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社会转型的时代,要想前行,唯有改革,更不必说要唤起人类的精神觉醒与人的思想解放了。西欧社会从中古走向近代,是一个漫长而曲折的历史过程。有论者认为:从15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到18世纪的启蒙时代,各种近代模式伴随着中世纪的世界观及其社会制度的解体而诞生了。西欧走出中世纪的过程,亦即向近代社会转型,开端于文艺复兴,而终于启蒙时代。不过,由意大利发生的文艺复兴可从14世纪算起,而启蒙时代则止于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如此测算,西欧社会的近代转型所需时间达480年左右。可见,用300至500 年左右的时间走出中世纪而确立“各种近代模式”,确实是一个不短的历史过程。 在这样的社会转型时期,新思潮的蓬勃兴起与旧传统的死守阵地、中世纪的遗风流韵与近代观念的潜移默化,总之,新旧世界的抗衡和革新与守旧的较量,在这社会转型时期不可能平息。文艺复兴及宗教改革开启了通向近代的门户,但要是说,文艺复兴是与中世纪社会的突然隔绝,也未必是正确的。在新旧交替过程中,有反复,有曲折,在两者中间,不可能有一条鸿沟把它们截然分开,这就不难理解在文艺复兴的圣地意大利的一些城市,在行为举止、生活习俗等方面,还残留着中世纪封建骑士的道德风尚了。一则古希腊的神话,说的是:古希腊人奥吉亚斯有一个很大的牛圈,里面养着3000头牛,这个牛圈30年来从未打扫过,积粪如山。大英雄海格立斯来此,竟在一天之内,就把这个肮脏无比的牛圈打扫得干干净净。恩格斯曾说,路德扫清了教会这个“奥吉亚斯牛圈”。但在我们看来,要彻底清扫中世纪残留下来的“奥吉亚斯牛圈”,亦即清除中世纪的孑遗,造就各种近代模式,将比这个“奥吉亚斯牛圈”艰难得多。因为这是一个社会与时代的转型过程,是包括经济、政治、思想、文化、生活等各个方面的整体性变革。西欧从中古向近代社会转型的烈变性、长期性与复杂性,将会给我们以深刻的历史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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