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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时期的类书

隋朝虽享国时短,却编了不少类书。其重要者:(1)诏命编修的《长洲玉镜》,(2)杜公瞻奉敕编的《编珠》,(3)虞世南在秘书省时私辑的《北堂书钞》,(4)诸葛颖辑的《玄门宝海》。
    唐朝有国日长,自太祖至玄宗,除了短命的中宗、睿宗两代外,诸代都用朝廷的力量编纂了一批大规模的类书:高祖时的《艺文类聚》一百卷;太宗时的《文思博要》一千二百卷、目十五卷;高宗时的《瑶山玉彩》五百卷及《累璧》四百卷、目录四卷;武后时有题名为天后撰的《玄览》一百卷,《三教珠英》一千三百卷、目十三卷;玄宗时有《玄宗事类》一百三十卷,《初学记》三十卷。另外,不少文人学士也自己编辑类书,用来储备撰文赋诗的资料。如陆贽《备举文言》二十卷,张仲素《词圃》十卷,元稹《元氏类集》三百卷,白居易《白氏经史事类》(又名《白氏六帖》),三十卷,于立政《类林》十卷,温庭筠《家海》三十卷,皮日休《鹿门家钞》九十卷等等。
    隋唐两代编撰如此众多的类书,然而大部分都已亡佚,连对宋修《太平御览》颇有参考价值的《文思博要》也失传了,仅有《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初学记》、《白氏六帖》基本完整地保存至今,另外,《编珠》残存二卷。
    《北堂书钞》
    《北堂书钞》虽晚于《编珠》,但其规模与影响则是《编珠》无法比拟的,清代人将《北堂书钞》与《艺文类聚》、《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并列,称其为四大类书,可见其在文献学史及学术界的重要地位。
    《北堂书钞》撰者虞世南,生于陈,经隋又入唐。唐太宗颇尝识虞世南,称其有五绝:一曰德行,二曰忠直,三曰博学,四曰文辞,五曰书翰。《北堂书钞》是虞世南在隋朝大业时为秘书郎所作,书名上冠有“北堂”即为明证。《隋唐嘉话》言:“虞公之为秘书,于省后堂集群书中事可为文者,号为《北堂书钞》。今此堂犹存,而《书钞》盛传于世。”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对此有更明确的说明:“《北堂书钞》,唐虞世南仕隋为秘书郎时抄经史百家之事以备用。北堂者,省之后堂,世南抄书之所也。”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亦言“其书成于隋世”。另外,《北堂书钞》多避讳,如“坚”作“牢”、“固”、“刚”,“广”作“阔”、“博”等,这也是《北堂书钞》成于隋的一个佐证。虞世南于隋参加过《长洲玉镜》的编撰,不仅积累了材料,而且熟悉了类书的编排体例,这对其私撰《北堂书钞》无疑是有益的。
    《隋书经籍志》著录《北堂书钞》174卷,不题撰者,新、 旧《唐志》皆著录《北书堂钞》173卷,撰者虞世南。北宋《崇文总目》著录仍为173卷,而南宋的《中兴馆阁书目》著录则为160卷,《宋史艺文志》亦同此。今本一般也作160卷,《四库全书总目》对此有怀疑,“今本卷帙与《中兴书目》同。其‘地部’至泥、沙、石而毕,度非完帙。岂原书在宋已有亡佚耶?”
    关于《北堂书钞》的分类,亦众说纷纭,《郡斋读书志》载:“《北堂书钞》一百七十三卷,分八十部。八百一类。”《中兴馆阁书目》则曰,“《北堂书钞》一百六十卷,分一百六十门。”考查今本,则是分19部,851类:
    帝王部(22卷/75类)后妃部(4/26)政术部(16/46)刑法部(3/13)封爵部(3/14)设官部(31/182)礼仪部(15/42)艺文部(10/56)乐部(8/29)武功部(14/61)衣冠部(3/30)仪饰部(2/15)服饰部(5/86)舟部(2/22)车部(3/23)酒食部(7/60)天部(4/25)岁时部(4/28)地部(4/16)
    《北堂书钞》各部下又设类,以刑法部三卷为例:
    (卷第43刑法部上)刑总一
    (卷第44刑法部中)听讼二象刑三肉刑四赎刑五
    (卷第45刑法部下)杖刑六徒刑七流刑八死刑九族刑十狱刑十一幽囚十二律令十三
    《北堂书钞》卷帙、部类有分歧,盖因此书长期以传抄流行,明代中期以前尚无刻本,陆心源对此颇有感慨:“五代始有刊板,如《书钞》刊行于五代,真宗时传本必多,何至三馆缺而安仁家独有乎?则必无刊板可知。”(《仪顾堂集》卷十七)直到明朝后期,《北堂书钞》方有陈禹谟刻本,遗憾的是,陈禹谟所据底本脱误甚多,又不懂校勘、阙疑,却凭主观臆断,随意增删改动,如将地部十六类增为四十一类,陈禹谟这样做的结果是“刊刻之功不赎窜乱之过”。为了清除陈刻本删窜之弊,还《北堂书钞》之原貌,清代人开始寻找其原本,发现《大唐类要》、《古唐类苑》虽与《北堂书钞》书名不同,内容却一般无二,这显然是书贾有意挖改所致。从今本《北堂书钞》看,清人用搜寻到的元明旧钞本,对陈刻本做了认真细致的校勘,使今本《北堂书钞》与其原貌有所接近,但因所找原本尚不齐备,今本还有不少讹脱、窜删之迹,还需参照其它钞本进一步勘对完善使之与原本基本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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