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华认为,南非白人政权能够推行种族主义至少有6个方面的条件:第一,南非拥有雄厚的经济实力;第二,南非地处战略要冲,西方国家和南部非洲国家不愿或不敢对南非采取制裁措施,南非本身又不在乎国际制裁;第三,南非白人政权掌握着强大的镇压机器和宣传工具,同时又善于采取镇压与分化相结合的反革命两手策略;第四,大多数白人工人站在南非当局一边,他们自认为自己是优等民族,不能与黑人为伍;第五,英美等国公开支持南非的国内政策,使南非推行种族主义有恃无恐;第六,南非反种族主义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与白人政权相比,处于劣势。⑧ 另外有些学者认为,黑人内部矛盾、冲突复杂化和不断加剧,是白人在南非实行种族主义统治的结果,也是白人政权推行种族主义统治的有利因素。非国大和因卡塔是南非两大黑人组织。由于白人当局采用“分而治之”手法,增加了这两大黑人组织间矛盾的复杂性和严重性。南非当局暗中支持因卡塔,借因卡塔之手达到削弱非国大和分裂黑人社会的政治目的,使南非局势发生关键性转折的1992年成为南非黑人政治暴力的高峰年,全年死于政治暴力的人数超过3000人就足以证明。⑨ 3.种族主义的内容 《世界历史》1979年第6期、1980年第1期连载了宁骚的长篇论文《论南非种族隔离制及其对黑人的殖民掠夺》,对种族主义的内容的论述比较全面、系统。宁骚认为,白人政权在南非社会的不同领域都实行种族隔离制度。其中基本的制度有四项:(1)保留地和班图斯坦制度,(2)特定住区制度,(3)通行证制度,(4)职业保留制度。⑩ 吴湜认为,种族主义内容除四项基本制度外,还包括1950、1952、1956年先后颁布的各种强化治安法规,禁止白人同有色人通婚或发生性关系,在所有的教育、交通设施和公共场所都实行严格的种族隔离,也是种族主义的重要内容。(11) 郑家馨认为,种族主义的核心是班图斯坦制度。班图斯坦制度是从保留地制度发展而来,它的最后目标是将南非国土分隔成白人南非和黑人南非两大部分。(12) 4.种族主义的实施形式 陆庭恩认为,白人当局实行种族主义统治,是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是强化种族主义立法,依靠立法手段把对非洲人的歧视和压迫法律化、条文化;二是拉拢收买白人,制造分裂。(13)种族主义统治实施的形式,在南非也有两种,一是布尔人统治下奥兰冶自由邦和德兰士瓦共和国,赤裸裸地实行种族主义政策,维护野蛮的农奴制度和奴隶制度;二是在美国人管理下的开普殖民地和纳塔尔,以虚伪的“自由”、“平等”为掩饰,使资本主义以前的剥削方式适应于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1910年在南非的英国人和布尔人实行的联合,建立南非联邦后,把各自早已实行的种族主义政策,用法律形式固定下来。(14) 5.种族主义的后果 种族主义给南非造成一系列畸形的后果。宁骚认为,这种畸形后果至少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政治上,君临全国的政权是彻头彻尾的白人政权。南非国土上的“白人的南非”,主宰着南非的命运,霸占着南非的自然资源和社会财富;“黑人的南非”则从属于“白人的南非”。第二,南非白人政权是殖民政权,但却是独立的殖民政权,他们奉行种族主义统治,宣称南非就是他们的祖国,拒不承认南非的真正主人非洲人(15)的基本权利,实际上他们并没有真正归化这个国家。但他们又区别于其他非洲前殖民地国家的白人殖民者,他们不承认自己的祖国在欧洲;他们除了殖民机构里的官员、传教士、工矿业主和农场主外,还有人数众多的劳动者。南非白人的这些独具特征,在国家政权上也产生了复杂情况:白人政权是殖民者的政权,却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宗主国,它是一个独立的殖民政权。第三,南非是高度发达、高度垄断的资本主义社会与典型的殖民地社会的奇怪结合,“白人的南非”这个高度发达、高度垄断的资本主义社会占据南非87.4%的国土,拥有南非全部自然资源和社会财富。“黑人的南非”这个典型的殖民地社会,总共只占南非12.6%的国土,一连串的“黑人家园”小如弹丸,贫弱不堪。(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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