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土材料看汉代更赋的征收机构及其征收时间问题(2)
212.55 正因为服役驻地支付更钱是常规,所以才有“况更赋给乡里”的特别记载,表明“况”的更钱是直接交给乡里的,问题是,县里所收之更赋钱,是直接运送至边,还是交郡以后集中由郡运边的呢?简云:“荧阳秋赋钱五千,东利里父老夏圣等教数,西乡守有秩志臣、佐顺临,□□亲具。”(45.1A)可以看出父老点清款项后由“西乡守有秩”志臣和佐顺临,将钱“□□亲具”,交给边郡司职人员。很清楚,钱是由乡里派人运送至边郡,这里虽讲的是“秋赋”由都内调拨,但由乡里送边是事实。由此可见,乡里在国家赋税收缴和转输方面负有重大责任。 但乡、里在赋税征收方面各自充当不同的作用,乡啬夫、乡佐负责税收管理工作,而里正负责具体征收的实际工作(朱德贵,2004)。这在出土材料中有反映,例如江陵凤凰山10号汉墓载: 市阳二月百一十二算算卅五钱三千九百廿正偃付西乡偃 佐缠吏奉卩受正□二百八 市阳二月百一十二算算十钱千一百廿正偃付西乡佐赐 口钱卩 市阳二月百一十二算算八钱八百九十六正偃付西乡偃佐 缠传送卩 市阳三月百九算算九钱九百八十一正偃付西乡偃佐赐 市阳三月百九算算廿六钱二千八百卅四正偃付西乡偃佐赐 市阳三月百九算算八钱八百七十二正偃付西乡偃佐赐 市阳四月百九算算廿六钱二千八百卅四正偃付西乡偃佐赐 市阳四月百九算算八钱八百七十二正偃付西乡偃佐赐 (以上为正面) 市阳四月百九算算九钱九百八十一正偃付西乡偃佐赐 市阳四月百九算算九钱九百八十一正偃付西乡偃佐赐 四月五千六百六十八 市阳五月百九算算九钱九百八十一正偃付西乡佐彗 市阳五月百九算算廿六钱二千八百卅四正偃付西乡佐彗 市阳五月百九算算八钱八百七十二正偃付西乡佐五 月四千六百八十七 市阳六月百廿算算卅六钱四千三百廿付□得奴 郑里二月七十二算算卅五钱二千五百廿正偃付西乡偃佐 缠吏奉卩 郑里二月七十二算算八钱五百七十六正偃付西乡佐佐缠 传送卩 郑里二月七十二算算十钱七百廿正偃付西乡佐赐口钱 (以上为背面) 散808 以上简文表明,西乡下辖市阳里与郑里。按照汉制,市阳里、郑里都设置里正一职。这里记载的与文献记载有所区别,如《续汉书·百官志五》:“里有里魁,民有什伍,善恶以告。本注曰:里魁掌一里百家。什主十家,伍主五家,以相检察。民有善事恶事,以告监官。”马新先生对赋税的具体征收情况进行了考察,他认为:乡啬夫、乡佐“自年初至年末,每月逐里征缴赋税”,“赋役的分派大权完全掌握在乡吏之手,里伍无权过问”(马新,1997)。这一观点确乎错误。其实,市阳里、郑里的里正都叫“偃”,其职责在于征收赋钱。然后向上司西乡的“乡佐”汇报并移交税款,而这些乡佐又是西乡的官吏名偃者的下属,是帮助偃主管征收赋税属吏,因此我们可以知道偃相当于乡有秩或乡啬夫。汉初的赋钱征收,是以里为范围进行的,直接征收者为里正,啬夫并不直接征收赋税,而负责管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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