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五代十国的史学发展(5)
关于前蜀的私人修史,一般都认为主要是毛文锡的《前蜀纪事》二卷。其实,这是一种误解。该书内容,确如陈振孙所说,是王建自立为蜀之前事(36)。《资治通鉴》在唐僖宗光启二年(886)四月记事中, 采用了该书关于田令孜四月为西川监军使说,表明所记确是前蜀建立之前事。《通志·艺文略三·霸史类》著录该书亦云“记王建未僭号前事。”严格说,这是一本记述唐末蜀地政事的书。 记后蜀事者,据《通志·艺文略三》,有何光远《广政杂录》三卷、浦仁裕《广政杂记》十五卷。杨九龄《蜀桂堂编事》二十卷,杂记后蜀孟昶广政(938—965)中举试事迹始末。 《闽王列传》一卷、《闽中实录》十卷,是两部记王氏据闽史事的著作。《闽王列传》为陈致雍撰。陈致雍初仕闽王曦,入南唐后为秘书监,撰成该书。书中所记,“二世七主,通六十年”,即唐僖宗光启二年(889)王潮为泉州刺史, 经其弟王审知、审知子延翰、延钧、延钧子昶、审知子延羲,至延政被南唐所灭的历史。《闽中实录》为蒋文恽撰。蒋文恽在后周显德(954—959)中为扬州永贞县令,撰成此书,“记王氏据闽,尽留从效、李仁达事,唯不及陈洪进”(37),即记王审知父子事及南唐灭闽后李仁达知闽国事、留从效据漳泉二州,直至留从效向北宋纳贡称藩而卒的史事,无陈洪进在留从效死后据闽南事。书中颇多将吏、儒士、僧道事迹,并略及山川土物(38)。这两部闽史,都是闽亡后所修。 关于南唐史,也有两部。一是王颜《南唐烈祖开基志》十卷,一是《钓矶立谈》一卷。王颜为南唐滁州刺史,所撰书记李昪创建南唐之事。起唐哀帝天祐二年(905),止烈祖李昪升元六年(943)。《钓矶立谈》一卷,据《四库全书总目·史部·载记类》著录,为南唐校书郎史虚白之子所撰,杂录南唐事迹,附以论断,为“杂史中不失是非者”。该书有“四库全书”、“知不足斋丛书”等本流传。 私人修史多出自十国,十国中又以蜀和南唐史学最著,这是当时蜀地、南唐政治比较安定,经济和文化相对发达的反映。这些私史对于由唐代开始脱胎于小说家的笔记的形成,无疑也起着添砖加瓦的作用。 注释: ①《中朝故事》传本有2卷、1卷两种。《四库全书》《广四十家小说》本为2卷,《历代小史》《说郛》、《唐人说荟》《唐代丛书》等本为1卷。中华书局1958年曾据《南陵徐氏丛书》1卷本排印出版过点校本。 ②(18)详见《旧五代史》卷10《梁末帝纪下》。 ③⑦详见《册府元龟》卷557《采撰》。 ④⑤详见《五代会要》卷18《前代史》。 ⑥《旧唐书》卷18《宣宗纪》“史臣曰”。 ⑧《新唐书》卷44《选举志上》。 ⑨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卷76《昭哀二纪独详》。 ⑩见《全唐文》卷372。 (11)《郡斋读书志》卷2上《编年类》。 (12)《旧唐书》卷145“史臣曰”。 (13)《旧唐书》卷195“史臣曰。” (14)《旧唐书》卷59“史臣曰”。 (15)《进〈唐书〉表》。 (16)详见《旧五代史》卷18《薛贻矩传》。 (17)《册府元龟》卷557《采撰》。《旧五代史》卷18 《敬翔传》称其所纂《大梁编遗录》,余同《册府元龟》。 (19)详见《五代会要》卷18《修史官》。 (20)(22)(26)详见《五代会要》卷18《史馆杂录》。 (21)详见《旧五代史》卷114《周世宗纪》。 (23)《直斋书录解题》卷6《职官类》。 (24)《宋史》卷263《张昭传》。 (25)赵翼《廿二史札记》卷21。 (27)详见吴任臣《十国春秋》卷11《王振传》。 (28)详见《宋史》卷479《李昊传》、《十国春秋》卷56《赵元拱传》。 (29)《郡斋读书志》卷2下《传记类》。 (30)《容斋随笔》卷1《浅妄书》。 (31)《唐摭言》卷3《散序》。 (32)《新唐书》卷72中《宰相世系表二中》卷63《宰相表下》。 (33)详见《通义堂文集》卷12《唐摭言跋》。 (34)详见《北梦琐言序》。 (35)详见《十国春秋》卷11《信都镐传》。 (36)(38)详见《直斋书录解题》卷5《伪史类》。 (37)《通志》卷65《艺文略三·霸史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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