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什么是阶级社会发展的基本线索和基本动力？这是我们研究历史的重大课题。最近以来，有的同志提出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真正动力，不承认阶级斗争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
    革命导师列宁指出：“马克思的方法首先是考虑具体时间、具体环境里的历史过程的客观内容，以便首先了解，在这个具体环境里，哪一个阶级的运动是可能推动社会的主要动力。”他进一步指出，“在1859年，欧洲大陆历史过程的客观内容不是帝国主义，而是民族资产阶级解放运动。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专制势力的运动是主要的动力。”⑩列宁明确地告诉我们历史发展的主要动力是革命运动，而不是生产斗争。
    怎样理解列宁的这一论断？我们知道， 生产力同生产关系的矛盾是人类社会普遍的基本的矛盾。生产力是其中最革命的因素。当生产关系成为生产力发展的桎梏、阻碍生产力向前发展时，生产力就要求打破这种障碍，建立新的生产关系。这种矛盾和斗争，在阶级社会里，则集中表现为阶级之间的斗争。因此，“历史的真正动力是阶级之间的革命斗争”。（11）在此，我们所说的阶级社会是指历史上的阶级社会。因为社会主义社会是从阶级社会向无阶级的共产主义社会过渡的社会，其生产力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一般表现为非对抗性矛盾，这就同历史上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生产力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为对抗性矛盾有着质的差异。因此，在阶级社会里，革命是不可避免的，舍此就不能完成社会发展的飞跃。
    因此，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非常反对用超阶级的观点研究历史。他们指出：“无论哪一个人，只要他学过一点历史或者马克思主义学说，他就应该承认，进行政治分析首先应该提出阶级问题：是哪个阶级的革命？哪个阶级是反革命？”（12）只有牢牢抓住阶级和阶级斗争这一条基本线索，才能从纷繁混沌的历史现象中理出一条规律来。“凡是稍微了解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的人，都不会忘记，他们在所有著作中总是嘲笑那些谈论一般的生产者、人民、劳动者的人。一般的劳动者或一般的工作者是不存在的；或者是握有生产资料、全部心理和生活习惯都具有资本主义性质的小业主（他们也不可能是别的样子），或者是具有完全不同的心理、同资本家对抗、对立和斗争的大工业中的雇佣工人。”（13）“所有这些机会主义的议论的基本错误在哪里呢？在于它们实际上是用资产阶级的‘共同的’‘社会’进步的理论来代替阶级斗争是历史唯一的实际动力这个社会主义的理论。”（14）按照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上述论述，我们不仅应当阐明人类社会发展的过程，而且应当揭示每一具体阶段的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不仅应当叙述人类历史不断前进的事实，而且应当指出阶级斗争是这种进步的真正动力。他们把这种动力论称作“社会主义理论”，并坚决反对用其他的动力论来代替这种马克思主义的动力论。
    因此，我们应当承认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学说的正确性。在阶级社会里，生产力不能说明历史，科学技术也不能说明历史，只有运用马克思主义学说才能揭示历史的规律性和真实面貌。
    注释：
    ①范文澜：《历史研究必须今薄大》。（《范文澜历史论文选集》，第222页。）
    ②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54页。）
    ③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217页。）
    ④《列宁选集》，第2卷，第2版，第587页。
    ⑤参见吕振羽：《历史科学必须在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前进》，载《历史研究》，1960年第5期。
    ⑥《列宁选集》，第2卷，第418-419页。
    ⑦范文澜：《纪念太平天国起义一百零五周年》。（《太平天国革命性质问题讨论集》，第9页。）
    ⑧范文澜：《金田起义一百周年纪念》。（《范文澜历史论文选集》，第165页。
    ⑨《列宁全集》，第1卷，第474页。
    ⑩列宁：《打着别人的旗帜》。（《列宁全集》，第21卷，第121页。）
    （11）列宁：《再论杜马内阁》。（《列宁全集》，第11卷，第57页。）
    （12）列宁：《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列宁全集》，第25卷，第245页。）
    （13）列宁：《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2卷，第238页。）
    （14）列宁：《再论杜马内阁》。（《列宁全集》，第11卷，第5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