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连里,汇报了联欢的事,顺便把从糖糖那听来的也告诉了连长指导员.从他们惊愕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也不知道.随后指导员严肃的对我说王兵同志,关于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得再扩散.我分辨说,这和我们炮兵有关.指导员严厉的说道:王兵同志我在重申一次,在上级没有传达这件事情之前.不得再扩散.这是纪律!不该知道的事,决不打听.不该说的事情,决不乱说!指导员从没有这么严厉过.我感到事关重大,也没了兴致.告诉他们来联欢的有要求:要炮弹壳鸽子.就回班里了 心里有事不能说出来的滋味可不好受,我闷闷不乐的坐在地铺上发呆.排长来通知各班的能工巧匠加班赶制炮弹壳鸽子也只是站起来哦了一声.搞的排长很奇怪,说你小子又怎么了,平时那么能“的吧”,这会儿怎么了?我懒的理他。排长走了,就干脆躺下想心事。营地里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敲炮弹壳声,弟兄们都沉浸在兴奋之中。 渐渐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医院的女兵们在政委的带领下来了,我们的兵们反倒没了昨天下午的劲头,一个个腼腆的要命。我还是没有兴致,主动要求替班长站哨。听着战友们起劲的唱着歌,心里越发的躁动不安。 她们要走的时候,糖糖找到我,又塞给我两条春城。我低声告诉她,以后不要再传那件事,我们的头头警告我了。糖糖撇撇嘴说,我们医院都知道。就你笨。还要告诉头头。笨吧你就!老苏还问你呢,有没有他的鸽子。然后就跑着追赶她们的人去了。 下了哨,找了个炮弹壳,切开砸平,央求小庄刻了个鸽子。然后找把錾子,给老苏做鸽子,我可不想说话不算数。连长批的假我一次也没休。 休整的第七天,我站4点的游动哨。快5点时,野战医院的方向传来连续沉闷的爆炸声,接着有人吹响了哨子。紧急集合!兵们提着枪迅速整队集合,连长大声发布着命令,野战医院遭袭击,情况不明。上级命令,火速支援。指挥排,就地警戒。一排二排向右转,跑步走!我跑上前,向连长要求参加支援。 当我们赶到野战医院时,战斗早已结束。被炸倒的帐篷燃烧着。伤员和医护人员都被敌人残酷的杀死了。敌人先摸掉哨兵,然后用刀杀掉了警卫排。撤退前,对医院实施了爆破。我们在废墟里寻找,清理着。希望着能救出个把战友!敌人的手段很毒辣,直接在帐篷外安放的炸药。在一座破烂的帐篷前我找到了老苏,老苏早已牺牲,军装被血浸透了,满脸都是喷溅的血液。下手很重,是被一刀割断了颈动脉和喉管。没能找到糖糖,因为很多遗体都是被炸药炸的,血肉模糊,根本无法辨认。 我们抬出了203具烈士遗体!这里边有几天前和我们联欢的女兵。有在前沿负伤的战友。连长铁青着脸在用电台向上级汇报。战士们木然的注视着摆在面前的烈士遗体。周围死般的沉寂。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