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史上有不少自封的“政治家”,他们把战场当作赌场,把人民和士兵当作赌注,他们的政治资本一旦输尽,就逃到澳门继续搏杀,赌城澳门成为中国社会的缩影。 许克祥投靠蒋中正后,从团长升为师长、副军长、总指挥,后来他的军队打光了,就收拾细软,带着老婆儿女到澳门买了房子,置了产业当寓公,日子仍然过得十分舒服,在赌桌上一掷千金。相比之下,包惠僧益发显得穷困潦到,为此,包惠僧深受刺激,感到忿忿不平。 其实这不算什么,更大的刺激接踵而来。 他原来可以登上天安门 收音机传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讲话的声音,报纸了登着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董必武的照片,包惠僧百感交集、彻夜不寐。 28年前,和包惠僧一起创建共产主义小组和共产党的朋友、同事、部下和学生,居然当上了全中国的主席、总理、部长、司令……大权在握,呼风唤雨。 而眼下栖身于赌城--澳门的包惠僧,既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国民党,真是像俗话所说:“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一念之差押错了宝 凭包惠僧的资格和才能,他原本是可以和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董必武一起登上天安门城楼,扶着栏杆检阅三军。可是命运居然和他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唉!阴差阳错,一失足成千古恨,谁让他在1928年“一念之差押错了宝”?如今他只能心惊胆战地躲在澳门柯高马路88号这破旧的小楼上,他从大陆带出来的钱不多,坐吃山空,捉襟见肘,整天为全家柴、米、油、酱、醋、茶而操心,惶惶不可终日。台北他不想去,北京他不敢去。落到这般地步,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残酷的现实使他不得不吞下这口气。包惠僧左思右想,终于提笔起草了给“恩来兄”的电报。 大陆出现了一个“栖梧老人” 自从包惠僧在1949年10月给“恩来兄”发了一份电报之后,11月份包惠僧全家从澳门柯高马路88号二楼悄悄搬走了。 邻居不知他们去了哪里,日子一久,邻居们逐渐把这一家人淡忘了,包惠僧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但是,研究中国问题的西方学者和专家并没有忘记包惠僧,他们不断地搜寻包惠僧的踪迹。1957年,北京出版的《新观察》杂志上刊登了一篇署名“栖梧老人”的文章,题为“中国共产党成立前后的见闻”。这篇文章和作者引起了专家们的关注。经过海外专家的分析、判断和考证,确认“栖梧老人”是包惠僧的笔名。 西方专家的判断没有错,“栖梧老人”就是包惠僧。 忍痛烧毁陈独秀来信 包惠僧回到大陆后,先安排他做内务部参事,后任国务院参事,都是没有权闲职,主要工作是写回忆录。因为他年轻时当过记者,参与了中共筹建工作,又参加过中共“一大”以及1927年7月之前中共上层的重要活动。因此他的回忆录具有历史价值。 回大陆后,周恩来和董必武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还请他吃饭叙旧,可是包惠僧一直有自卑心理,甚至于不敢提笔写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直到1957年才用“栖梧老人”的笔名第一次发表回忆文章。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包惠僧受到很大的冲击,“革命派”不仅贴了他的大字报,还用拐棍将他打了一顿。从此他一蹶不振,精神崩溃,吓得连夜将珍藏40年的陈独秀写给他的100多封信塞进火炉中焚毁,这一批重要的历史资料顷刻之间烧成灰烬,化作一缕青烟。 自1920年以来,包惠僧40年中几乎走遍了中国各地,历经变幻沧桑,但他始终把陈独秀的信带在身边,精心装裱好作为传家之宝,没想到“文革”之初竟毁于一旦。 岂止烧掉一百万美金 中共第一任总书记陈独秀和包惠僧私交甚笃,20年间书信来往不断,陈独秀被中共开除党籍之后,晚年隐居在四川江津县,门庭冷落,贫病交加,临死前,包惠僧是唯一去探望他的老朋友。 陈独秀不但是创建中共的元勋,也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领袖、著名的学者、教授,还是精通日、英、法三国语言的大学问家。陈独秀的墨宝传世不多,有极高的文物价值,在目前的国际文物市场上,陈独秀的100封亲笔信,至少值100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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