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女真官学 女真官学有女真字学、女真国子学、太学及府学。 (1)女真字学。顾名思义,女真字学是教授女真文字的学校。金朝在前半期学习和运用汉字和契丹字,吸收汉文化和契丹文化。在金太祖阿骨打建国之初,天辅三年(1119年)创造并颁行了女真大字。这种文字是女真族著名学者完颜希尹创造的。在创作中,他特别参考了汉字楷书的特点和契丹字的特点。 后来,在金熙宗天眷元年(1138年),金朝又仿照契丹字和汉字的偏旁创造了女真小字。女真小字在以后流行较广。完颜希尹创制女真大字后,金朝就设学校教授。最初女真字学设于京师,太宗天会年间,金廷召耶鲁(女真字创造者之一)赴京师教授,并“选诸路女直字学生送京师”(注:《金史》卷88《纥石烈良弼传》。)。除京师以外,北京大定府、西京大同府也都设立了女真字学。学习女真字的大部分为女真人,但也有少数汉人。 (2)女真国子学、太学及府学。在金朝世宗统治时期,由于社会相对稳定,经济有所发展,统治阶级更需人才。大定四年(1164年),世宗“诏以女直字译书籍”(注:《金史》卷99《徒单镒传》。),女真学生开始学习经史。金时在猛安、谋克内挑选学生,“诸路至三千人”(注:《金史》卷51《选举志一》。)。大定九年(1169年),又选其优秀者百人送京师,由名师温迪罕缔达教授。大定十二年(1172年),世宗又诏温迪罕缔达教授诗、策等文体。在此基础上,大定十三年(1173年)“始设女直国子学,诸路设女直府学”(注:《金史》卷51《选举志一》。)。女真府学共22处,在中都、上京、胡里改、恤频、合懒、蒲与、婆速、咸平、泰州、临潢、北京、冀州、开州、丰州、西京、东京、盖州、隆州、东平、益都、河南、陕西等地。大定二十八年(1188年)又建女真太学。 4.专科官学 所谓金朝专科官学,即金朝专科学校,主要有医学和天文学。《金史·选举志》记载:“凡医学十科,大兴府学生三十人,京府二十人,散府节镇十六人,防御州十人,每月试疑难,以所对优劣加以惩劝。三年一次试诸太医,虽不系学生,亦听试补。”(注:《金史》卷51《选举志一》。)在金朝政府的百官设置中就有“天文科”,其中女真人和汉人各六人。这些人就是从天文专科学校学生中选出,经过一定程序而被录用的(注:《金史》卷56《百官志二》。)。 5.非正规教育机构 除上述各学之外,金朝出现了一种社会教育设施--庙学。金朝和辽朝一样尊奉孔子,并在孔庙所在地设学从事教学活动。据《金史·章宗本纪》记载,明昌元年(1190年)三月“辛巳,诏修曲阜孔子庙学”(注:《金史》卷9《章宗纪一》。);“泰和四年(1204年)二月癸丑,诏刺吏、州郡无宣圣庙学者并增修之。”(注:《金史》卷12《章宗纪四》。)在此明确提出了“庙学”的概念。可惜的是《金史》中没有对庙学的详细记载,而且历来学校都与孔庙很近,所以还不能肯定庙学和地方郡县学是否为同一事物。 庙学,除学生外,民家子弟也可以旁听,类似佛教“俗讲”的教育形式。庙学主要宣传儒学的基本道德伦理学说,它与普通官学相比较,其特点是并非常年进行系统教育,而是以祭奠为中心进行暂时性的教育。有如今天的讲座和讲习班等形式,可算是一种短期的、经常性的、面向地方群众的教育。庙学对金朝提高各族人民、特别是女真人的道德礼法观念以及稳定社会均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6.私学 所谓私学即私家所设置的学校。金朝私学比辽朝有较大的发展。金朝统治者不仅重用汉族知识分子,对其他各族知识分子,如女真族知识分子、契丹族知识分子等均受到不同程度的重视。在金朝仍以官学为主体,在教育中起主导作用,然而数量有限,不能充分满足地主阶级子弟入学的需求,因此才有众多的私学出现。 据《金史·赤盏晖传》记载:“宋州旧无学,晖为营建学舍,劝督生徒,肄业者复其身,人劝趋之。属县民家奴王夔者,尝业进士,晖以钱五十万赎之,使卒其业,夔后至显官。”(注:《金史》卷80《赤盏晖传》。)赤盏晖之子师直,因得益于家学,后来也登进士第。 《金史·路伯达传》记载,路伯达“尝使宋回,献所得金二百五十两、银一千两以助边,表乞致仕,未及上而卒。其妻傅氏言之,上嘉其诚,赠太中大夫,仍以金银还之,傅泣请,弗许。傅以伯达尝修冀州学,乃市信都、枣强田以赡学,有司具以闻,上贤之,赐号‘成德夫人’。”(注:《金史》卷96《路伯达传》。)二子路铎、路钧均为当朝名人,路钧为大定二十五年(1185年)进士。 《金史·高霖传》记载:“高霖字子约,东平人,大定二十五年(1185年)进士,调符离主簿。”“以父忧还乡里,教授生徒,恒数百人。”(注:《金史》卷104《高霖传》。) 《金史·萧永祺传》记载:萧永祺“少好学,通契丹大小字,广宁尹耶律固奉诏译书,辟置门下,因尽传其业。固卒,永祺率门弟子服齐衰丧。固作《辽史》未成,永祺继之,作纪三十卷、志五卷、传四十卷,上之。”(注:《金史》卷125《萧永祺传》。)《金史·胡砺传》记载:“胡砺,字元化,磁州武安人。少嗜学……韩昉见而异之,使赋诗以见志,砺操笔立成,思致清婉,昉喜甚,因馆置门下,使与其子处,同教育之,自是学业日进。”(注:《金史》卷125《胡砺传》。)后胡砺在天会十年(1132年)举进士第一,任定州观察判官。“定之学校为河朔冠,士子聚居者尝以百数,砺督教不倦,经指授者悉为场屋上游,称其程文为‘元化格’。”(注:胡砺,字元化,故称“元化格”。)《金史·麻九畴传》记载:麻九畴少有“神童”之誉,后“以古学自力,博通“五经”,于《易》、《春秋》为尤长,兴定末,试开封府,词赋第二,经义第一。再试南省,复然。声誉大振,虽妇人小儿皆知其名。及廷试,以误绌,士论惜之。已而,隐居不为科举计。正大初,门人王说、王采苓俱中第。上以其年幼,怪而问之,乃知尝师九畴。”(注:《金史》卷126《麻九畴传》。)《金史·王去非传》记载:王去非“尝就举,不得意即屏去,督妻孥耕织以给伏腊。家居教授,束修有余辄分惠人。”(注:《金史》卷127《王去非传》。)《金史·赵质传》记载:“赵质字景道,辽相思温之裔。大定末,举进士不第。隐居燕城南,教授为业。”(注:《金史》卷127《赵质传》。)《金史·杜时升传》记载:“杜时升,字进之,霸州信安人。博学知天文,不肯仕进。”后来,他“隐居嵩、洛山中,从学者甚众。大抵以‘伊洛之学’教人自时升始。”(注:《金史》卷127《杜时升传》。)《金史·薛继先传》记载:“薛继先,字曼卿。南渡后,隐居洛西山中,课童子读书。”(注:《金史》卷127《薛继先传》。)《金史·高仲振传》记载:高仲振挈妻子入嵩山,“博极群书,尤深《易》、《皇极经世》学”(注:《金史》卷127《高仲振传》。)。张潜、王汝梅等人均为其学生。后来王汝梅亦“隐居不仕”,居家教授经学和法学,成为当时知名的学者和教育家(注:《金史》卷127《张潜传》、《王汝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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