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玛古猿不是人类最早祖先(2)
最后,比较重要的一点是,1975年中国云南发现的禄丰古猿是世界上首次发现的腊玛古猿头骨化石。禄丰古猿头骨的研究虽还在进行中,似人似猿尚难断定,但有一点似乎暗示禄丰古猿很大可能是一种典型的猿类,因为从肢骨的形态特征看,禄丰古猿主要是树栖行动方式⑦。 根据以上情况,有些人类学家明确指出:腊玛古猿以及常常与它一起发现的西瓦古猿(Sivapithecus)是现代猩猩支系的祖先⑧。 如果仅仅靠化石材料的研究还不足以完全动摇腊玛古猿的系统地位,那么,70年代以后,分子人类学的研究结果,又为这种否定意见提供了间接依据。按照“腊玛古猿”说的理论,腊玛古猿的化石定年为1400万年至800万年前,那么人和猿分离的时间应该在距今1400万年前就开始了。可是,分子人类学的研究结果表明,人和猿最后分离的时间不过是在距今400万年前,与腊玛古猿化石定年的时间差距太大。假如这个数据可靠,将说明腊玛古猿还是离人科生物的出现异常遥远的猿类祖先,从而间接印证了人类学界对腊玛古猿持否定一派的意见。 分子人类学是怎样得出这个人和猿最后分离时间的数据的呢?这里,也不妨作一介绍。 首先,分子人类学根据分子生物学的原理提出这样的假设:凡是亲缘关系较近的物种必然具有较多相似的蛋白质。如果由共同祖先演化来的两个种分离时间较短,它们之间蛋白质的相似性较多;反之,如果分离的时间较长,则蛋白质的相似性较少。然后,通过实验。测出这种“相似性”的定量指标。有两种方法:一是测定两个物种清蛋白(蛋白质的一种)的“差异指数”(即相似性的差异指数),用I·D.单位表示(index of dis-Similarity); 再一是测定输铁蛋白的免疫扩散“距离”(即输铁蛋白的免疫性的定量差距),也用I.D.单位表示(immunological “distances”)。比如,经测定,几种灵长类之间清蛋白的差异指数I·D.为: 人-----黑猩猩7 人-----恒河猴32 人-----蛛猴58 差异指数越小,说明清蛋白的相似性越多,亲缘关系越近,分歧的时间就越短。很显然,在黑猩猩、恒河猴、蛛猴三种灵长类中,人与黑猩猩是最后分离的。 其次,再根据所谓“分子钟”(molecular clock)将清蛋白差异指数的数值转译成实际的年代。运用这一套原理和实验方法,1976年,萨里奇(V·M·Sarich)提出人和猿最后分离的时间是在距今400万年前⑨。 这个结果差不多把人类起源的时间整整缩短了一千万年。有人提出疑义,认为分子人类学所根据的是现生人类和现生猿类,是间接证据,不可靠。现生人类与现生猿类不是直系亲属,而是堂房兄弟的关系,人类不是从现生猿类,而是从古猿进化来的,因此对分子人类学的结果置之不理。 可是,在人们对腊玛古猿的人科属性普遍表示怀疑的时候,分子人类学的结果无疑提供了一个有力的佐证。并且就分子人类学本身而言,其方法也在改进,1980年佛罗伦萨国际会议上,分子人类学的论点又为更多的人所接受,也就是说有了更大的影响。80年代以后,分子人类学表示人和猿分离的时间比原先要早一些,可能在550万年前至600万年以前。 总之,腊玛古猿是人科最早代表的理论已经基本被否定。 关于人类起源的新观点 目前,国际人类学界在人类起源问题上比较一致的看法是:人类起源的时间大概不到1000万年;有人借用分子人类学的研究结果,干脆说,“现代人类的祖先大约也就是在600-500万年前这个时期单独出现的”⑩。这些都还是某种程度上的推测。现在能肯定的从猿到人的过渡环节的化石代表只有南方古猿,其生存的时间范围在距今400万年至100万年前,早于400万年前的人科化石还没有发现。 南方古猿化石的发现地点主要在东非和南非两大区域,目前,人类学家对它已经研究得相当详细。南方古猿大体在三个方向上表现出向人科进化的趋势。 首先,对骨盆和肢骨化石的研究表明,南方古猿肯定已采用两足直立行走方式,是“步态不如现代人稳健的”两足直立行走者。从机体进化的角度看,向直立行走的活动方式的转变会引起机体结构和形态的一系列改变,包括后肢的增长,骨盆的变短和增宽,臀部肌肉的调整,髋关节和膝关节的增强,脚后跟的增大和足弓的形成,等等;同时,直立行走也使头骨以及体骨的相对位置以及头骨的形态发生一系列的变化。 南方古猿已进入了一个新的生态环境:不象猿类主要栖息在热带雨林中,已从树上下地,生活在开阔的林地和草原的环境里,因而直立行走已成为主要行动方式。 其次,从人脑的变化看,南方古猿的脑量虽小,平均数仅有500毫升,变异范围400-770毫升,甚至比某些现生猿类的脑量小。但是脑的结构上,南方古猿更与人相近:(1)脑的顶皮层和脑皮层区域发达,与人类的联合行为有关了;(2)额叶更加复杂,这个区域与语言有关了;(3)脑的形状,各部大小、比例和小脑叶的位置更象是人脑。D·皮尔比姆教授在一般地比较人脑和猿脑的异同之后,曾正确地指出,与猿脑相比,“人脑并不仅仅是单纯的扩大,而是被重新建造了。实际上可以说脑的重建发生在前,随之而来的才是脑的扩大。”(11)何况,如果把身体大小考虑进去,南方古猿非洲种的脑量至少比同等身体大小的现代大猿的脑量大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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