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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发展规律三题(2)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理论学习月刊》 张华金 参加讨论

二、社会发展规律的统一性和多样性
    正确地认识社会规律的客观性,通常有两种倾向是应当防止和反对的,这就是否认社会发展规律的普遍性(统一性)而强调特殊性(多样性),以及否认社会发展的具体特殊性而片面强调社会发展规律的普遍性。
    社会历史发展规律是统一性和多样性的统一,这是被人类历史发展的事实所证明了的真理,也是我们科学地认识社会规律必须坚持的唯一正确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这里说的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统一性,包含三层意思:(一)社会历史发展总是沿着低级到高级的大趋势发展的;(二)社会历史发展归根结底是由经济状况(主要是生产力发展状况)决定的;(三)在社会历史发展阶段上的每一个相同的社会制度,都有其共同的最本质的特征。
    社会历史的发展又是多样的,这种社会发展规律所表现的多样性,是社会发展规律统一性的现实表现,客观的统一性正是通过现实的多样性表现出来的。1877年11月,马克思在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中就这样说过:“极为相似的事情,但在不同的历史环境中出现,就引起了完全不同的结果。”他明确反对俄国民粹主义思想家米海洛夫斯基把他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马克思对社会历史的发展持十分严肃的科学态度,他几乎花费了他一生中的极宝贵时间潜心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发展规律。他的《资本论》科学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发生发展和灭亡的规律。但是马克思没有忽视这样一个客观现实,即他在《资本论》中所揭示的规律是剖析当时西欧较为典型和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而得出的结论,所以他郑重地说:“这些分析和论证,明确地限于西欧”。在马克思的晚年,他又花了极大的精力致力于研究和探索东方社会的发展道路。应当明确,马克思的《资本论》以及他的东方社会发展道路的理论,不是互相割裂的,而是在本质一致性前提下的差异性、互补性。所谓本质的一致性,就是从分析现实的经济矛盾着手,共同揭示了人类社会(不论那一个民族或国家,也不论现实的经济发展状况如何)由低级到高级的历史发展过程和发展趋势。所谓差异性,就是由于东西方的历史条件不一样,其发展的具体道路是不一样的。所谓互补性,就是从不同的历史条件或历史环境出发,多角度地揭示了历史发展的规律性,马克思的这种理论研究,立足于社会发展规律的统一性和多样性的客观现实,因而也极大地丰富了社会发展规律的统一性和多样性相结合的理论。
    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多样性,具体来说主要有以下两种情况。
    其一,社会发展的具体道路和过程是多样的,虽然人类社会的总趋势是沿着由低级到高级的历史走向,其发展的历史走向也都遵循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规律,但是由于主客观的历史条件不一样,其发展的具体道路和过程也是不一样的。列宁说:“不同的民族走着同样的历史道路。但是走的是各种各样的曲折的小径。文化较高的民族的走法显然不同于文化较低的民族。芬兰有芬兰的走法,德国有德国的走法。”(《列宁全集》第29卷第168 页)“在人类从今天的帝国主义走向明天的社会主义革命的道路上,同样表现出这种多样性。一切民族都将走到社会主义,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民族的走法却不完全一样,……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特点。再没有比‘为了历史唯物主义’而一律用浅灰色给自己描绘这方面的未来,在理论上更贫乏,在实践上更可笑的了,因为这顶多不过是苏兹达尔城的蹩脚绘画罢了。”(同上第23卷第64-65页)“现代化”已是当今历史的大趋势,世界上许多国家--无论是社会经济较发达的或较为落后的、或者是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都在努力实现本国的现代化。然而,在实现现代化过程中,那些虽然同属于一个社会制度,但经济文化和科学水平发展不一样的国家和地区,其实现现代化的模式也不尽相同。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与资本主义国家所实现的现代化具有迥然不同的性质。在我国实现现代化的过程中,要照抄照搬西方的那一套,这显然是象列宁所说的“在理论上更贫乏,在实践上更可笑的了”。
    其二,同一社会发展阶段的具体模式是多样的。这个问题往往容易被人所误解。马克思说:“相同的经济基础--按主要条件来说明相同--可以由无数不同的经验事实,自然条件,种族关系,各种从外部发生作用的历史影响等等,而在现象上显示出无穷无尽的变异和程度差别。”(《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892页)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史上,确实存在着相同的社会发展阶段或相同的经济基础而具体表现形式不一样的历史事实。大家知道,氏族是人类历史早期的一般发展阶段,但正如恩格斯所说的,易洛魁人的氏族是原始社会氏族的典型;而希腊人的氏族不是易洛魁人的那种古老氏族,群婚的痕迹开始显著地消失,母权制已让位给父权制;在东方的印度,氏族制则采取了农村公社的形式。在现实中为众不少的资本主义国家,按其社会发展的历史类型来说,可以说同属于比封建社会高一个历史阶段的历史类型,都是生产资料以资本家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但其众多复杂的现实表明,其表现的具体特征和形式却是很不一样的。这不仅有经济、科学文化发展程度的差别,也有社会政治发展程度和具体表现形式的不同。完全可以预料,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社会主义社会,同样在生产资料以社会公有制为主体的基础上,一定也会有不同的表现形式。
    认识和把握社会发展规律,决不能忽视统一性和多样性的辩证关系。不承认统一性,多样性的区分也失去准绳。我们这里说的多样性是在统一性的统摄下的多样性,多样性又是统一性的具体表现形式。在一定意义上,多样性是统一性的载体。现实生活中所存在的这种多样性,既体现了统一性的客观性,又是统一性的生命力的表征。不懂得社会发展规律所表现的多样性,就无法理解纷繁复杂和迅速多变的社会现象。
    这里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承认社会发展规律所表现的多样性,并不等于承认“多元论历史观”是正确的。多元论历史观主张经济、法律、道德、宗教、科技、情感等因素对社会发展的作用没有本源和派生、主要和次要、第一性和第二性之分。这种观点不能科学地揭示社会发展的内在规律性。马克思主义者坚持唯物主义一元论历史观。这里“一元”的意思是指“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88年英文版序言)社会发展规律所表现的多样性,并没有背离“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恰恰是这个“基础”的派生物,是在这个丰厚“基础”上所开出的各种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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