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在萨克萨图古里克等地野兽丰富,吾之众人若获得野兽,当食兽肉,野兽无获,杀马而食。现已鸟枪药尽而以捕兽器打牲。地苦寒,常有冻馁者。吾行时已到十月十二日,现当有许多死者矣。我们厄鲁特多难,生命不息。持至今日矣。言罢泪出。噶尔丹对众人言,天下之人不尽相同,太平皇帝乃不寻常之人,其恩惠居然达于敌国矣,我当携国人,一同前往归顺圣主。言罢叹息不止。观此情由,其归附之情非常真切。臣窃思,仰赖天恩,大业得以完成矣!(20) 可见,噶尔丹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经格垒沽英精彩表演,获得成功,使康熙帝坚信噶尔丹欲降是真。作为使臣格垒沽英出色地完成了噶尔丹交给的使命,达到了欺骗康熙的目的。然而格垒沽英在鄂尔多斯受到康熙帝的亲切接见和细致关照,被康熙帝的热情和宽厚深深感染,决定自己投归清朝,并愿回去说服噶尔丹投附清朝。 清军前线统帅大将军费扬古则用敏锐的眼光识破了噶尔丹投降骗局。他于十一月二十六日,向康熙帝发来密折分析噶尔丹诈降之状曰: 噶尔丹原乃奸穵之人,见不能保护伊所余之数人,遣格垒沽英都喇勒(即格垒沽英--引者注)等二十五人,以遣使为名,蛊惑伊之属下,暂且安抚人心。格垒沽英都喇勒等返回后,胡乱编造种种谎言,安定人心,以求脱身远遁隐匿,不可料定。既然如此,将噶尔丹所遣之格垒沽英都喇勒等带入,暂停遣返,使噶尔丹以下之厄鲁特人惊惶猜疑。(21) 并建议:“必精选马匹,交付干练之人,进剿噶尔丹”。(22) 然而,康熙帝不仅没有采纳费扬古的正确意见,反而压服费扬古,统一君臣意见,并于十二月二日(12月25日),遣回格垒沽英,限噶尔丹70天内亲自来降,否则“朕啮雪往讨,断不中止”。放弃进剿的康熙帝在格垒沽英启程后也踏上归途,于十二月二十日(1697年1月12日)回到北京。 康熙帝第二次亲征虽然没有达到消灭噶尔丹的目的,但一系列军政部署并没有因他回师而发生变化,清朝对噶尔丹的封锁依然严密;招降、瓦解措施日见成效。因此前来投诚之厄鲁特人络绎不绝,到康熙三十六年(1697)二月中旬时,噶尔丹部众已逃散殆尽,其身边不足1000人,(24) 可谓危在旦夕。康熙帝趁此机会第三次出征,亲临宁夏派遣军队进剿噶尔丹。清军尚未到达目的地以前,噶尔丹病死旷野,漠北随之平定,清朝对北部边疆的管辖得以加强。 注释: ① 《清圣祖实录》卷175,康熙三十五年八月甲午。 ② 明清汉文文献称呼和浩特为归化城,而蒙古文和满文文献一直称之为呼和浩特。参见乌云毕力格《康熙皇帝第二次亲征噶尔丹的满文文书及其流传》,《明清档案与蒙古史研究》第一辑,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0年9月。 ③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清内阁蒙古堂档,康熙三十五年档,全宗号2,编号50,第247-250页;温达:《亲征平定朔漠方略》卷30。 ④ 《康熙起居注册》(胶片还原本,原书藏于台北),康熙三十五年九月二十三日。 ⑤ 《康熙起居注册》(胶片还原本,原书藏于台北),康熙三十五年九月二十三日。 ⑥ 《康熙起居注册》(胶片还原本,原书藏于台北),康熙三十五年九月二十九日;温达:《亲征平定朔漠方略》卷31。 ⑦ 温达:《亲征平定朔漠方略》卷31。 ⑧ 温达:《亲征平定朔漠方略》卷31。 ⑨ 温达:《亲征平定朔漠方略》卷32。 ⑩ 《康熙起居注册》(胶片还原本,原书藏于台北),康熙三十五年十月二十六日;温达:《亲征平定朔漠方略》卷32。 (11)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九辑(满文),台北故宫博物院刊印,1977年,第897-910页;《康熙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中国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63-164页。 (12)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九辑(满文),台北故宫博物院刊印,第910-921页;《康熙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中国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64-165页。 (13)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九辑(满文),台北故宫博物院刊印,1977年,第897-910页;《康熙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中国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63-164页。 (14)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八辑(满文),台北故宫博物院刊印,1977年,第738-744页;《康熙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中国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51-152页。 (15)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九辑(满文),台北故宫博物院刊印,1977年,第910-921页;《康熙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中国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64-165页。 (16) 温达:《亲征平定朔漠方略》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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