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根据历史唯物主义所揭示的阶级和国家存在的全过程,以及恩格斯在《起源》中全部有关论述来看问题,那我们就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出:第一,氏族制度遭到初步破坏,“刚刚萌芽的国家”以氏族贵族政治为主要标志而正式诞生之前,还存在着一个阶级和国家关系在氏族制度内部的蕴酿准备期。因为根据历史唯物主义,阶级主要是一个经济范畴,它的起源与本质上是对他人无酬剩余劳动占有的私有制的起源,是同步的。在原始氏族公社时期,当社会生产发展到存在剩余劳动,从而有可能出现对他人剩余劳动的无酬占有,这时便具备了阶级产生的一般性条件,而为了维护这种占有所形成的社会权力,便是国家关系的最初孕育。原始社会的父系氏族公社阶段就是这个时期。“孕育”和“萌芽”之间的界标,是氏族制度遭到初步破坏的氏族贵族政治的确立,和相应的居民地域划分。这种“刚刚萌芽的国家”发展为完全形成的国家,在雅典和罗马是氏族贵族政治的结束,氏族制度的彻底瓦解;而德意志人国家的完全形成,则是以经过了大约四百年而终于建立起来的封建国家为表现的。第二,奴隶制的雅典和罗马,它的阶级和国家由萌芽发展为完全形成,是由具体的历史环境条件所促成的分工和商品货币关系一定高度发展所导致的劳动奴隶制决定的。而这,从整个世界历史的范围来考察,只能是一个历史的具体。同样,蛮族入侵对于西欧的历史发展来说,也是一个历史的具体。因此在西欧历史上,也在《起源》的论述中,如果我们从对阶级和国家的整体认识出发而进行理论思维,排除这两个历史的具体,那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明显的结论,即阶级和国家由萌芽到完全形成,经历了整个私有制的奴隶制和封建制时期。阶级和国家,象“价值和商品世界的形形色色的物体不同,必然发展为这种没有概念的物的而又纯粹是社会的形式”(19)一样,只有到了私有制的资本主义时期,相应于以资本与雇佣劳动为表现的私有制发展的完成,才发展为完成的和纯粹的现象形态,脱离了具体的人,抽象和独立化为单纯的自我。阶级:至少在经济关系上是:“毫不相干的个人之间的互相的和全面的依赖,构成他们的社会联系。这种联系表现在交换价值上,……另一方面,每一个人行使支配别人的活动或支配社会财富的权力就在于他是交换价值或货币的所有者。他在衣袋里装着自己的社会权力和自己同社会的联系”(20)。国家:“资本主义按其本质来说是一种纯粹民主主义的制度”(21)。只有到了这时,阶级和国家才发展成熟。“国家只有在自己成熟的阶段上才泄露出本身的秘密”(22)。阶级也是这样。因而才为人们所认识,才有可能真正开始阶级和国家的否定运动。阶级和国家有自己存在的完整的历史过程,它有着孕育、萌芽、形成、发展成熟和消亡这不同的阶段,只是由于具体历史环境条件的不同,在不同的地区、国家和民族那里,各有不同的具体特点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