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殉国42年后,左太北“认识”父亲左权牺牲时,小太北刚刚两岁。
左太北是在延安保育院长大的,新中国成立后被送进北京八一小学读书。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感觉自己与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直到1952年。“1952年给毛主席汇报,学校就派了七个同学,我也去了。毛主席见了我,一听是左权的女儿,特意拉我的手,问我家里的情况,问我妈妈怎么样,周末怎么过,怎么生活,还跟我特别认真地照了一张照片。”
同样的关怀来自周恩来。1958年,左太北去天安门看焰火,“李伯昭把我带到周恩来伯伯面前,对他说,这是左权的女儿。周伯伯亲切地对我说,你是左权将军的女儿北北?长得挺像你爸爸,一定要向你爸爸学习!”
然而,在左太北人生的前42年里,她对父亲左权的印象完全是陌生的,她不知道父亲从她还未出生起,就已经为这个女儿而奔忙。完全没意料到的是,当她步入人生的第42个年头时,“父亲”出现了。 1982年,左太北忽然收到了母亲寄给她的11封家书。家书的日期从1940年8月到1942年5月,均为左权将军的手书。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有这些信,也是第一次对父亲有了感性认识。原来的父亲就是一个英雄的形象,看了信以后我才觉得,我真是有个父亲,有一个那么爱我的父亲。”
从42岁对父亲的认识逐渐清晰开始,即便是事隔多年,只要左太北再次读起这些信,她都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下如雨,“父亲一直在说,永远在爱着太北”。
来信希多报道太北的一切。在闲游与独坐中,有时仿佛总有你及北北与我在一块玩着,谈着。特别是北北非常调皮,一时在地上,一时爬到妈妈的怀里,又由妈妈怀里转到爸爸怀里来,闹个不休,真是快乐。可惜三个人分别着不在一起,假如在一块的话,真痛快极了。 志兰!亲爱的,别时容易见时难。分离二十一个月了,何日相聚,念念,念念!!! ——摘自左权牺牲前三天写给爱妻的最后一封信如今,这泛黄的信件让她体会到父母在战火之中的感情和养育自己的艰辛。
在左太北眼里,父亲对她的爱,渗透在每一封家书的字里行间:夏天,他给我带来热天穿的小衣服;冬天,他记挂着我别冻坏了手脚;我病了,焦急的父亲反复在信里念叨:“急性痢疾是极危险的”、“有了病必须找医生”。
远隔近70年,左太北在信中看到父亲对自己的爱称:北北小鬼、小家伙、小宝贝、小狗、小天使、小东西……依然感受到纸张上散发着烫人的热量。
2001年12月,左太北也给爸爸妈妈写了一封信,这封收件人永远也不能看到的信件,重若千钧。当时61岁的左太北怀着孩子般忐忑不安的心情,她说:“第一次给爸爸写信,桌前灯下,追思往事,心潮起伏,百感交集,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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