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宫廷宴乐一项,按规格就有大宴、中宴、常宴和小宴之分。筵宴之前,礼部要开具预宴官员职名、画位次呈报皇帝阅览,皇帝批准后将所画宴图悬挂于长安门示众,然后由光禄寺按鸿胪寺所开送的职名、班次制作贴注,以官品次序贴于筵席席端。宴席开始,宫廷教坊司需跪奏一曲“炎精开运之曲”,这时所有预宴官皆跪,待皇帝饮毕,文武百官四拜而起,回到座位,各序班官员方进群臣酒盏(群臣自第二爵起方可饮酒)。从第二爵酒开始,皇帝饮酒时群臣不必下跪,但需候皇帝举饮后,群臣才可自饮。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明代中期,也正是朝野上下华夷有别,怀柔四海之天下国家观形成的年代,如果适逢周边各国贡使来京赴任、离职或者佳节华诞,即要于玉河西岸新建的乌蛮驿会同馆举办“上马宴”或“下马宴”款待。贡使在京师朝贡期间,如遇朝廷大型筵宴,也会受邀参加,在宴会之日,由三名引通夷人员通事序班引领,于殿外丹墀入座,对于朝鲜国贡使的招待,因其渊源和恭顺,而与其他朝贡国有别。朝鲜贡使被安排在殿内东面第七班入座,大宴时有条不紊的饮酒进食,盛大的歌舞表演,动辄上千的预宴人员,这种展示天朝富强盛景,宣威于“外夷”的豪奢之举,带给贡使们心中的震撼自然可想而知。“承纶押宴太监来,随例尚书许赴陪。仙乐方陈朱翟舞,宫壶催进紫霞杯。”万历年间入贡的朝鲜国贡使崔演书写的这首《会同馆赴宴》,就是此景最好的写照。 壶中岁月长——酒与中国士人的精神世界 在中国文人士大夫中,饮酒之风虽然兴起于汉代,但只有到了东汉末期与三国魏晋时代,才成为精神生活的重要特征,并与创作发生紧密联系。到了东汉末年,学阀名士之间的聚会,也要以酒为触媒,号为“江表八骏”之一的荆州牧刘表,为了使饮宴不拘一格,特地制作了三座特别的酒爵,“大曰伯雅,次曰中雅,小曰季雅”,其容量分别达到7升、6升与5升。而雄踞河北,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的袁绍,为了在盛夏三伏避暑,召集子弟与文武于山水幽静清凉处昼夜酣饮,“极醉于无知”。从而使“南荆三雅之爵”与“河朔避暑之饮”一同成为东汉末年酒史上的佳典。 魏晋时代,政治变故频繁,社会动荡加剧,传统士大夫一方面以玄学清谈逃避现实政治,一方面求助于药石醇酒,以放荡狂怪之风自我标榜。著名汉魏文学史研究家王瑶曾在《中古文学史论》中评述说,士人对现刻的生命更觉热恋和宝贵,放弃了祈求生命的长度,便不能不要求生命的密度。放浪形骸的任达和终日沉湎的饮酒,是由同一认知推导出的两种相关行为。 《晋书·阮籍传》中所说,阮氏“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所以最后选择了“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阮氏曾因步兵军中厨营有佳酿三百斛,而毅然出仕,担任步兵校尉;而同为竹林七贤中最年轻者,与阮籍为忘年交的王戎,也是阮氏放诞饮酒风格的忠实追随者,《世说新语·任诞》记载说:“阮公邻家妇有美色,当垆沽酒,阮与王安丰(王戎)常从妇饮酒,阮醉,便眠其妇侧。”然而最为惊世骇俗的莫过于《酒德颂》的作者刘伶,他常乘鹿车,携一壶酒,命仆从手持荷锸跟随,任意而行,叮嘱其“死便埋我”。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