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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史研究中的几个问题(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北方论丛(哈尔滨师大 任众 参加讨论

其二,它是在法西斯国家与帝国主义国家勾结起来威胁自己安全时,利用帝国主义矛盾分化瓦解敌人的措施。
    人们不会忘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的日日夜夜。当英法勾结德国出卖欧洲国家利益妄图实现祸水东引政策时,苏联曾采取一切措施争取英法建立反法西斯联盟。苏联政府通过外交人民委员和驻外使节一再向英法表示,如果德国发动侵略,苏联将坚决站在英法及其盟国一边。1938年9月11日苏联外长李维诺夫在日内瓦与法国外长庞纳、罗马尼亚外长孔门会谈时重申了苏联的保证:“俄国将按照1935年的公约支持法国”,并向庞纳“力陈在国联采取联合行动的迫切必要性”(15)。斯大林还通过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主席克里门特·哥特瓦尔德转告贝奈斯总统说:“即使法国不履行其盟国义务而波兰与罗马尼亚又拒绝苏联军队假道,但是只要捷克对法西斯侵略进行抵抗,并向苏联提出援助的要求,苏联愿给予一切援助”(16)。由于捷克政府宣称:“我们宁愿让希特勒攻进来,也不愿靠伏罗希洛夫来保卫我们”(17),苏联的建议才没有实现。苏联不仅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不妨听听曾经坐过斯大林冤狱的美国著名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耳闻目睹的事实。她说:“慕尼黑会议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北高加索的一个休养地休假。听说捷克人要进行抵抗,有几个军官预定了到莫斯科去的飞机票。他们说:‘我们可能要去援助捷克人’。后来消息传来,说贝奈斯在英法压力下屈服了。于是预定的飞机票也退掉了,一个军官在吃饭时对我说:‘我们现在不能做什么了,不如休息,好准备对付下一次侵略--对波兰或者法国的侵略吧’”(18)。就连说张伯伦、达拉第是“从灵魂深处爱好和平的人”的英国历史学家约翰·惠勒一贝内特也不得不承认,“苏联在整个1938年危机中的历史是行为端正的历史,而且也没有明显的理由认为它不会履行其对捷克斯洛伐克所做出的诺言,德国总参谋部就持有这种看法”(19)。但是深陷于绥靖主义泥潭中的英法两国,顽固地坚持反动政策,1938年9月21日,英法两国外交使节在同捷克总统贝奈斯谈话时威胁说,如果捷克政府对德国的要求继续采取拒绝态度,“全世界将要认定捷克斯洛伐克是这个不可避免的战争的唯一祸首……而如果捷克人和俄国人勾结,那么战争就可能变成一次反布尔什维克的十字军远征。英法政府也就势难置身事外”(20)。捷克政府正是在英法与德国共同威逼下屈服的。
    慕尼黑协定后,苏联并没有放弃争取建立反法西斯联盟的努力,因而开始了英法苏谈判。人所共知,英法对这次谈判并不热心。张伯伦“为什么一点也不热心?……答案是简单明了的。因为张伯伦这个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共产主义者和反苏论者”(21)。艾登直言不讳地承认说:“指望英国下决心努力争取苏联人,可能性是极小的。”“因为英国大臣中,对俄国的反感之深,却是与对纳粹德国的判断之谬异曲同工”(22)。正因为这样,在关系到欧洲与世界和平问题的英法苏谈判中,张伯伦不肯前进一步。“他的那种宁愿同希特勒协商也不肯与斯大林谈判的态度,就是英国贯穿在英苏谈判中的一个根本方针”(23)。很明显,在这样的根本方针指导下,英法苏三国谈判的破裂是必然的。 这时的世界形势已是箭在弦上,对苏联来说尤为险恶。英法美不仅在东西方同时推行绥靖主义政策,还与希特勒进行着秘密勾搭,能否结成世界性反苏联盟谁也不敢做出否定的结论。至今仍无确切资料可以证明德国根本不可能与英法结成联盟或在英法怂恿下发动反苏战争。“作为斯大林来讲,怎样处理这种可能出现的危险,已成为最大的课题。”“这个问题就象梦魔一样,日日夜夜浮现在斯大林的脑海里。最后斯大林作出决断,走‘德苏接近’的道路”(24)。因此正当张伯伦作着反苏十字军东征美梦的时候,斯大林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这难道真的是斯大林为了入伙分赃与希特勒同流合污?或者是希特勒放弃了自己的法西斯信念?都不是,“两人之中谁也没有把他的基本信条放弃一星半点,斯大林没有成为法西斯主义者,希特勒也没有变成布尔什维克”(25)。这只是他们为了消灭对方而采取的一个临时性的策略措施。斯大林获得了喘息时间,“能够全神贯注为德国万一转向它的那个不可避免的日子作准备”(26)。这就是斯大林签订条约的根本目的。当然,不可否认还有它迫不得已的因素。1941年10月斯大林在克里姆林宫招待英美代表团的宴会上,曾向比弗布鲁克、哈里曼二人谈到这个问题。“他说,尼维尔·张伯伦对英国是个灾难,对俄国也是个灾难”。“斯大林为他在1939年与希特勒缔结的条约辩护,说这是张伯伦大错特错的敌视态度逼迫他采取的最后办法。他说,英国人在慕尼黑期间没有和他商量,这就清楚地说明了张伯伦是想把希特勒的侵略野心引向东方。斯大林解释说,正是由于发现自己已为西方所拒绝以及害怕单独对抗德国人,所以他才与希特勒缔结条约”(27)。我们也可以从德国的一些法西斯将军、历史学家们的态度上得出同样的结论。他们一方面不惜歪曲事实攻击苏联,说由于苏联签订条约的错误,“就发生了任何人所不希望的一次战争,这种形式的战争,甚至连希特勒也并不希求,唯独一个强国对这次战争可能真正感觉兴趣,那就是苏联”(28)。另一方面又埋怨希特勒,说由于希特勒签订这个条约而拆毁了“反对布尔什维主义俄国的堤坝”(29)。既然这个条约起到了拆毁反苏联盟的作用,为什么不可以签订呢?难道社会主义国家的外交原则就是只能听任帝国主义结成反苏联盟而不能去拆毁吗?作为无产阶级政治家的斯大林,他绝不拘泥于虚伪的仁义道德,他说,“我绝不想从道德上来讲不干涉政策,讲变节、背叛等等。向不承认人类道德的人讲道德,是幼稚的。正如那些老奸巨猾的资产阶级外交家所说的,政治终究是政治”(30)。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终究是尖锐复杂的政治斗争的产物,在估价它的性质与作用时是不应忘记这个原则的。
    苏德互不侵犯条约震动了整个世界,打乱了西方帝国主义和法西斯阵营的阵脚。使它们的外交活动陷入被动和一团混乱的局面。从“德苏接近的一些情况来看,可以得出这样的印象,即:德国外交部是被莫洛托夫和阿斯塔霍夫牵着鼻子走的”(31)。英法绥靖主义者由于希特勒对他们的背叛而惊慌失措、暴跳如雷。“伦敦的支持希特勒的保守党员脾气发的最厉害。他们第一次叫唤要索取希特勒的命”(32)。丘吉尔认为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签订,“这意味着英法数年来一直进行的外交活动遭到了最大的失败”(33)。英国史学家泰勒说:“这是二百年来英国外交史上的一大惨败”(34)。苏联人认为“要是没有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我们现在就会受到德、意、日同盟从欧洲和亚洲的两面夹攻。”“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后,我们就在希特勒、日本和支持希特勒的伦敦人士之间引起了矛盾。我们将不需要对整个世界作战了”(35)。事实已经证明,它不但粉碎了世界性的反苏十字军东征阴谋,它对法西斯阵营的分化瓦解作用的烙印甚至一直延续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希特勒的盟友则大发雷霆。墨索里尼和弗朗哥公开表示不同意”(36)。日本政府元老木户把德国的行为叫做“背叛行动”。平沼内阁在这一突然打击下被迫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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