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既然近代中国移民和世界史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从世界史角度研究近代中国移民史对这门学科的发展又能有所推动,我们认为世界史工作者应当对这门学科给予更多的关注和支持。如果说过去因为中国移民根据中国法律是中国公民,所以按照传统看法,他们的历史属于中国史范围,世界史工作者可以不加过问,那么今天中国移民的绝大多数已经加入所在国国籍,成了外国公民,他们的历史活动已经进入世界史范围,关心近代中国移民史的研究应当是世界史工作者分内的事了。世界上人口不到二千五百万的国家不下数十个,对于这些国家,世界史学界都有专人研究。为什么人口比加拿大或澳大利亚多得多,关系和我们最为密切的中国移民及其后裔的历史不应当在世界史学界占有自己一席之地呢! 长期以来中国移民的历史在中国历史学界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研究中国史者鉴于中国移民生活在国外,常将他们的历史放在自己视野之外,只有当他们的活动直接影响到中国历史进程的时候,才顺便提及。翻开一部中国通史,有几页是专写华侨的?中国移民的活动和中外关系有着密切关系,但是中外关系史的研究据说重点放在鸦片战争之前,而中国移民又偏偏在鸦片战争之后才大量出现。所以这里也只能捎带提提。中国移民虽生活在国外,但按照传统看法,中国移民是中国人,而世界史在中国又据说是专门研究外国人的历史的,所以除了东南亚史不能不涉及中国移民问题外,世界史学界一般也不研究他们的历史。这样,近代中国移民史这门学科就成了历史科学各门分科之间的“边缘地带”,虽还不是“无人区”,但关心者不多。我们认为,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为了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我国学术界的有关各个学科都应当关心这项“边区的建设”工作,共同开发这里的“资源”,而世界史学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边区”的开发虽然是艰苦的,但却是值得的。恩格斯在谈到自然科学发展时曾说过“在分子科学和原子科学的接触点上。双方都宣称与己无关,但恰恰就在这一点上可望取得最大成果。”(19)科学发展史也证明:“科学的突破点往往发生在社会需要和科学内在逻辑的交叉点上”。(20)被人们长期忽视的近代中国移民史是否就是“可望取得最大成果”的某种“突破点”现在还很难说,但是,我们相信,只要人们不畏艰难,辛勤耕耘,是一定会有收获的。 注释: ①参见游仲勋:《东南亚华侨》,亚洲经济研究所1983年版,第11-12页;李长傅:《中国殖民史》,台湾商务印书馆1976年版,第10页。 ②卡尔·桑德斯:《世界人口》(Carr Saunders, World Population),牛津1936年版,第47页。 ④⑥⑦⑧⑩卡尔·桑德斯:《世界人口》,第49-50、58、56、57、42页。 ③斯·尤·阿勃拉莫娃:《非洲:四百年的奴隶贸易》,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304页。 ⑤戴维斯:《印度与巴基斯坦人口》(Davis K, The Population of India and Pakistan),普林斯顿1951年版,第99页。转引自杉原薰:《印度移民与种植园经济》,《社会经济史学》1981年,第47卷,第4期,第9页。 ⑨参见角山荣:《世界资本主义与亚洲移民》,《社会经济史学》1981年,第47卷,第4期,第1-7页。 (11)卡尔·桑德斯:《世界人口》,第42页。 (12)邹论萍主编:《世界人口》,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342页。 (13)阿瑟·刘易斯:《国际经济秩序的演变》,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10页。 (1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618-619页。 (15)《大清律例全集》第20卷。 (1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第297页。 (17)吴元黎、吴春熙:《海外华人与东南亚的经济发展》(Yuan-li Wu, Chunhsi Wu,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Southeast Asia),胡佛研究所出版社1980年版,第34、172页。 (18)张文蔚:《华人社会与东南亚诸国之政治发展》,台湾商务印书馆1972年版,第153页。 (1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第685-636页。 (20)钱三强:《迎接交叉科学的新时代》,《光明日报》,1985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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