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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金文与萁史新征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齐鲁学刊》 孙敬明 参加讨论

萁为一年代久远、文化颇为发达的古国,但传统文献对它的记载却少得可怜。萁国史的研究,应由金石、考古与历史文献携手合证才能成功。本文即运用这一方法,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对萁国史的有关问题进行更为深入的探讨和补苴。这里须提到1997年7 月香港新获见的萁侯簋,这种形制似豆而自铭称簋的吉金,对萁国史相关问题之认识实在是大有裨益(注:张光裕:《新见萁侯器简释》,载《第三届国际中国古文学学研讨会论文集》,香港中文大学1997年10月。),这也是我撰写这篇小文的直接动因。
    一、萁与山东姜姓诸国
    对于萁国之名称与历史的认识,是由早期出现的萁国有铭青铜器开始的。随着考古学的发展,相关资料时有发现,遂使有关萁国的历史渐见眉目。自清季以来,对萁国铜器或甲骨文资料进行收藏或研究的主要有陈介祺、郭沫若、陈梦家、唐兰、王献唐以及李学勤、曹定云等先生。其中王献唐先生在前人工作的基础上,结合1951年山东黄县归城出土的8件(其中6件带有铭文)萁国青铜器,对萁国的历史作了最为深入和系统的研究。其后,新在河南、河北、陕西、山东、辽宁、北京等地出土萁或与之相关的青铜器,有关专家学者亦发表研究成果,并且论多精当,令人信服。我在《考古发现与萁史寻踪》一文中,曾论及两周时期萁国在山东地区活动的情况,当时囿于见闻仅条列而已(注:见《东夷古国史研究(一)》,三秦出版社1988年10月版。)。今依据新发现的两周时期的考古资料,证知萁与当地姜姓的逢、纪、齐、向等国,多有交往。
    逢国历史很古老,并且主要在山东地区活动,是姜姓诸国在殷商时期较为强盛者,据文献记载,晏婴对景公所讲的齐地沿革史,谓太公是直接承继逢伯陵之后而居于齐地的。现在由山东济阳等地发现的西周早期的逢国有铭青铜器,可知当时逢的历史地位还是较为稳固的。并且由山东所见的春秋逢国青铜器以及文献的记载,可知逢国的绵绵余韵,一直延续到春秋,甚至更晚的时代。由济阳刘台子西周墓群可以推证,西周时期逢国的都邑,即应在其附近(注: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山东济阳刘台子西周六号墓清理报告》,《文物》1996年12期。孙敬明:《逢史献苴》,国际桓台殷商文明研讨会论文,1997年8月。)。
    纪国的历史主要见于西周,及至春秋而渐为齐所兼并。近年在寿光古城出土大批青铜器,其中已经除锈而发现带铭文的近20件,除一件铭为“妻”(或“齐”)外,其余均作“己”或“己并”。这些铜器的时代应属殷商晚期,由一同出土的两片已经钻灼过的大卜骨等,可推断这批铜器的出土之处,当为一祭祀遗址(注:寿光县博物馆:《山东寿光新发现一批纪国铜器》,《文物》1985年第3期。)。 山东考古所在这批铜器出土后,又在此地及周近进行考古调查钻探,终因地处河古道,深处尽是流沙,钻探难以发现旧迹而作罢。依据文献所载纪国的城邑及其西周时期与齐国的关系推断,纪国的主要活动区域,应离纪台古城未远,即在今河的中下游流域。
    春秋时期位于今莒南县境的姜姓向国,与泰沂山脉北侧的萁、纪、逢、齐同姓,它们之间应有诸种关系。姜姓大国主要在泰沂山脉以北,以南则主要为莒、郯、曾、滕、薛、鲁、邳等嬴、姒、妊、姬姓诸国。莒县北有箕山,据此王献唐先生曾考证,萁国即在今莒县北境。律之箕山得名或与萁有关,因此向可能是山东境内位于最南边的姜姓古国。
    齐国为西周封建,而甲骨文中有大家熟知的征夷方卜辞,其中有在齐地驻次的记载。有不少的研究者认为,此条卜辞中的“齐”即为商代的齐国,且地点与今临淄相当或相近。如此推断不误,则知姜姓的齐国在商代即已存在于潍水与淄水流域之间。但从甲骨、金文以及考古所见的诸种资料似可看出,商代的姜姓齐国当时之地位及其与商王朝的关系等,均还不及萁逢、纪等同姓国。
    据旧所著录和新近出土的萁国及与之相关的青铜器铭文资料近百篇,再从卜辞中习见的“老萁侯”的称谓和其它有关“萁之资料,可知萁国在商代,较之逢、纪、齐之地位仍属为高。商晚周初萁国沿河南、河北一线逐渐迁徙到今辽西地区的大凌河流域,与当地的孤竹等杂厕居处。至西周中期有萁国一支,穿越老铁山海峡,分迁到今山东的即墨一带。因都邑的播迁,遂使其地位较之商代极有差距。
    根据清代在齐东出土的师袁簋,可知萁与齐、纪姜姓国,以及莱、棘尼等国族,似是结成了军事联盟,共同参与过周王征伐淮夷的战争。商周之际,逢、纪、齐等国,尚不及萁国的对外关系广泛。另据河南、陕西、河北、辽宁、北京、山东等地出土的有铭萁器,可以看出萁不但为山东姜姓大国,与境内的同姓诸国密切交往,而且还与其它更为广远的相关方国,发生诸种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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