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城市在工商业进一步发展的基础上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结构是从封建社会的经济结构中产生的，后者的解体使前者的要素得到解放。”（25）西欧资本主义是在城市工商业发展的基础上，在商品货币关系高度发展的情况下出现的。西欧城市工商业的发展，手工业专业化的加强，行业间的分工愈来愈细，出现了许多新的工业部门。十四世纪的佛罗伦萨的呢绒制造和加工部门就出现二十多种不同的专业。手工业分工的扩大，国内外商业的不断发展，使社会制度酝酿着巨大的变革。部分富裕的行东为了多赚钱，扩大作坊，增加帮工和学徒。行东占有原料和工具，脱离劳动，专靠剥削工人为生，成了资本家；帮工和学徒沦为雇佣工人，受资本家剥削。这样，在市民中产生了最初的资产阶级分子和无产者。同时，行会制度开始瓦解，资本主义关系产生。马克思说：“十四和十五世纪，在地中海沿岸的某些城市已经稀疏地出现了资本主义生产的最初萌芽”（26）。
    最后：资本主义萌芽和成长瓦解封建的经济基础。随着商品货币关系的发展，封建领主为了购买商品，从农民身上榨取货币，将劳役、实物地租改为货币地租。十五、十六世纪，西方许多国家以货币地租为主要形式。马克思指出：“地租一旦取得货币地租的形式，同时交租农民和土地所有者的关系一旦取得契约关系的形式，……就必然出现租赁土地给资本家的现象。这些资本家一向置身在农村范围之外，现在却把他们在城市中获得的资本和城市中已经发展的资本主义经营方式……带到农村和农业中来。……一旦资本主义租地农场主出现在土地所有者和实际从事劳动的农民之间，一切从农村旧的生产方式产生的关系就会解体”（27）。货币地租的出现和发展，就是封建经济基础解体的过程，使资本主义因素在农村增长起来。
    西欧封建城市货币经济的发展，迫使王权与城市结盟。恩格斯说：“在这里，市民阶级有一件对付封建主义的有力武器--货币”（28）。市民有了货币，向封建领主买得了城市自治权；市民用货币向封建领主进攻，迫使封建领主实行货币地租，瓦解封建经济基础；市民还用货币在封建主与王权之间利用，取得王权的支持。微弱的西欧封建王权为了与强大的封建领主抗衡，不得不求助于市民的货币支持而被迫与市民结盟。十三、十四世纪，英国和法国的国王分别召开有市民代表参加的三级会议，不仅标志着王权与城市结盟，又表明市民登上政治舞台。同时，王权给市民一些优惠条件，在王权的保护下，又使城市资本主义得到进一步发展。
    西欧封建城市的兴起对西欧社会的发展具有进步的历史意义。它是生产力发展和阶级斗争的产物，为工商业发展开辟了道路；它孕育了城市资本主义萌芽和成长，瓦解了封建经济基础；城市资产阶级兴起了文艺复兴运动，冲击了封建文化、神学权威，砸断了封建制度的精神枷锁，解放了人们思想，推动了欧洲反封建革命运动。西欧主要封建大国的英、法资产阶级革命在城市开始，并取得胜利的事实，证明了西方封建城市在促进西欧封建制度灭亡和资本主义兴起的过程中，起了关键性的历史作用。这一切，都是西方早期进入资本主义时代的历史前提。汤普逊说：西欧封建“城市的兴起，论过程是演进的；但论结果，是革命的”（29）。恩格斯把西欧封建城市的产生称为“中世纪的花朵”。马克思指出：西欧“中世纪的市镇又是现在当权的资产阶级的摇篮”（30）。
    注释：
    ①（15）（2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56、252、603页。
    ②《礼记·礼运》。
    ③《吕氏春秋·贵因》。
    ④《墨子·七患》。
    ⑤⑥苏联科学院主编：《世界通史》第3卷上册，第434页。
    ⑦《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57页。
    ⑧（12）朱襄主编：《世界中古史》第36、78页。
    ⑨莫尔顿著：《人民英国史》第2章第1节。
    ⑩格利哥里：《法兰克人史》第6-9卷。
    （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第400页。
    （13）（14）杭州大学历史系：《世界古代中世纪史》第169、368页。
    （1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8卷，第256页。
    （17）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草稿）第3分册、第9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