念。月宫的冷清,反衬出人间亲人团聚的可贵。在中秋赏月时,人们由此更能鲜明地感受到人伦之乐。
    月宫里出现了吴刚之后,民众对嫦娥冷清生活的同情心得到了一定满足。虽然关于他们二人的关系并没有编出很多一起过家庭生活的故事,但给人们的感觉是嫦娥有人作伴了。同时,人们在说起月亮的故事时,还主要是说嫦娥的故事,多数情况下并不提吴刚,好像把吴刚忘掉了,吴刚也没成为月神。这是由于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月亮是属阴、母性的,是和属阳的太阳相对的。月神只能是女神,月亮只能以嫦娥来代表。
    十、中秋节欢庆丰收与秋报祭社
    中秋节的主要习俗都与月亮有关:赏月、拜月、由月圆而引发的家庭团圆,但还有一种容易为人忽略的活动是与月亮无关的,那就是庆贺丰收的习俗。
    虽然不大为人注意,但是中秋节庆丰收的风俗与意味是确实存在的。农历八月是庄稼、瓜果成熟丰收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有一个节日来庆贺当年的丰收是很自然的事情。中秋节正是在这样的节令出现的节日。所以人们在进行与月亮有关的主流的中秋习俗的同时,也进行一些庆祝丰收的活动和寄托。许多地方在中秋节都讲究享用新粮和时令瓜果,在中秋之夜要做出一顿非常丰盛的晚宴,就带有庆丰收的意味。有的地方有用新粮和时令瓜果祭祖或祭社的仪式,并有感谢神灵恩赐佑助、祈秋来年丰收的祝祷,则是庆丰收习俗的明显表现。这种习俗与古代的秋报祭社习俗有关。(图十 敲锣打鼓庆丰收 黄涛2007年摄于河北省景县黄庄)
    中秋节庆丰收习俗的发生既与人们现实生活节奏的自然需求有关,也与古代人们就有的“秋报”习俗有关。“秋报”,就是在秋季收获之后,向社神报告收成、报答恩惠的意思。就是说,中秋节庆丰收习俗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古已有之的秋报传统的传承。下面我们就主要讨论一下作为中秋节庆丰收习俗的历史文化源头的秋报传统与社神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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