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门状况 佛教著作特别描述了此时婆罗门江河日下、道德颓废之状况。据此,婆罗门常常放弃自己古老的典范沉溺于一切世俗享受和从事各种非婆罗门“业”。比如爱打扮佩饰物、涂香膏;进食美味可口的饭食、嗜酒;驾高级车辇;与女仆人乱搞;囤集大宗财物,等等。另一方面,由婆罗门所写作的法典主要描绘了婆罗门的范例。在这种情况下,佛教著作和法典对婆罗门的叙述是判然不同的。但人们往往忽视即使在法典中也提到了不称职的婆罗门这一事实,佛教著作也提到了值得信赖的优秀的婆罗门。佛教著作承认婆罗门是笃信达摩的,社会上白痴和学者中间均有婆罗门在。从对佛教著作和法典的比较研究中我们发现,对于当时社会婆罗门实际情况的描写充塞于这些作品中。巴利文佛经把当时婆罗门分为两类。第一种婆罗门正是那些顺乎吠陀经典的人,他们学习和讲授吠陀,充当祭司和苦行僧。本生经故事往往提到有这样一种婆罗门,他们还在孩提时期或者度过了“家居期”之后便踏入苦修之路,云游天下。佛教著作说,真正的婆罗门精通三吠陀,而且在“历史”、“文法”和“顺古派”哲学方面学识渊博。象苏奈陀罗、森罗这样一些婆罗门堪称为大学者,在他们周围弟子萃集、车水马龙。这种婆罗门称为启蒙婆罗门。佛教作者强烈谴责那些不把自己所有学识传授给学生的婆罗门,但这种批评不尽妥当,因为那种堪称典范、忠于职守的婆罗门并不在少数,他们是乐于传授自己全部知识的。佛陀之师高僧阿拉罗·迦拉摩最后对佛陀说道:“现在我所通晓之学识你尽通晓,我俩已别无二致。”所谓真正先师之典范,而一般来说,作为一名婆罗门学者皆能身体力行这一点。 佛陀时期社会上广大群众崇信吠陀规定的世俗婆罗门宗教,这里将吠陀祭祀置于首位。事实证明,此时社会祭司阶层备受尊重。主持祭祀可以换取牛、珠宝饰物,床褥等布施。他们还可以从国王那里得到土地,并美其名曰“梵封”,这种人甚至可以得到整个村庄。婆罗门苏那德陀在“梵封”中得到了旃簸迦村庄。居住在摩揭陀的婆罗门俱吒德陀《频毗沙罗王》那里得到一名曰卡努摩陀的村庄。同样,桥赏罗国王也赋于婆罗门如此赏赐。有时在举行名曰帕拉赫摩—瓦旃尼迦的仪典后婆罗门接受众人祝福,并亲设筵席庆贺。作为帝师(即国王祭司—译者)的威望是煊赫一时的,因为他们也是宫庭会议的重要成员。此种人自国王童年和少年时期始便是国王的老师,后来便成为王者祭司。他们并主持司法工作。作为国王之密友,他们还同国王一起掷骰子,并借节日之机与国王乘象巡游。即使罹难时他们也与国王形影不离。 另外一种婆罗门不赞同吠陀经论,且与婆罗门之“业”背道而驰。他们的存在也是完全合乎自然的。因为变化的社会形势及经济需求使许多婆罗门的行动受到限制,他们不能履行祖上之“业”,放弃传授吠陀和不再充当祭司,从而不得不选择其它职业。社会的变化及其所面临的许多难题使许多法典作者感到,必须重新作出婆罗门可以从事其它瓦尔那“业”的规定。按照《阿帕斯坦巴法经》和《乔答摩法经》的说法,在处于灾难时,婆罗门可以从事商业和农业。《摩奴法典》说,他们可以从事刹帝利和吠舍的工作。由佛教著作可以看到当时婆罗门从事各种“业”:农业、商业、作战和行政管理等等。 当时社会不乏拥有财富的婆罗门,他们被称为摩诃萨罗。桥赏罗和摩揭陀居民对于苏那德陀、俱吒德陀、达鲁迦、豆提耶、迦悉帕罗瓦阇、帕迦罗萨提等摩诃萨罗是很虔诚的,他们对畏惧达摩之人影响甚大。这些摩诃萨罗是大宗土地和财富的主人。迦尸帕罗婆阇占有如此大量土地,以至于需要五百付犁耕种。迦尼耶阇提罗具有巨大财力,甚至在自己结婚和举行盛大祭祀时均邀请摩揭陀频毗沙罗王参加,并给予至高礼遇。《长阿含经》提供了一个婆罗门从事被禁止的“业”一览表。《陀舍一帕拉赫摩那本生经》列举了十种婆罗门所从事的被禁止的“业”:医生、仆人、尼迦赫迦(在什么东西没得到的情况下绝不离开)、樵夫、商人,安波私吒(婆罗门之父和吠舍之母所生、吠舍(从事农业和商业)、杀牛者、牧人尼沙陀、猎人和国王沐浴时为其服务者。其它本生经中还提到医生、耕作者、商人、牧羊人、弓箭手和尼沙婆罗门。一些婆罗门的“业”是园梦、算命,他们被称为罗迦那帕吒迦。一些婆罗门为人看相算命,称安迦毗陀耶。叫作阿悉罗刹那的婆罗门专门评介武器(宝剑—译者)。在婆罗门中也有崇敬鬼神和通晓咒语者,他们是吠陀跋咒语、帕里特威·毗查耶咒语、旃达摩尼知识的执行者。有的从事驱逐鬼神的工作。本生经故事的上述说法可能言过其实,因为其中提到屠宰和狩猎一类工作,这种工作婆罗门是根本不会接受的,但是很清楚,迫于经济的需求婆罗门几乎闯入生活各个领域。由于形势和条件所迫,他们可能承诺许多原来被限制的工作,比如猎人、木工、仆从等。十分清楚,学习和传授吠陀经典、行祭和使人行祭这类工作只有少数婆罗门才能参力,而大多数婆罗门由于条件所迫只能从事其它工作。 刹帝利状况 婆罗门著作将婆罗门瓦尔那置于首位,佛教文献则让位于刹帝利,在瓦尔那的排列表中他们处于第一位。世尊佛陀对安波私吒说道:“呵,安波私呢!如果女人与女人比较,男人与男人比较,刹帝利是优秀的,婆罗门微贱。”《长阿含经》和《增一阿含经》均提到,刹帝利承认自己生来是无瑕疵的。刹帝利怎样试图竭力提高自己的尊严和威望;由于本人是婆罗门,帕迦罗莎提如何受到波斯匿王凌辱;安波私吒如何受到释迦族冷遇,这在上文中已经提及。对此,世尊佛陀和增益大雄出生的故事是值得借鉴的。世尊佛陀降生之前曾想过出生何种家族能带来吉祥,并且在考虑到一切瓦尔那之利弊后得出结论:刹帝利家族是受世人尊重和赞助的,应降生其间。同样的故事还见于耆那教著作《劫波经》:胜者大雄原投胎于一个叫提婆难陀女婆罗门之腹,后来他感到这是一大错事,于是又将此胎转移于刹帝利之女陀哩舍拉,《苏纳迦本生经》说,国王阿林陀罗以自己出生之优越与祭司之子苏纳迦比较说道:“婆罗门出生低下,而我为神圣的刹帝利家族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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