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十字军东侵的宗教根源(3)
阿拉伯帝国奉行大阿拉伯主义和伊斯兰主义,宣布伊斯兰教为国教,强制被征服地区改宗,并推行阿拉伯文化。“三百年中,阿拉伯语成为官话和知识分子的语言,在一定范围内,还变成了普通话。”(22)西班牙基督教、北非的科普特教受到沉重打击,基督教发祥地巴勒斯坦尤感窒息。“这是一片圣土,也潜伏着多种危机……自古以来,这片土地就是暴力和冲突的场所。这里的问题错综复杂,土地、宗教、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各种矛盾交织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23) 伊斯兰教统治者没有如罗马教会对“异端”“异教”那种有组织的骇人听闻残酷迫害,但依然有一系列强制改宗,对非穆斯林实施歧视性限制措施,“宗教迫害”以比较“和平”的“合法”的形式在进行。征服与被征服,阿拉伯与非阿拉伯民族,伊斯兰教与非伊斯兰教间的斗争愈演愈烈。只因为阿拉伯哈里发掌握统治大权,斗争中占有绝对优势。 3.阿拉伯帝国由盛转衰,更依赖武力左右开弓以维持残局 伊斯兰教是最年轻的一神教,伊斯兰政权是产生较晚的国家政权,受到被征服地区原有统治秩序的规范。当初由于受阿拉伯社会条件严重限制,穆罕默德也无法预见以后会遇到的全部问题,并提出解决办法。如穆罕默德没有男性子嗣,在他去世后,伊斯兰政权首先遇到的就是继承人之争。他们民主选举产生过四任哈里发。可是,其中三人在任上被暗害。这些哈里发在位时间短的只2年, 最长者亦未超过12年。哈里发频繁更迭,统治内部争权愈烈,政治宗教团体派系不断增加。阿里出任哈里发不久,更大分裂已经形成,导致十叶派与逊尼派的对立,正统派逊尼派凭着握有统治权残酷镇压十叶派。处于劣势的十叶派为求得生存,学会不择手段的对抗,并建立自己牢固的基地。“十叶派已证明是异端滋长的最肥沃的土壤”(24)。新出各派都建立自己政权,控制统治区,互相攻伐。 阿拉伯人占领西班牙,披坚执锐北向进军,732 年与法兰克查理·马特在波亚迭一战失败,结束在欧洲战场进攻态势。阿拉伯征服者只得安下心来,加强对西班牙统治秩序建设,但随这里封建制度的发展,西班牙政权分裂。退居北部边境的基督教小国“收复失土”有了机会。斗争艰难,复杂而长期,直到1492年以西班牙夺回格兰那大完成统一大业。基督教国家恢复统治权,穆斯林在西班牙唯一收获是在西欧留下深深的东方伊斯兰文化烙印。这里的伊斯兰教是伊斯兰演变的典型之一。它“起初是一种宗教的名称,随后变成一个国家的名称,最后变成一种文化的名称。”(25) 阿拉伯国家幅员辽阔,交通困难,即使在它极盛时代,地方分权仍无法避免。教派间冲突加深各地分裂。西班牙哈里发很早就宣布独立,十叶派以波斯为基地,常采取对抗不协作行动,小亚细亚哈里发统治范围日益缩小,且内部纷争不断。伊斯兰政权统治者必须依靠古兰经与宝剑,在文武两条战线广泛进行战斗。 三 罗马教会完成专制主义统治机构的建设,攀上权力顶峰,成为西欧国际中心,它要把称霸世界的愿望付诸行动,变成现实。 1.罗马教皇在与世俗统治者合作、争夺中成为“王中王” 罗马教廷接受丕平赠土,这片土地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经济价值,却标志着拥有世俗权的教皇国的产生。教皇不只拥有更雄厚的物质财富,且成了名符其实的国君,它凭着教会严格的等级制与主从关系,调动各地教会一起与权力分散的西欧王国争个高低。罗马教会逐一战胜世俗贵族集团,“把整个封建的西欧联合为一个大的政治体系”(26)。发展成为欧洲封建制度的巨大国际中心。10和11世纪,罗马教会得到空前发展。当时,教廷有一批杰出的领袖,尼古拉二世、格列高利七世控制教皇选举权,顶住了德皇干预。教廷一再强调“罗马教会由上帝一手创造”,“只有罗马教皇一人有权称为普世主教”,“允许他废黜皇帝”(27),格列高利七世“卡诺莎会见”使“中世纪皇帝在教权面前受到最大的羞辱”,迫使英王向他称臣。叫法王表示放弃对教会事务的干预,宣布匈牙利王国属教廷,西班牙为教廷领地。把波兰的普列斯拉夫二世逐出教会,还企图染指俄国。英诺森三世同样在英国法国西班牙诸国获得成功。教皇希望进行东征,在迫使东方就范的同时,进一步削弱西方王权,以进一步扩大自己。如为组织第二次东征,法王路易七世负债累累,遭到国内臣民反对。13世纪,德王弗里德利希组织十字军表现消极,1227年出征不久又折回。格列高利九世认为是临阵逃脱,将其革除教籍,迫使弗里德利希不顾失去教籍,于次年又带兵出征。(28)东征使教皇收一箭双雕之利。 意大利北部城市共和国由于商业利益原因,迫切需要寻找东去出路,打破劲敌东罗马帝国控制,“巩固本身在东西贸易中作为经纪人的地位”(29)。共同的利益,使罗马教会与意大利商业城市走到一起。 2.教会僧兵为军事行动提供极大便利 西罗马帝国被蛮族瓜分,社会陷于混乱之际,许多教会领地开始建立武装,以图自卫。查理·马特进行改革,向教会赏赐土地作采邑,就援引向世俗官员封赐的“军事采邑制”,要求接受土地的教会,以军事服役为条件,教会、修道院连同他们的扈从都如世俗贵族一样编入军队,主教、修道院长都亲自带兵作战。(30)主教、修道院长们还充当世俗封建主顾问,军事顾问,出谋划策。他们构成西欧特殊的力量。十字军运动兴起完全由他们来鼓动、组织。为号召第三次东征,许多红衣主教和大主教立誓步行走遍英国、法国与德国,以求动员足够兵源。(31)在最初几次十字军中农民蜂涌上征途,率领者全是僧人,修士彼得和哥特沙尔曾分别带领1.4万的队伍。在整个十字军军事行动中,教会始终起着骨干核心作用。 教会军事力量在东征中得到进一步发展。如第一次东征,法兰克领主们在地中海东岸建立了多个基督教国家。同时,在这里建立带绝对军事性质的受教会庇护的封建军事团体、僧侣帮会——圣殿骑士团、善堂骑士团等。它们声称以保卫基督教为宗旨,其实是为镇压当地人民反抗,并同毗邻的穆斯林国家作战。这些僧团同时拼命在西欧扩展实力,贪得无厌地接受地产“赠予”。不久,圣殿骑士团便成了西欧大土地所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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