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家独断”并非完全脱离官修机构 刘知几之“一家”含义,也包括史官。他说:“古之国史,皆出自一家,如鲁、汉之丘明、子长、晋、齐之董狐、南史,咸能立言不朽,藏诸名山。未闻籍以众功,方云绝笔。”(27)上面举而赞之的均为史宫,但刘知几也称他们的著作是“出自一家”,可见,史官在官府之中如能自主地撰述,也就在“一家独断”之列。 我们还应看到,刘知几是感到在史馆无法发挥专长,受到排挤,才萌生撰《史通》之念的。他自述“恐没世之后,谁知予者,故退而私撰《史通》,以见其志。”(28)此书既为“私撰”,可谓“一家独断”之作了。但他又说:“予既在史馆而成此书,故便以《史通》为目。”(29)这也可以证明,“一家独断”并不是和官修机构一刀两断。 固然,刘知几在史馆内遭到粗暴压制,他在《史通》中也曾抒发愤慨之情,但他毕竟没有丧失理智,没有忘记官修制度是封建王朝不可缺少的。他在《史通》完成后,于序中对自己担任史官之经历,表现出相当的自豪之情。“自惟历事二主,从宦两京,遍居司籍之曹,久处载言之职。昔马融三入东观,汉代称荣;张华再典史官,晋朝称美。嗟予小子,兼而有之。” 由此我们可以认为,刘知几所主张的“一家独断”,是对官方修史机构中日益加强的专制化倾向的一种反抗,也是对解决官修制度弊病的一个建议。“一家独断”,矛头指向是官修制度中的腐败之处,并未否定官修制度。刘知几向往的是,在昌明合理的官修制度下,史官能充分发挥自己所长。 综上所述,在当代史学思潮的两大矛盾中,刘知几均站在进步的方面,这是《史通》所构筑理论体系获得超越前人成就的重要因素。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第583页。 ②《大唐新语》卷九《著述》。 ③《贞观政要》卷四《尊敬师傅》。 ④⑤《隋书》卷三十三《经籍志》。 ⑥《玉海》卷六二。 ⑦《册府之龟》卷五五六《国史部》。 ⑧⑨(23)《旧唐书》卷一四七《杜佑传》,卷四三《职官志二》。 ⑩《越缦堂读书记》上,第211页,商务印书馆1959年。 (11)(12)(13)(14)(15)(17)(18)《唐会要》卷三六《氏族》。 (16)(22)《新唐书》卷九五《高俭传》,卷四七《百官志二》。 (19)(20)(25)(26)(27)(28)(29)《史通》卷九《序传》,卷十二《古今正史》,卷十《辨职》,卷二十《忤时》,卷二十《忤时》,卷十《自叙》、《原序》。 (21)《隋书》卷二,《高祖记》。 (24)《通志》卷七一《校雠》。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