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跃东叹了口气,说:“我们够不要命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们更不要命的。我还从未见过像贵军这么英勇顽强的部队。”
赵锡田钻到了汽车底下。我战士费了很大劲才将他拖出来。蒋介石骂刘峙无能。大批高级将领被撤职查办。毛泽东同志誉定陶战役为“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光辉范例”。 天爷庙紧挨大杨湖,五十九团被我全歼后,驻扎在天爷庙的赵锡田整三师部便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我军面前。
赵锡田在被我军包围之初,尽管也有点后悔不该钻得太快。以致陷入了刘邓大军的重重包围,但还心存一丝幻想,一是自认为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即使被刘邓“包了饺子”,他们也不一定“咽”得下去;二是其它各路援军马上就到,我赵锡田把刘邓大军“钉”在了这里,等外面的援军完成对刘邓大军的反包围后,来个里外夹击,刘伯承、邓小平这次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跑不了,头功自然还是我整三师的。
被围攻前两日,赵锡田见我军几乎未伤其皮毛,复又神气了起来,一面向南京发电“表功”,一面催促友军策马来援,早日完成对刘邓大军的反包围。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几路友军尽管近在咫尺,却一个个都持观望和幸灾乐祸的态度,仅派小股部队前去象征性地援助一下,稍微遇到我打援部队的阻击后,便都赶紧缩了回去。
赵锡田正气急败坏地用报话机向南京、郑州连连呼救,最令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刘邓大军改变了战术,来了个黑虎掏心,一下将他的主力五十九团吃了个干干净净,并接着向他的指挥部杀来。其它诸团自认更不是对手,个个慌作一团,再无斗志。赵锡田见大势已去,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痛哭流涕地向南京表一番“最后的忠心”后,于6日下午率残部向南逃窜了。
逃?哪里逃!我军早已扎起了袋口,正一步步缩小包围圈,向整三师残部泰山压顶般杀来。赵锡田手握手枪,督促部队勉强抵抗一阵,眼看我军要冲杀到跟前,他再也顾不得指挥,慌忙脱下中将制服,钻到汽车底下去了。后来,我军两名战士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一身是泥、狼狈至极的赵锡田从汽车底下拖出来。赵锡田开始还冒充是“军械主任”,但在其它俘虏的指证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军刚全歼了整三师,敌人的数架飞机就从南方飞来了,赵锡田一见。捶胸顿足地哭了起来。
附近的敌四十一、四十七等各路敌人,本想等我军和整三师打得筋疲力尽、两败俱伤时来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我军这么快就将整三师“吃”下去了,并且一个也没跑掉,个个惊悚不已。整三师尚且如此,他们清楚自己这些杂牌军更经不起我军轻轻一击,便都争相自顾掉头逃命了。
刘邓首长一声令下,我数万健儿一起冲杀过去。这时战局完全反了个个儿,敌人前几日还气势汹汹地咬住我军的屁股不放,现在则被我军追得比兔子跑得还快。9月8日,我军在追击途中又歼灭了敌四十七师两个旅和其它逃敌各一部。
至此,定陶战役胜利结束。从9月3日至6日,我军歼敌4个旅计1.7万余人,粉碎了西路之敌的进攻,打破了敌人钳击我军的计划,严重打击了敌人全面进攻的疯狂气焰,极大地鼓舞了我军的士气和全国人民的必胜信心。从此,我刘邓大军就在晋冀鲁豫战场完全攫取了战略主动权,次年6月,刘邓大军就挥戈南进。千里跃进大别山,揭开了战略大反攻的序幕。
整三师被成建制全歼,蒋介石痛得像被挖出了心肝一样,气得大骂刘峙无能。国民党军总参谋长陈诚和陆军总司令顾祝同不几日均先后亲到河南,召集郑州绥靖公署全体军以上将领开会。并将刘峙等一大批高级将领撤职查办。
9月12日,当时的中共中央机关报《解放日报》为庆祝定陶战役的胜利,专门发表了《蒋军必败》的重要社论,指出“定陶战役是继中原野战军胜利突围与苏中大捷之后的又一次重大胜利。这三次胜利,对于整个解放区的南方战线,起到了扭转时局的重要作用。”毛泽东同志也将定陶战役誉为“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光辉范例”,在多篇著作中都作了引用。 1993年4月,山东省委、省政府批准在定陶县烈士陵园建立定陶战役纪念碑一座,杨得志将军题写了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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