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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振羽历史研究中的逆向考察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历史教学问题(华南师 朱振惠 参加讨论

一、马克思对历史逆向考察的阐述
    关于对历史的逆向考察,马克思曾有如次十分着名的论述:
    对人类生活形式的思索,从而对它的科学分析,总是采取同实际发展相反的道路。这种思索是从事后开始的,就是说,是从发展过程的完成的结果开始的。①
    资产阶级社会是历史上最发达的和最复杂的生产组织。因此,那些表现它的各种关系的范畴以及对于它的结构的理解,同时也能使我们透视一切已经覆灭的社会形式的结构和生产关系。资产阶级社会借这些社会形式的残片和因素建立起来,其中一部分是还未克服的遗物,继续在这里存留着,一部分原来只是征兆的东西,发展到具有充分意义,等等。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低等动物身上表露的高等动物的征兆,反而只有在高等动物本身已被认识之后才能理解。②
    马克思在这里提到了对历史的逆向考察,肯定了它的非常重要的研究意义。马克思认为,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辩证的、联系的、前进的。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有些原来是胚芽状态的东西,后来成了有充分意义的内容;有些原来喧嚣一时的内容,后来倒可能消声匿迹,有些原来完全隐秘状态的因素,后来则控驭一切。因而站到一定的历史阶段的制高点,回首历史,分析往事,往往居高临下,鸟瞰一切,对历史上发生的事看得更为真切。所谓“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之说,就是对这种研究方法及其所具有的思想境界的高度凝炼概括,形象地道明了这种研究方法的科学意义。
    这里,马克思没有明确指出是否民族史研究中运用历史文化残余形态研究民族历史问题也属于这类逆向考察,但他的原则(即“思索是从事后开始的”,“同实际发展相反的道路”)显然适用于对这些领域的研究。所以民族学工作者说:“民族学工作者要透彻地了解各民族的现状,发现典型,认识本质,获得生动而详尽的第一手材料,就必须亲身深入民族地区进行细致的直接考察。由于任何社会现象都有它的历史发展过程,民族学工作者在分析研究这种现象时,就自然会寻思它是如何产生、发展和变化的,对它作历史的追溯,从动的变化(Culture Dynamic )现象中分析和复原它的历史面貌。”③他们运用这种方法大胆地考察民族史,取得了很多成就。由此推而广之,可以发现,凡从与过去直接间接有关的事物的研究去突破对古代社会的理解,都可称为是一种逆向考察。逆向考察在扩大研究范围、研究领域、研究史料方面,有重要的方法论价值。
    值得注意的是,马克思在给逆向考察作说明时,对资产阶级的逆向考察作了尖锐批评。他说:“所谓的历史发展总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的:最后的形式总是把过去的形式看成是向着自己发展的各个阶段,并且因为它很少而且只是在特定条件下才能够进行自我批判”,“所以总是对过去的形式作片面的理解”。④马克思不满资产阶级对历史的逆向考察,主张以科学的历史观和方法论正确探讨以往历史。这就使对历史的逆向考察包含有这样一层重要意思,即以时代的先进的科学思想为出发点,追溯考察过往的历史。这是能否正确考察历史的方法论的保证。
    同样,马克思所提的对历史的逆向考察还应理解为:一切对历史的考察,都应考虑为是出于时代和社会现实的需要,就是说,逆向考察的另一层重要涵义,指的是由现实的需要出发去考察历史,从中引出有助于解决现实问题的答案和启示。恩格斯在评论马克思的史学观时说,马克思“把科学首先看成是历史的有力的杠杆,看成是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而且他正是把科学当做这种力量来加以利用。在他看来,他所掌握的渊博的知识,特别是有关历史的一切领域的知识,用处就在这里。”⑤列宁也强调,进行历史、特别是现代史的研究,目的在于给予现场上的无产者英雄们“带来更多的帮助”,“能够促进运动的开展”,“有助于自觉地选择耗费力量最少而能够提供最大的最持久的结果的斗争手段、方式和方法。”⑥都清楚不过地申述了逆向考察历史的基本出发点。
    综合上述内容,可见由马克思提倡并使用的逆向考察是一个多层次的概念体。从广义上讲,他所意义着的逆向考察指的是一种治史出发点,即由现实出发考察历史,目的为现实的革命事业服务;同时,也是一种思维的逻辑出发点,强调以先进的学术理论出发研究过往历史,力求研究结论的正确科学。狭义上讲,逆向考察是一种严格意义的史学研究方法,主张由对后代历史的解剖理解前代,并包含有以对现实的深刻理解去观察历史,具有扩大历史研究领域、开廓历史研究范围、加深历史理解的功能。
    因此,逆向考察在历史研究过程中有很高的使用价值,其探讨历史的内在能力为较低层次的研究方法所不能比拟。马克思正是运用了这一方法,作出了一些巨大创造性贡献。很多卓有成就的史家也自觉、不自觉地取用了这一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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