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党问题上,黄兴反对“以党为政”。反对个人利益凌架于政党之上。他说:“以党为政,其弊专横而无理,他党又必效尤而加甚,贻误国事,实非浅鲜。”(11)在处理党与党之间的关系上,黄兴主张“以政见相折冲”,反对“以武力相角逐”,要求“牺牲私见,服从公理,服从多数人之政见”,要求各党“均以国利民福为前提,持政见不持党见”。(12)这些见解的提出,说明黄兴的政治思想水平已达到一个相当高的境界,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为当时党派纷争提出了一个正确的解决办法。 此外,黄兴还十分重视党纲、党德、党风的建设。关于党纲,他说:“政纲犹旗帜然,略同军队主义。军队须讲服从,一党之人立于政纲之下,即犹一国之人同立于一旗帜之下。”(13)他指出国民党党纲的特别之点在于“民生主义,亦即国家社会主义”,要求党员恪守党纲,“力谋进行”。关于党德,黄兴认为:“一党有一党之道德,道德不完,则希望即不能达。权利心重,义务心即消亡于不觉。我辈今日当提倡人人除权利心,以国家为前提。党德既高,则希望可达。”(14)对于大党,尤其需要党德,“大政党的党德,应当以改造为精神,以促进为目的,以爱国为前提。”(15)对于他党,“须有包含一切之宏量”,“务期至相提携、交换意见,俾克砥砺观摩,收他山之助。”(16)这种涵养大度、包融一切的党德,一方面反映了黄兴的胸襟宽阔坦白;另一方面也说明了黄兴对其它政党认识的肤浅,只求统一,不讲斗争。关于党风,黄兴认为全体党员应当为多数人谋幸福。他把“对于社会亦甚出力,全体一致”,称之为国民党的“特色”,“可以谓之党风”。他要求党员注意“平均地权”,把它作为立国的根基,以宏扬党风,并把宏扬党风与培植党德联系起来,认为只有“包含一切之宏量”,才能使党在他党的攻击风潮中立于不败,才能以一种“特别党风造成一种党德”。 针对当时党派林立,意见分岐,遇有重大问题发生,各树旗鼓的现象,黄兴主张消除党派纷争,断不可以党派争持,将国事搁置不问。他明确指出,就现在形势而论,中国不能象欧美各国那样“两党并立”,不宜多党,必须“有一最大之党将中国弄好,近之数十年,远之数百年,立于不败之地,于国事始有济。”(17) 三、主张地方自治,赞同军民分治。国民党成立时,五条党纲中就有一条是“发展地方自治”,黄兴表示赞同,并把地方自治与社会进步、政治民主联系在一起。他说:“共和立宪之根基,全在于地方自治。地方不能自治,则人民爱国心必因之而薄弱,社会即无文明事业之进步,国家政治亦无发达之希望。”(18)当时有人为袁世凯专制独裁制造舆论,鼓吹“华人无自治之预备”,中国仍以实行君主政治为宜。他认为“华人之为人,若风俗、习惯、组织等项,皆含有极富之民主性质。且质地佳美,守法易驯,具建设自治共和之稳固基础。”(19)当时黎元洪通电各省,主张军民分治。黄兴复电表示赞同。他说:“尊意拟将军务、民政划界分权,诚为至论。民政为平时行政最要部分,泰西各国近甚注意,所以保持安宁,增进幸福、国家生存,端赖乎此。……务当早日分厘,期与各国一致,庶几军民安帖,分道进行。”(20) 以上都是黄兴政治建国主张的主要内容。他的政治建国主张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以国家利益、民族大局为重,以利国利民为其基本指导思想。他的“平民政治”思想,突破了农民革命的“皇权”思想,洋溢着强烈的民主主义气息,体现了资产阶级革命派对民主、自由、平等的执着追求。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他能以清醒的头脑,审视社会的发展,把握时代的脉膊,指明努力的方向,这是难能可贵的。 发展实业 增强国力 清朝皇冠落地,中华民国建立,资产阶级革命派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民族、民主革命的任务。但面对经济凋敝、民穷国贫,满目疮痍的国情,如何尽快使国家日臻富强,成为资产阶级革命派亟须解决的问题。黄兴认为,要实行民生主义,使国家早日富强起来,当借助于发展各种实业,强调“今者共和成立,欲苏民困、厚国力,舍实业莫由。”(21)他以德意志兴起为例,说明发展实业的极端重要性。他认为德意志初兴的时候,国内内讧不断,人民无进取精神,但不到三、四十年,竟使世界商业霸主英吉利产生恐惧,原因在于实业之迅速发展。因此,他得出实业乃“发展国力之母”(22)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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