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20年代世界历史出现了美国与苏联两种样式的“黄金时代”,并推演出两种国 策性路径。两者历史进程不同,主旨色彩各异,但在经济、社会与政治过程三位一体的 交互效应上,却折射出相反相成的哲理。深入地开掘其这一哲理的内核,乃是特定国家 优化21世纪国策的一种战略性获得,从而更有益于走向未来的大千世界。 一、时代性站位:20世纪美苏的“黄金时代”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站在世界历史的高度审视美苏两种样式的“黄金时代”,其突 出价值在于“看不见的手”与“看得见的手”两者如何在国策运作中“辩证”地牵手, 以求携“手”共进。应该确认,这是一个永恒未解的难题。然而深入地研究显示,美苏 国策在20世纪20年代的时代性站位,为求解这一难题,从不同路径做出了旧题新解,并 令世人常解常新。 美国历史学家与经济学家所谓的美国“黄金时代”,特指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社会; 其标志是“经济繁荣是空前的”,并将在这里“最后战胜贫穷”;具体是指华伦·G.哈 定、卡尔文·柯立芝、赫伯特·克拉克·胡佛先后执政时期。美国历史学家一般认为, “这三届政府在美国历史上构成了一个时代”。事实证明,这个所谓经济发展的“黄金 时代”,却是个“投机发财”的时代,更是个“疯狂的20年代”。“对投机商、做股票 生意的人和巧于钻营者说来,20年代是他们的黄金时代。”[1](P231) 20世纪20年代美国经济发展的“黄金时代”,是典型的“泡沫经济”时代。它尽管其 后危害惨烈,但在彼时彼地却是光点闪闪;更重要的则是另一种色彩的“界碑”。“美 国经济政策从30年代大萧条之前到罗斯福再到里根似乎画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从 罗斯福到里根及里根以后的这一段弧”[2](译序,P3)的引发与开启恰是基于这个“黄 金时代”。“大乱”引出“大治”,美国经济政策随后几经调整,为其真正的黄金时代 奠基。 国际事务专家所说的苏联“黄金时代”是指20世纪20年代苏维埃俄国,即实施列宁提 出的“新经济政策”(Новая з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палитика)时 期。甚至西方斯拉夫事务专家一般也确认,“列宁的苏维埃俄国”,“开创了光辉灿烂 的新世界”;“战后第一个10年仍然不失为苏维埃历史上最自由、最丰富多彩、最富有 创造力的一个时期”,特别是在“经济与文化方面”恢复十分迅速,“表现了非凡的延 续力量”;在这个“黄金时代”里,“工人平均生活水平已超过革命前夕,而农民生活 水平比已往任何时候都好”。[3](P105,145) 在三年国内战争期间,苏维埃俄国推行的是“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在经济社会领域 实行绝对的控制;相对于这项政策,“新经济政策”则是相对的自由与灵活。后者对前 者是个180度的大转折。20世纪30年代初期,高度集中的斯大林体制面世。在国策上, 斯大林体制对“新经济政策”的转折,也近于180度;随后苏联几十年的经济体制改革 ,无非是在前者的“院内”盘行,直至在震惊世界中解体。 20世纪20年代,美国的“黄金时代”是“看不见的手”在呼唤着“看得见的手”,而 苏联的“黄金时代”则是“看得见的手”在捕寻着“看不见的手”。在世界历史上,它 可以被认定为“20世纪20年代现象”。两者的合成,就是当代世界各主要国家在探索的 宏观控制与微观灵活的国策难题。 优化国策,首先要注目于经济政策的社会政治效应。经济效能、社会张力、政治生态 融为一体,即把经济→社会→政治过程“三位一体”化,这是国家战略整体到位的核心 要素。本文基于这一机理以解读美苏两种样式的“黄金时代”。 二、经济:在否定中创造肯定的宏观审视 经济是基础。经济→社会→政治过程“三位一体”化,即是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上认 定:一个好的经济政策,必须同时是一个好的社会政策,因此才会有一个好的政治生态 。经济还是全方位的基础。经济的集中与分散,社会的统一与自由,政治的集权与分权 是辩证统一体。在国有经济存在条件下,集中、统一、集权是生产社会化的要求。在市 场经济条件下,分散、自由、分权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每个国家都在集中与分 散、统一与自由、集权与分权上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最佳结合点。其中,经济是核心, 就是把经济基石的厚重性、社会张力的整体性与政治生态的关键性溶为一体。因此,雄 心大志要从经济这个全方位基础做起。 依据经济是基础、是核心的命题,20世纪20年代美苏两种样式的“黄金时代”的主要问题,就是各自单一地把“市场”或“计划”机制绝对化;即前者把“自由放任”绝对 化,后者则把“高度集中”绝对化,两者都没有在否定中创造肯定,结果被自身的绝对 化所否定了,令国家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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