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共一千卷,分帝王、闰位、僭伪、列国君、储宫、宗室、外戚、宰辅、将帅、台省、邦计、宪官、谏诤、词臣、国史、掌礼、学校、刑法、卿监、环卫、铨选、贡举、奉使、内臣、牧守、令长、宫臣、幕府、陪臣、总录、外臣,凡三十一部。每部之下又分小类,称作“门”,全书共有一千一百二十七门。真宗的序及《玉海》皆称一千一百零四门,明刊本称一千一百一十六门,都不够准确。这大概是因为书的部头太大,不易清点所致。 本书内容广泛,“粤自正统,至于闰位,君臣善迹、邦家美政、礼乐沿革、法令宽猛、官师议论、多士名行,靡不具载,用存典刑”。(宋真宗为该书所写序)其编纂体例是部有总序,门有小序,总序述本部诸事迹的脉络,即所谓“言其经制”;小序则是论本门的内容,即所谓“述其指归”,(引号中的话皆见真宗所写序文)相当于一篇内容述评或提要,具有提纲挈领的性质。本书开篇即“帝王部”,其总叙以五德相承为主线,叙述了历朝的更替,虽然其所谓“五行”更替并不可取,但其叙朝代的更迭,仍不失为一篇小史。如:“唐氏承统,盛德在土……朱梁建国……不当正位……晋承唐后,是为金德,汉氏承晋,实当水行……”抛开“五行”的虚妄说法,它把朝代的更迭确实交待的很是清楚。 至于各门的小序,大都极为简明,如“帝王部”的“年号门”,其小序说:“……逮汉之文景,始有前后之称,施及孝武,肇创建元之号。厥后,或章述德美,昭著祥异,或弭灾厌胜,计功称伐。或一号而不易,或一岁而屡改……斯乃前王因时立制,后代沿袭而不可易也。”这篇小序把年号的创始以及取号的原因等都讲得十分清楚,简明地揭示了这一门的基本内容。对于每个具体年号,本书皆征引有关资料,说明其改元的原因,并说明这一年号所历几年。如:“汉文帝即位十七年,改元后元年。(注云):‘新垣平候日再中,以为吉祥,故改元年,以求延年之祚也。’尽七年。”再如“(武帝)元鼎元年。(注云)‘得宝鼎,故因是改元。’尽六年。”按,其前引注文乃《汉书》张晏注,后引注文乃应劭注。但《册府元龟》皆不予注明。 参加《册府元龟》编撰的诸成员。曾讨论过该书引书的范围和引文的原则,这对了解本书是十分有意义的。王钦若说,《南、北史》有“索虏、”、“岛夷”等称号,意欲改为其它称谓。王旦则以为,“旧史文不可改”。赵安仁同意王旦的意见,说:“杜预注《春秋》,以长历推甲子多误,亦不敢改,但注云:‘日月必有误。’”(《玉海》卷五十四)最后,以诏书形式规定:“改者注释其下。”并且规定:“凡所录,以经籍为先。”杨亿以为,群书之中,如《西京杂记》、《明皇杂录》之类,都非常繁碎,不能与经史并行,因而不采录这些书。最后,只确定:“《国语》、《战国策》、《管》、《孟》、《韩子》《淮南子》、《晏子春秋》、《吕氏春秋》、《韩诗外传》与经史俱编。”(同上)对于历代类书,如《修文御览》之类,只有选择的采录,即所谓“采摭铨择”。(引文同上)这里有四点值得注意:①引书以经籍为先。②原文照录,有改动必“注释其下”。③繁碎之书不取,取较为系统的著述。④酌取前代类书。从实际情况看,《册府元龟》的修撰,确实贯彻了上述原则。陈垣老说:“《册府》所采大抵以‘正史’为主,问及经子,不采说部,故《枫窗小牍》谓其开卷皆目所常见,无罕觏异闻,不为艺林所重。”(影印《册府元龟》序)作为一部以史为鉴的类书来说,“不采兑部”,“无罕觏异闻”并不是它的缺点,相反,倒是体现了这部书的取材严谨。 前面已经提到,宋真宗对编撰这部书极为重视,对编修官们既优于照顾又要求极严。景德四年(1007)十二月,他下令说:“起自今后,初修官至杨亿,各依新式,递相检视。内有脱误、门目不类、年代帝号失次者,并署,仍书逐人名下,随卷奏知,异时比较功程等第酬奖,庶分勤惰。”(《宋大诏令集》卷一五○《令编修官书逐人名手札》)此外,他还对具体材料的处理,经常提出自己的看法。大中祥符三年(1010)二月,他给王钦若手札说:“昨览《君臣事迹》进草‘将帅部·仁爱门’,若以赎还俘略、振卹饥馑……斯数事近乎仁爱矣。如张扬为大司马,性仁和无威刑,部下人谋反发觉,对之涕泣,辄原不问。今众官评品,谓之仁爱,斯则异矣。且将帅之体,与牧宰不同,以威禁暴,以刑止杀,先之以号令,而下知惧;均之以甘苦,而众不携。今谋反发觉,辄原不问,而又对之涕泣,愈非将帅之事也……”(同上书《手札赐王钦若》)宋真宗的意见是否正确,姑且勿论,但他对具体材料的处理都能够提出看法,足见他对这部书的重视。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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