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5月,包惠僧到广州,与陈独秀一起参加广州共产主义小组活动,并在《新青年》杂志和“群众”社工作。在中国共产党筹备期间,包惠僧做了大量实际工作。 他曾和毛泽东平起平坐 1921年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在上海市望志路106号开幕。参加会议的代表有7个地区13名代表,包惠僧和陈公博、毛泽东、何叔衡、董必武、陈潭秋、张国焘、刘仁静、王烬美、邓恩铭、李达、李汉俊、周佛海。还有两名外国人:第三国际代表马林、赤色职工国际代表李克诺斯基。一共15人。在这次会上,中国共产党正式宣告成立。身在广州的陈独秀被选为中共总书记。在中国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包惠僧和毛泽东地位相同,表现各异。27岁的包惠僧发言活跃,28岁的毛泽东则沉默寡言。 中共“一大”结束后,包惠僧回到武汉,担任湖北共产党的领导;毛泽东回到长沙,主持湖南共产党的工作,两人为了党务也常有书信来往。1922年春,毛泽东遭湖南警方通缉,避居武昌黄土坡包惠僧的办公室,他们同住了十余天,朝夕相处十分融洽,工作之余,包惠僧陪同毛泽东游览逛街,包惠僧还请毛泽东下馆子吃饭。给当穷教书匠的毛泽东留下深刻印象,直到30年后,毛泽东对武昌的鱼和豆皮还是念念不忘,赞不绝口。 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 众所周知,在历史上,周恩来曾经担任黄埔军官学校的政治部主任,可是包惠僧担任黄埔军校的政治部主任却鲜为人知。 1925年2月,蒋中正、周恩来率黄埔军校教导团和部分学生参加第一次东征。留下校本部的学生无人管理,其间,廖仲恺曾给蒋中正发了电报,要周恩来回黄埔,蒋覆电报说前方工作重要,周恩来不能回来,于是廖仲恺任命包惠僧为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前方主任周恩来,后方主任包惠僧,6月,派军校留校学生参加粉碎“杨刘叛乱”。平定“杨刘叛乱”后,军校学生全部回校复课,周恩来调任党军第一师党代表。于是,整个黄埔军校的政治工作全部由包惠僧负责,那时他才31岁。 黄埔军校为中国培养了大批军事人才。中共十大元帅中四位:叶剑英、徐向前、林彪和聂荣臻,在黄埔军校都工作和学习过,当时他们都是包惠僧的部下和学生。 他脱离了共产党 包惠僧当了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之后,官运亨通,历任黄埔军校高级政治训练班主任、黄埔军校教导师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武汉新闻检查委员会主席、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筹备主任。1927年1月,出任独立第十四师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可是好景不长,1927年上海“四·一二政变”、5月“夏斗寅叛变”。跟着“马日事变”、国民党“清党”,包惠僧被“清”了出来,先后到湖北老家黄冈、江苏高邮、上海等地避难,当时,他看不到共产党在中国前途,不久就脱离了共产党。 为了生活,包惠僧在上海帮助贺耀组办《现代中国》杂志;后到国民党湖北省主席何成濬幕下任参议。1931年,借助他与蒋中正在黄埔军校时共事过的关系,任蒋中正的陆海空军总司令部的参议。“九·一八事变”后,蒋中正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任命包惠僧为军委会秘书,兼任中央军校政治教官。 因为包惠僧过去曾经是共产党员,所以国民党并不信任他。包惠僧在国民革命军内官阶为中将,也算高级将领,但没有什么实权,只担当幕僚的角色。 急流勇退栖身澳门 1936年,包惠僧由军界退役,转任文官,先任内政部参事,后任内政部户政司司长。1947年改任内政部人口局局长。 人口局是一个清水衙门,没有油水,也没有权势,每月领官饷混日子。中国毕竟是一个大国,占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包惠僧做中国的人口局长,掌握四万万人口的花名册,尽管资料不全,统计不准确,但是名义上,这个局长还是很威风的。 虽然做了人口局局长,但是包惠僧对人口问题没有什么研究,政绩平平。他当然做梦也没有想到40年后,中国“人口大爆炸”,达到近12亿人口的天文数字。 1948年国共内战激烈,局势急转直下,国民党政府从南京撤往广州,包惠僧见势下妙,申请遣散,带着家眷逃到澳门避难。栖身于柯高马路88号二楼,静观国内政局变化,有时闷得发慌,包惠僧就到新马路中央酒店的赌场里转一圈玩两铺。那时候还没有葡京赌场,当时澳门最大的赌场就在中央酒店。 冤家路窄赌场巧遇 包惠僧到中央酒店里的赌场碰运气,可是他的手气不佳,输多赢少。一天他刚玩完,离开赌台站起来想走,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圆脸--许克祥,真是“冤家路窄”,当年共产党的死对头、发动长沙“马日事变”的许克祥团长原来也在这里赌钱。 许克祥原是军阀唐生智的部下,“马日事变”之后投靠了蒋中正,在北伐军中,许克祥是“右派”;包惠僧是左派,21年前兵戎相见,21年之后赌场相聚,当年在战场上拚个死活,今天在赌桌上决一雌雄。北伐路上的“左派”和“右派”在澳门都变成了“逍遥派”,这种戏剧性的转变是对中国现代政治最大的讽刺和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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