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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刘恕的史学(4)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东北师大学报(哲社版 宋衍申 参加讨论

《通鉴外纪》是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刘恕唯一的一部史着。
    全书庖牺以来一卷,夏纪、商纪一卷,周纪八卷。又,目录五卷。“年经事纬,上列朔闰天象,下列《外纪》之卷数,悉与司马光《通鉴目录》例相同”(《四库全书总目》)。
    刘恕在《通鉴外纪后序》中又说:“它日书成,公(司马光)为前后纪,则可删削《外纪》之烦冗,而为《前纪》,以备古今一家之言。”这就是说,刘恕是把《外纪》做为提供给司马光作《通鉴》“续前”的一个粗成编的稿本。
    当然,刘恕也把《通鉴外纪》做为一生史学研究的一个总结,在《通鉴外纪后序》中,他作了说明:“陶潜予为祭文,杜牧自撰墓志,夜台甫迩,归心若飞,聊叙不能作《前、后纪》,而为《外纪》焉。”
    全书有29处“刘恕曰”以考证史实或论述史事。
    刘恕的史学见解,从《通鉴外纪》中得到了较全面的反映:
    (一)不徇旧说,求实考信。
    如卷一,否定远古有三皇、五帝、三王,他说“《诗》《书》,仲尼刊定,皆不称三皇、五帝、三王”,“先秦之书存于今者,《周书》《老子》《曾子》《董子》《慎子》《邓析子》《尹文子》《孙子》《吴子》《尉缭子》,皆不言三皇、五帝、三王,《论语》《孟子》称三代”,“唯《文子》《列子》《庄子》《吕氏春秋》《五经纬》始称三皇,《鹖冠子》称九皇”,而这些称三皇之书,有的是“后出”,有的是寓言“不可为据”,他认为都是“秦汉学者宗其文词富美,论议辩博,故竞称三皇五帝,而不究古无其人。”
    卷二“商纪”否定文王受命有黄龙玄龟白鱼赤雀负图衔书以命人主,指出这些说法也都是汉儒附会之说。
    (二)批判迷信应验。
    《宋史本传》称刘恕“尤不信浮屠说,以为必无是事,曰:“人如居逆旅,一物不可乏,去则尽弃之矣,岂得斋以自随哉!”如:《通鉴外纪》卷二“商纪”否定皇甫谧关于武丁梦傅说托梦而用傅说为相的迷信之说。认为传说托梦是武丁自造出来的。并否定商纣“我生不有命在天”的天命论,指出“命”是“圣人”和“智者”制造出来的。
    鬼神也是“圣人”制造出来的,在卷四“周纪二·桓王”条中说:
    古之长民者,兴事动作,必谋于众,废置迁徙悉人心。愚者难于虑始,黔首信惑灵怪,故圣人设鬼神以惧之,为卜筮以断之,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泥者,为之舍弃人事,专信诡谲,则近于罔矣。盖明于天地之性,不可惑于神怪;知万物之情,不可罔以非类也。
    刘恕在这里指出鬼神产生于愚昧,人们对“天地之性”不明。作“万物之情”不知,才会被鬼神所惑,这显然是一种唯物主义的解释。
    刘恕认为“崇尚墓祭”“远事尸柩”(《通鉴外纪》“夏纪”)也是秦汉以后产生的事。因为舜、禹南巡,崩不返葬,在当时并非不尊不孝的表现。认为“管仲之德盖不及其才”(《通鉴外纪》“周纪”),“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同上),“司马迁华而少实”(同上)。刘恕又因子产、孔子受谤,而论为政者不要“一日而见善恶”(同上);因颜回、原宪之贤而斥才卑志下者“愚于雀鼠”(同上);颂“赵姬不以文公为宠而以贤才为尚”(同上),“季札有三兄故不敢当……以其知而能守节”(同上)等等,都表现了他的独识别裁,也反映了他对现实政治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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